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的匕首功夫不用多说,即有名师指点,也正经下过苦工。
336绝大多数人和他匕首攻防演练时,都被他多变诡异的锋刃搞的头皮发麻。
但是,多变诡异是有基础的。
那就是力道和速度起码有一样要超过对手,这才有发挥技巧的空间。
而此刻刘毅所面对的对手,力量上两人几乎不相上下,速度上对方甚至比他还要高上一线。
短刃互攻最为凶险,通常高手过招一两个回合,至多三四个回合便能分出生死。
空气中两柄锋刃的破空中接连响起,“叮当”几次碰撞后,刘毅右臂和胸口分别被划了一道大口子,但他也成功刺穿了对方的左腕。
纠缠在一起的两道人影分开的瞬间,刘毅匕首交左手,而对方则改为右手握刀。
两人各自回了一口气同时上步,男人虚晃一下,匕首在前刺间急转,直刺刘毅的肋间。刘毅反手一撩,匕首背上的锯齿准确的磕住了对方的刀刃。
刘毅拼着挨了两刀就是为了废掉对方的左手。
因为,一般人使刀都是用习惯手,极少有人会双手刀,即使练过速度和力量和习惯手也是天差地别。
所以,刘毅赌对方是个左撇子,所以才左手持刀。
“当”的一声震响,刘毅凭手头的感觉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心头一喜,借反震力反手出刀,锋刃瞬间抹向对方颈侧。
对方右手持刀后不止力量大减,连动作都慢了半拍。眼见着锋刃攻来,回刀防守已然来不及,只得撤步后仰闪避。
刘毅不等左手刀落空,满是鲜血的右手直接擂在对方的气户穴上。
男人被雷的胸口发闷,一口气怎么喘也喘不上来,接连退步间刘毅一刀刺向对方小腹。
男人急忙反手隔挡,结果他持刀的手刚一动,刘毅手腕一翻直握改为反握,下一瞬运足了力气的反手刀,直接撞到了对方匕首的刃柄结合部。
金属撞击的脆响后,对方吃不住劲握刀的手一麻,匕首就带着嗡鸣声直接飞了出去。
刘毅一击得手抬脚直踹,对方想侧身躲避,但立足未稳之下根本无法迅速调整重心。
只能勉强让开脆弱的腹部,被刘毅一脚实打实的踹在了腰侧。大力之下直接侧扑到了地上。
刘毅得理不饶人上步追击,刚靠近对方抓起一把碎石反手就甩了出来,刘毅只能侧身闪开打向头面的石块。
随着一片大大小小的石子打空,或是砸到刘毅身上后落地,刘毅再次上步时男人已经爬了起来。
眼见着刘毅持刀时图贴身,电光火石间抠开了腰带的卡扣。下一刻,皮带裹挟着风声直接抽向刘毅的眼睛。
刘毅撤刀上撩,本想直接削断,可接连硬碰硬的匕首上满是豁口,刀刃虽然格挡住了皮带,却只割断了不到三分之一,皮带梢依然极速抽向他的头面。
刘毅急忙躲闪,但动作慢了半拍。
皮带梢“啪”的一声抽在右眼眼角,火辣辣的刺痛下,眼泪连同鼻涕瞬间涌出。
刘毅强忍着疼痛,眯缝着右眼再次上步时对方又是一把碎石砸来。
刘毅恼了,无视了砸来的石块硬冲向对方。
男人原本想趁机去捡远处的匕首,可冲到近点的刘毅根本不给他机会。
眼见着刘毅半边儿右眼角气吹的肿了起来,男人一咬牙决定放手一搏。
可就在此刻,耳边发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余光一瞟见两名外勤开着车已经冲到了不到两百米的距离。
这下男人不敢恋战了,抬腿照着刘毅的小腿就是一脚,起身爬起来不管不顾的冲向不远处的银色捷达。
刘毅怎么可能给他上车的机会,向前趔趄间直接单膝跪地,同时抽出手枪,双手瞄准对着几米外男人紧着倒腾的双腿“砰砰”就是两枪。
男人左膝窝中弹,身体一歪的当口有右小腿又中一枪,再也无法维持身体平衡,直接脸朝下扑到了地上。
刘毅生怕对方在逃跑无望的情况下自杀,在对方扑倒的瞬间,起身全力前冲两步,一个飞扑直接合身压倒了对方背上。
满是鲜血的右臂从对方下巴下方穿过,用力蜷起的同时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加力。
大臂与小臂呈三角锁锁住了对方脖颈,隆起的肌肉硬生生的挤住了对方的下巴,防止他张嘴吞毒或是咬碎可能存在的毒牙。
男人自然不甘被控,在大脑缺氧失去反抗能力之前全力挣扎。可受伤的双腿让他失去了发力的基础。
左手手腕贯穿伤,同样力气不济,便用右手去掰刘毅加力手的拇指。
一抠之下发现刘毅的动作异常标准,拇指死死的扣住食指侧面,根本不给他发力的缝隙。
又反手想去抠刘毅的眼睛,可刘毅脑袋全力压低,他摸来摸起只能摸到头顶,无奈之下再加上脑子缺氧不灵光,只能去薅头发。
就刘毅那一脑袋短发,怎么可能被薅住,对方只觉得脑袋开始一阵阵的发晕,知道时间不多了,只能使出下作手段,反手向下去掏刘毅的“重要部位”。
