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没有打到头,她的手腕被祁凉夜握住了。
冰凉凉的,苗小亲好似还没从梦里醒来,就像那吐着舌头的蛇从她的手腕盘旋而上,吓得她一边叫一边甩开。
“是我啊!是我!”祁凉夜急忙抱住疯狂挣扎的她,一下下拍着后背安抚:“是我,是我啊,听清楚了吗?”
听见祁凉夜的声音,苗小亲才像是被打了镇静剂,没有再甩手了。
她紧紧地回抱着祁凉夜,着急地说:“有蛇啊!有好多蛇!那些蛇就在我身上,我怎么甩都甩不掉!它在我头上,还朝我吐舌头……”
“都打死了。”祁凉夜拥着她,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勺,顺着她的话说:“所有的蛇都被我打死了,一条不剩,没蛇了。”
“真的吗?”苗小亲头靠在他身上,“我不敢看……”
“没了,全死了,已经派人打扫干净了,地上什么都没有。”祁凉夜说着,轻轻放开了她。
没被抱着,突然没了安全感,苗小亲就把被子抱在怀中,防备的视线在病房里扫视。
干净的病房,除了茶几上放着两个保温桶,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是不是都被打死了?我没骗你吧,不怕不怕哈。”祁凉夜把她抱着的被子扯出来,牵着她的手问:“要不要吃点东西?韩妈煲了粥,是你喜欢吃得口味。”
看着面前的祁凉夜,再环视病房一圈,苗小亲终于是记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的头……
苗小亲抬起手想摸,又被祁凉夜给拦住了。
她的两只手,都被他紧紧得握着。
眼神已经清澈了,不再是刚醒时迷茫地喊有蛇,祁凉夜知道她是想起来了,低声告诉她:“昨天流了很多血,你不要乱动,要做什么事就告诉我,我来替你做。”
回忆像放电影一般,在苗小亲的脑海中一幕幕放着。
被打,流血,被交警送到医院,后面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苗小亲停顿了几秒,才问:“毁容了吗?”
祁凉夜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没有毁容。”
苗小亲见他迟钝,以为他没说真相:“跟我说实话吧,我可以接受的。”
说得再多,都不如做得多。
祁凉夜没有解释什么,而是拿出手机,点开相机自拍功能,手机举到她面前,手机屏幕上就是她的脸。
五官都还在,眼睛鼻子嘴都没变,就是额前肿起来了。
还有,自己的头是顺着脸颊包下来的,只露出一张脸,可能是挤着的,脸也有一点肿。
镜头里的自己,苗小亲不忍心看。
没毁容,可此时的造型,跟毁容也没区别了。
“我不看了。”苗小亲把头偏了过去,做一只鸵鸟,逃避自身的问题。
哪个医生把她包扎成这样啊?
就是挨了一拐杖,怎么包扎的像是个重度伤员呢?
“我可以,把头上这些玩意儿,都拆掉吗?”
听见苗小亲这么问,祁凉夜秒回答:“不可以。”
意识已经全部回归,苗小亲现在是一个清醒的人,她的手围着自己的头画了一圈,绘声绘色地说:“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包得像一个包子,太丑了!既然血都没流了,应该不需要这样包扎的,拆了吧。”
祁凉夜还是妙答:“不行。”
苗小亲看着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两秒时间眼眶里就聚满了泪,夺眶而出。
“怎么回事啊?”孙晚推门进来,跑到病床旁,心疼地问:“怎么哭了呢?阿夜你怎么照顾亲亲的?”
“晚妈……”苗小亲一边擦泪一边哭着说:“我要把头上这些玩意儿拆了,他不许。”
孙晚轻轻抱住苗小亲,哄小孩似的:“拆了拆了,你想拆就拆。”
祁凉夜还是坚持:“不行,不可以。”
苗小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