照绵山顶,黎远清如燕子一般轻灵的身形一动,盈盈飘然至池砚舟的眼前。
“师父 ” 黎远清稳稳地站在池砚舟的身前,向池砚舟行了个礼。
“远清,你修为虽说不是很高,但你这体质着实差了许多。考核时怕是会吃亏,你这些天,每天上下山锻炼,我会让白鹭帮助你训练。”池砚舟神色温和带着点点愁容。
“弟子遵命,定不会让师父失望。”黎远清拱手,掷地有声的回答
于是,几天后的照绵山上,总是时时刻刻能看到一个紫色衣袍的院生,天天爬山,爬完再下。几只白鹭时不时的,密集的攻击扰乱着女院生前进的脚步。
日复一日,将近半月的时间过去了,起初大家对这个新来的院长弟子还抱有好奇,再打探完对方只有筑基初期的实力且体质一般后,渐渐都没了兴趣,有的还感叹一声,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虽然天资一般,但确实勤奋。
大部分学院学生只等黎远清到书院里上课时挑战她,若是赢了,自己以后的履历上便有了一个“曾战胜过应天书院院长弟子”的名头。冉景洵的名声大家都耳熟能详,如雷贯耳,不了解情况的人,谁知道他的师妹实力虚实呢。
雷元阁内,一位身形修长,书卷气息的后生端坐在八卦阵中央,手拿罗盘,对着阵法沉思。
“彭”的一声雷雨阁的门被打开,伴随着咋咋呼呼的少年声音
“嘉礼,嘉礼,走,随我去迎接许师长。”一张绮丽的面容出现在宋嘉礼面前。
宋嘉礼每次都不得不感叹,陆闻舟这张脸长得极具侵略性,饶是那莲青色道袍再素雅也压不住这天生丽质,怪不得澄意师妹对他念念不忘。
“听到了,你站在那里不要进来了,免得打乱我的阵法。”宋嘉礼无奈道。
陆闻舟听此果真乖乖的站在门口,不再向前走一步
宋嘉礼身形微动,身后残影相叠,眨眼间便来到了门口。
“抓紧走吧,晚了那老头可是要说我的。”陆闻舟揽着宋嘉礼的肩膀就往外走。
“话说,澄意师妹也会去吧,毕竟许师长是她小叔叔,总要去接一接。”宋嘉礼好奇的问道
“所以才叫上你啊。”陆闻舟狡黠一笑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宋嘉礼无奈的说道,想到澄意师妹那火爆的
性子,内心给自己烧了三炷香。
应天书院的门口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黎远清早早的跟着池砚舟来门口迎接许师长。身后里三圈,外三圈跟着的都是各个阁的执事和亲传学子。
往左边看去,一身蓝色水袖长裙,头挽观音髻,带青莲冠,面容娴静淡雅的便是听雨阁的主人,许澄意的师父,崔时雨
再往左身着水红色长摆衣裙,头挽飞仙髻,眉眼微挑,凌厉逼人的便是惊云阁的主人,黎合书的师父,京妙仪
而右边便是见过的两位执事,依次是宋嘉礼的师父雷衡也和薛子渚执事
少了一位执事,陆闻舟的师父,玄阁玄序,听说是外出办事,不知何时归。
各个弟子都站在自己的师父的后面,只有陆闻舟一个人站在那里。
不过,显然玄序执事此时不在是最好的
“老许头,我想死你了。”在许师长眼神跟陆闻舟对上的那一刹那,陆闻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步上前,熊抱住了许师长。
许师长身形趔趄了一瞬,随即稳稳的站立在原地,抱起陆闻舟,说了句
“好小子,吃胖这么多,我教给你的东西是不是都没练啊。”许师长笑着打趣,爽朗的声音叫人生出亲切感。
池砚舟及几位执事见此皆是忍不住笑意
黎合书见黎远清面色浅笑,于是靠近黎远清解释道:“许师长就是掌管院内学生考核的,精通机关术,当年陆闻舟进书院时,许师长觉得他适合机关术,但陆闻舟却说自己受玄序执事救命之恩,此生只认他一人做师父。”
黎远清不解的问道:“那为何他们如今关系如此之好,好的不同寻常。”
“玄序执事总是不在阁内,许师长就变着法的想让陆闻舟学,刚开始陆闻舟并不愿意学,后来有一次外出回来受了极重的伤,瞧着像是被机关术所伤,自那以后陆闻舟就甘愿跟着许师长学习机关术了,两个人相处的亦师亦友,像亲人一样。”黎合书解释道
“那陆闻舟原来是修习什么的?”黎远清追问
“他是剑修,还修习符咒。”黎合书说道
“剑修,符修,机关术。”黎远清喃喃道,眼神复杂的看着陆闻舟。
“陆闻舟平时吊儿郎当不靠谱的样子,也不好好修炼,玄序执事一直很头疼,总是拿宋嘉礼和商时序他们与他对比,陆闻舟是他们几人中最慢步入筑基后期的人。”黎合书言尽意未尽,虚虚实实
那边许师长和池砚舟几人寒暄完毕,一起向书院内走去。
许澄意跟在崔时雨的身后,眼神时不时看向陆闻舟
陆闻舟却好似毫无察觉一般,与宋嘉礼并排而走
宋嘉礼感受着身旁许澄意目若实质的眼神,只能装作感受不到,这边跟陆闻舟说说笑笑,那边提醒着许澄意小心脚下。
商时序过来黎合书的旁边与黎合书交谈,周书南趁机来到黎远清的身旁,挽着黎远清的胳膊,询问黎远清最近吃的好不好,住的习不习惯。
此时阳光正盛,黎远清感觉到暖洋洋的,身上的阳光暖,心里也有些暖,好像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了活着的感觉。
许师长的归来除了对陆闻舟重要,对黎远清同样重要
只是此时此刻,好像也不是那么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