刘毅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侧身的同时,身体死死的压着对方的身体,防止对方的手插进来。
男人各种努力依然无法得手,脑袋越来越晕的同时,身体的力量开始极速消退。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入耳,他知道刘毅的同事已经到了。心中大急之下一把抠住了刘毅的大腿根后侧,接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了下去……
男人濒临晕倒前下了死力气的一下,抠的刘毅差点儿一嗓子叫出来,好在对方只是锤死挣扎拿了一下,随即就晕死了过去。
两名外勤下车迅速冲到近点,一人扶起刘毅一人用枪指着晕过去的男人检查了下鼻息和脉搏,确认人没死直接给上上了手铐,然后扒嘴翻衣领的寻找可能存在的毒药。
从里到外的搜了一圈儿,除了一些现金外没找到毒药,也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便把人给拽了起来。
刘毅眼见着俩外勤把人拖上车,正想回车里就停刚扶他起来的那个外勤喊:“车让小孙开吧,我俩先把你送医院去。”
虽然刘毅自己没觉得,但他现在的状态可停下人,肿着的半边儿眼角和身上两道大口子不说,腰侧也被划了一刀,口子虽然不深但血可不少出。
三处伤口一起往外冒血,大半身衣服都被染红了。
对于刘毅来说,三处刀伤都属于皮肉伤,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问题。不过现在手边没有特制的云南白药,血不及时止住的话,就算体格再好也是个麻烦。
最要命的是右腿大腿跟儿,一动弹就火辣辣的疼,这状态开车时一脚刹车一脚油门磨来磨去的,确实异常遭罪。
于是也没坚持,坐进俩外勤开来的长城SUV,正好还能守着依旧没醒过来的那个倒霉蛋儿。
长城SUV在前,桑塔纳3000在后原路返回,不多时便进入了市区警用通讯频道的覆盖范围。
直到这时车上的三个人才知道,所有外勤人员此刻都已经忙疯了。
因为那个收破烂的老头打着打着电话,就忽然间倒在了电话亭里。等守在马路对面的俩外勤发现情况不对冲过去,人都已经死透了。
而且,两人在他身上翻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刘毅所说的那个不大的点疑似电子产品。
几分钟以后,外勤队长火三火四的赶了过来。
初步检查了一下死者,又问了一下盯梢外勤当时的情况,而后皱起来眉头。
盯梢的外勤非常肯定,死者始终没和可疑人员接触过。
另外,从死者的状态看符合突发心脑血管疾病的特种,不像是中毒,身上也没有外伤的痕迹。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死者根本就是死于意外。
至于刘毅所说的,那个疑似电子设备的小东西,则很可能是死者兜里夹着电话IC卡的黑皮电话本。
这当口杨胜利到了,同样先是检查了一下死者,而后听了盯梢外勤的情困高介绍。
皱着眉头琢磨了几秒,问道:“你们来的时候电话亭里有人打电话?”
“嗯,一姑娘。个头挺高,一米六七六八左右。扎着马尾,瞅着挺胖,少说有一百五十斤。”化妆成干果贩子的外勤随即汇报。
“当时那个姑娘是怎么从电话亭里过去的,死者又是怎么进去的?”杨胜利又问。
“当时……”卖干果的外勤当时被一个问价的路人干扰了一下,还真没注意两人进出间的动作。
另一名盯梢的女外勤刚忙开口:“当时那个姑娘挂了电话,刚推开电话亭的门准备出来,死者就急着侧身往里挤。
那姑娘瞪了死者一眼,可能是见死者年纪较大,而且身上脏兮兮的,便没多说什么快步离开了。”
“还原一下当时的动作。”杨胜意命令道。
女外勤想进电话亭里演示,可一想自己进去可能会破坏现场,便叫上另一名外勤在电话亭侧面做起了演示。
等二人演示过后,杨胜利问道:“当时那个姑娘一只手推电话亭的门,另一只手在干嘛?”
女外勤的印象有些模糊了,站那回忆了两秒,重新做了一下正常推门往外走,后有人从身前挤进来,赶忙往外走的同时,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抬到耳侧,以尽量减少与对方擦蹭的机会。
杨胜利双眼一眨不眨的看完了女外勤的演示,而后指着死者有半侧靠前一面的身体说:“给我找,看有没有可疑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