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骂是因为要送外婆走。
贺大为是一个成年人了,还被他妈骂成那样,几乎是没有还嘴。
心情还没从被骂的低落中恢复,现在又说要送外婆走。
他真的很想学苗小亲最近喜欢问得那句话:搞什么飞机?
可面对着他至亲的妈妈,贺大为是无言的。
鲁鹃说:“快点把你外婆送走,强行送走。”
贺大为很无奈:“你一会儿不让送,一会儿又要送,我到底听哪句呢?”
鲁鹃再次强调:“必须送走,你外婆不能留在我们身边!”
贺大为皱眉,他会对外婆很尊重,那是因为她妈很孝敬他外婆,被影响的。
“我先送贺诗语回家,不要让她们等我。”贺大为抽了一下,鲁鹃松开了拽着旅行袋的手。
母子两也没说几句,可当他们两赶下来时,苗小亲她们像是已经等了很久了。
抱着贺诗语的苗小亲,眼睛一直看着外面的,对身后来了谁一点都不感兴趣。
气氛很怪,说什么都会不合适,余馨索性也闭嘴,只听从安排了。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是她自作主张做错事说错话,惹得双方不开心她就会倒大霉。
送着贺诗语回家,苗小亲抱贺诗语下车的时候,余光瞥到了后面那辆车下来人了。
除了鲁鹃,还能有谁呢?
苗小亲目不斜视地抱着贺诗语进屋,贺诗语闹着要洗澡,只有余馨这个亲妈来了。
从贺诗语房间出来,客厅里的鲁鹃见到苗小亲后,立刻站了起来。
“我们出去说吧。”苗小亲没有称呼谁,鲁鹃自然是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贺大为跟余馨所住的这栋别墅,没有贺家两老住得别墅大,就前院的草坪貌似都只有两老住得一半大。
鲁鹃像是犯错误一样站在苗小亲身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苗小亲瞥了她一眼,慢慢地开口:“第一次见面,就放了窃听器,那个老太太她想干嘛?黄土都埋到喉咙了,还想搞事吗?”
“你外婆她……”
“不是!”苗小亲粗暴地打断鲁鹃的话:“请你记住,我没有外婆!我只有奶奶!”
一个是自己的亲妈,一个是自己的亲女儿,鲁鹃真正的左右为难。
两边都是自己的至亲,鲁鹃不忍看到她们相互伤害:“要不亲亲,你去外地待一段时间吧。”
目视前方的苗小亲,回头看向鲁鹃,讽刺地笑了一声:“怎么的,那个老太太来了,我就得滚蛋?这座城市的王法是你们贺家写得是吗?”
搞什么飞机!
一个即将要埋到地下的老婆子,苗小亲会怕吗?
就算背后没有祁凉夜,她都不会惧怕的。
她不能舍弃的不多,只有祁凉夜跟奶奶。
比起牵挂,那个老太太比她牵挂的更多,到了最坏的地步,鱼死网破谁怕谁啊!
“你不要这样,我只是担心你会受伤……”
“我是活在现代文明的社会里的,那个老太太即使是黑社会,也要被严肃的法律压制的。我还怕她伤不到我呢,放马过来吧。”苗小亲就是不信这个邪。
连跟祁凉夜有血缘关系的祁东严,那么多歪心思,她不说战胜了,至少是可以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就突然冒出来的老太太,还能颠覆了祁家不成?
“你也说了,黄土都埋到老太太的脖子处了,而你的人生才开始,你完全没有必要跟老太太硬碰硬的,不值得明白吗?”鲁鹃的眼睛都红了,再多说一句,隐忍的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眼泪可以演,真正的悲伤是演不出来的。
苗小亲能从鲁鹃的身上看出撕心裂肺的难过,突然间有点好奇了,她也是问了出来:“老太太可是你的亲妈呢,我只是被你抛弃的人,你站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