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拎着东西上楼的时候,正赶上工人在给房间换锁,刘毅出示了自己的租房合同后拿到了钥匙。
然后,看着中介公司帮忙找的两个保洁,正在做最后的清理。
房间里原来的两张上下铺铁床,已经被换成了单人木窗,坏了的电视也被换掉。
满是黑黄污垢的空调冰箱和热水器,也已经擦拭干净。
没一会儿的功夫,床头柜书桌台灯简易衣橱被工人陆续抬上楼并安置好。
看着昨天还脏的跟难民营一样的房间,在短时间内就已经达到了入住要求,刘毅觉得昨天的服务费花的也不算太冤大头……
工人们来得快去的也快,等两个保洁一人得了十块钱时候小费乐呵呵的离开后,原来那家中介公司打来电话。
说是房子已经检查过了,如果坚持退租,虽然只住了一个礼拜,但要扣一个月的房费。
没问题的话,刘毅可以去取剩下的两个月房费和家具水电押金。
刘毅把武器和卫星电话藏好后出门,到了中介公司签字拿钱,又去新山酒店周围转悠了一圈儿。
虽然心里基本已经认定元博云没有问题,但谁又能保证不会有意外情况发生。
所以,提前侦查一下周边地形是非常有必要的。
酒店周围大街小巷的溜达一圈儿,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在一家棒子国小店儿吃了碗拌饭,又去超市买了点东西,坐公交在警察局马路对面下车,然后步行走向新租住的房间。
“Tenmyr,Nomore(十块钱,不能再多了。)”
刚走进公寓楼,远远的就听到一个满是火气的女声。
声音入耳的瞬间刘毅就有种牙疼的感觉。
因为,那是关家慧的声音。
寻声看去……
果然,关家慧和方訫欣守着公寓门口一大堆箱包和小家具,正满脸愤愤的和两个印裔模样的工人交涉着。
满脸络腮胡子的工人无视了关家慧的恼火,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操着一口咖喱味儿的麦林语,不紧不慢的说:“No,No,No……100myrforeachofus,orwewonttalk。(不不不,我们两个每人一百元,否则免谈。)”
关家慧的火气更大了,指着楼上说:“ItsOnlyfourfloors,Itsjustalittlebit(就四层楼,我们只有这么一点点东西。)”
方訫欣拽了一下关家慧,双手合十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恳求两名工人:“Please,pleaseboth……(拜托,拜托两位了。)”
“Onehundreddolrsforeachofus(我们每人一百元,否则免谈。)”两名工人脸上的表情异常平淡。
因为,他们笃定眼前的两个姑娘不用他们,根本没法把这么多东西搞到四楼去。
关家慧强压着火气想再争取一下的时候,方訫欣看到了正在走与留之间纠结的刘毅。
脸上表情错愕了两秒后,猛然绽放出了欣喜,抬手指向刘毅的同时,伸手摇晃关家慧。
“哎?霍安生!”关家慧看到刘毅后的表情,几乎和方訫欣一模一样。
最初的惊喜过后,跳起来对着刘毅招手:“霍安生,过来过来!”
刘毅感觉自己的三叉神经在一跳一跳的疼,他刚刚完全可以在被发现之前避开,但是迟疑了。
因为眼前的景象说明,关家慧好像也搬过来了。
所以,刘毅躲是肯定躲不掉的。真要想避开的话,只能转头去找中介退房了。
其实刘毅在最初的几秒钟里,已经打算回头了。只是后面听到关家慧说到“四层楼”,才犹豫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了?”等刘毅走近后,关家慧兴奋的发问。
瞥见刘毅手里拎着两个超市的袋子,又补了一句:“来看朋友吗?”
“我……刚在这儿租的房子。”刘毅拿捏着一副腼腆的模样,抬手指了下旁边的公寓楼。
“你在这儿租的房子?”关家慧瞪大了眼睛。
“嗯~”刘毅点头。
“刚租的?”关家慧一脸的难以置信。
“今天早起一大早过来看的。”刘毅尬笑着挠了挠头。
“你那面的房子退租了?”关家慧追问。
“嗯,刚才回去退的。”刘毅老实的回答。
“我说你那屋上午就没人了呢。”关家慧叨咕了一句,随后埋怨道:“你搬走怎么不说一声啊!”
“我……”刘毅想把脸憋红,但功力不够。
只能拿捏出一副极度羞愧的模样说:“我昨天晚上打点电话的时候,把前天晚上的事跟家里说了。
我阿妈一定让我赶紧搬走,不然……不然就不让我一个人在外面了。”
“那你也应该跟我打声招呼啊。”关家慧满脸的不高兴。
“我…我,我怕你们两个…嘲笑我胆小。”刘毅越说声音越小。
“这有什么好嘲笑的,昨天那个警察说的那么吓人,我们俩不也不敢在那住了嘛。”关家慧看着刘毅无奈的摇了摇头。
嘴里絮絮叨叨的说:“你说你要是跟我说一声,我们一起出来找房子,还能跟中介搞搞价。
离的这么近,直接让他们送一个搬家服务,省多少事啊。”
一番话磨叨完,又问刘毅:“你东西都搬过来没有?”
“我东西少,就一个箱子一台电脑。听说这的房子合适,早晨过来时直接给拎来了。”刘毅讪笑的回答。
关家慧一听这话脸上火气更大,大声数落刘毅:“房子还没看呢,东西就拎来了。
中介肯定跟你要高价的,你们男生呀……出门真的是不带脑子。
怪不得这么大了,你阿妈还得跟着操心。”
关家慧在那叨叨个没完,旁边的印裔工人等的不耐烦了。
高个的小子满脸不爽的从这关家慧吆喝:“Hey,areyoumovingornot?(哎,你到底搬不搬了?)”
“Yourenotneeded(不需要你们了!)”关家慧不耐烦的摆手打发人离开。
俩印裔工人从看到刘毅开始,就知道这单买卖应该是黄了。这会儿得了准信儿,年纪大些的络腮胡子扭头就走。
高个的那个虽然也没说什么,但脸色异常难看。
临走前,还目光非常不善的扫了刘毅一眼。见刘毅没反应,变本加厉的一口浓痰吐到了刘毅脚边。
刘毅不想招惹麻烦没吭声,结果,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关家慧不干了。
指着那小子大喊:“Areyouprovocative!(你是在挑衅吗?)”
因为离警察局近,关家慧才在这租房子。俩印裔工人整日在附近接活,自然也知道几百米外就是警署。
所以关家慧一喊,吐痰的那个小子马上就怂了。前面大胡子拽了他一把,俩人低着头快步离开。
看着两个家伙灰溜溜的走了,关家慧长长一口气吐出胸中的郁闷。
转头对刘毅老实不客气的说:“靓仔,辛苦你啦!”
刘毅还能说什么,把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递给关家慧,两只手抓牢塞得满满登登的床头柜。
“哎,我和你一起搬,沉!”
关家慧把塑料袋塞给方訫欣正要搭手,刘毅已经把少说有六十斤重的床头柜,直接抱了起来。
轻轻一颠,改为一手托底一手扶着侧面,迈步往大门走去。
“哇~”关家慧看着刘毅的背影,不受控制的做了一个极为夸张的表情。
回过神来后,急忙随便拎起几样能拿动的,追上刘毅的脚步,进楼前还不忘盯住方訫欣:“看着东西,有小偷就大喊啊……”
相比于刘毅,关家慧的“身家”实在是有些多,除了海量的衣物外,自己添置的小家具小电器一大堆。
刘毅作为主力,关家慧和方訫欣俩人轮换着帮忙,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把所有东西都折腾上楼。
而且搬进屋后,还只能全都堆在地中间。
关家慧为了省钱,没出额外出服务费。中介公司只让人简单的清理了屋内的垃圾,外加送来了一张一碰就吱呀作响的双人床。
这事儿你还没法挑毛病,因为人家房东给免了半个月房钱,就是雇人打扫卫生的钱。
你既然把钱省下来了,那卫生就只能自己打扫了。
对此关家慧也有准备,一次性胶皮手套破抹布清洁剂都已经备好了。
东西搬进屋后,大扫除随即开始。
这通折腾下来,外面天都已经快黑了。刘毅累的腰酸背痛,俩姑娘几乎都累瘫了。
仨人歇了一阵儿,关家慧宣布晚上请大餐。
既然又碰上了,这顿方肯定是要吃的,刘毅推辞了两句便没再坚持。
回屋洗了个澡,又换了套衣服。然后足足等了四十多分钟,才接到俩姑娘通知下楼的电话。
原以为就关家慧那精打细算的性格,这顿饭恐怕主打经济实惠。
不成想刘毅失算了,人家姑娘极为大方的选了一家加畔和牛店。
而且可能是饿极了,点菜时豪气的做派,完全不像是为了省半个月房租,把自己累个半死的人。
刘毅知道话多错多,所以努力维持着自己纯情小那啥男的不善言辞。
但这一顿的主题,是感谢刘毅两次帮忙。吃饭期间两位姑娘的话题重点,始终围绕在他的身上。
见刘毅不问不吭声,人跟个焖葫芦似的,关家慧便试图用灌酒的寻求突破。
然而清酒那东西想灌刘毅,实在是费点事,而且和牛店里的酒可不算便宜。
脸喝的红扑扑的关家慧再次改变策略,提议去唱K。
刘毅见关大姑娘这是喝High了,马上表示自己明天要出门谈生意,喝太多的话担心会误事。
对与赚钱的事情,关家慧还是非常重视的,马上打消了唱K的计划,把活动挪到刘毅回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