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张麒麟总是很早出去,很晚才回来,张齐全的作息基本和他在的时间错过了。
塔罗牌已经有两天没抽,看着那所剩不多的牌,张齐全就觉得心里不踏实。说好一起入局,这张麒麟又在瞒着他什么呢?
好不容易在晚上抓住张麒麟一次,问他这两天在干些什么,那个寡言的男人也只是说自己在准备一些东西。
“准备什么?给我说说呗,连我都瞒着不成?”
张齐全心里有些堵,倒不是真对张麒麟有什么意见,而是有些气他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出来,又不是真哑巴。
张麒麟听见张齐全嘟嘟囔囔的抱怨,沉默的摇摇头,让开路让张齐全进了房间里。
张齐全进去只见房间的床上地上都零零散散摆满了琐碎的东西,粗略一看,都是些下斗用的上的家伙。
“无三省安排了一些事情,后天下斗,有一段路只能我去,你得先走。”
张麒麟关好门走进来,将那些零零碎碎一点一点的放进那个巨大的背包里,码的整整齐齐的,就算是依旧拥挤也十分赏心悦目。
张齐全看着他的动作,根本就没在意张麒麟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受到的冲击有点大。
……说好的生活残废呢?这堪称是强迫症的收纳手法真的是张麒麟弄出来的?
张麒麟平常不都是发发呆,等饭吃吗?难不成这是对有关下斗的玩意儿有特殊对待?他怕不是遇到个假货了吧?
张麒麟抬头看着张齐全的表情就知道他没听,就拿中指弹了下他脑门,强制重启。
“你,明天先走,我后天过去。”
看张齐全捂着脑门眼里冒水花,张麒麟心里舒服多了,直接把一张地图塞给他。
“哦。”
张齐全看着张麒麟的发丘指有些发悚,连忙把地图接过来揣兜里,点点头表示听到了,又接过张麒麟递给他的背包放系统空间里。
等快要出门时,张齐全不确定的回头问张麒麟:“我一个人走?”
张麒麟点头。
“你放心我一个人?”
张齐全觉得张麒麟对自己太有信心了,毕竟玩野炊的时候就算路过主线npc几次他都没上去搭过话,现在张麒麟居然说对他有信心他会先到,他自己都不一定有信心的好吧。
张麒麟见张齐全这么问,还是只点头。好歹相处这么久,张齐全的为人他还是清楚的,虽然平时傻了吧唧的,还老爱走神,但该靠谱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行吧,到了我给你发消息,你记得回啊。”
张齐全抓着头发走了,回到自己房间。
先把地图录入系统,看着地图上又丰富了一块地方,张齐全无比满足。
系统地图的坏处就是得自己录入,要不就自己去走,开辟路线。
之前还挺开心的录了张世界地图,结果发现放大华夏只能查看省份板块和山脉河流线路,再放大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要想在详细一些,要不就找更细的地图,要不就自己那脚走一遍。
说实话,感觉平常有些鸡肋,但是有些时候又特别管用,就比如下斗走迷宫,快乐的一批。
把地图放大,查看细节。
张麒麟给的地图其实也不详细,只是在普通地图上画了一条线,上面写了几个他会经过的地名,和最后目的地的位置就没了,挺敷衍的。
既然明天要走,晚上自然是要早点睡的,他决定今天晚上一定要养足精神,所以小破站刷到十二点就够了。
张齐全心里是这样想的。
…………
第二天张齐全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迷迷糊糊的打开门,发现是张麒麟,就打了个招呼。
“早啊哑巴,吃饭了没。”
张麒麟没说话,只是把一袋包子递到张齐全手上,进门把张齐全的外套和胸包拿上后,把人带到了酒店楼下的大门口。
然后把还有些蒙圈的张齐全和他的东西塞进了一辆出租车里,给了司机一百块,让他把张齐全送到一个地方。
???
张齐全在车子走了一截路后才彻底清醒,发现自己已经被张麒麟打包寄走了,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可怜巴巴。
其实他起得来的!(??ˇ_ˇ??:)
张齐全想着,然后看着已经超时了两个小时的闹钟放空了脑子。
张麒麟真是了解他。( ?? ﹏ ?? )
司机将张齐全下在了火车站,找了张齐全一点零钱就走了。
张齐全按着张麒麟给的路线,先是买票去了山东,然后转车到了瓜子庙,之后再转车,转车后又转车,直到没了汽车可以去的地方,确定无人后张齐全才骑上了自己的零号摩托车,开始了自己一个人的路途。
张齐全骑着零号风驰电掣,觉得自己十分潇洒,简直帅爆了,就连这烂的不行的水泥路都感觉顺眼了不少。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张麒麟给的目的地,一个张齐全不知道名字的村子。
对,路上也没什么水路,也没什么积尸地,直接就到了村子门口,想想原著里的路线,张齐全觉得无三省为了拉无邪入局也是拼了。
毕竟都知道有这么一条没危险的路了还去走那条积尸地,不是为了让无邪看见尸蟞屁股上的那个铃铛又是为了什么呢。
六角青铜铃,可以说是贯穿全局的小道具了,还挺重要的。
就是不知道张麒麟怎么样,以前千叮万嘱尽量别受伤,还塞了药给他,希望这次他能听点话别对自己动刀子。
张齐全进村子前,在一个无人的地方从系统背包里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挂着写有‘摄影爱好者’牌子的背包,把牌子摘下来收回去后,又拿出了一些有零有整的钱放身上。
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了一些心里建设,张齐全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让自己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又拿出一副黑框的平光眼镜带上才露出一副很累很疲惫的样子进了村子。
此时的天色已晚,村子里的人都在做饭,张齐全顿了顿,随便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院门,朝里面的人磕磕绊绊的喊话。
“有,有人在家吗!”
“有,有!”
马上就有人回了话,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有些年纪的庄稼汉子。
他双手拢在袖子里,趿拉着一双布鞋,伸着脖子眯着眼睛看着张齐全,在确定不是本地人后,才操着一口口音严重的普通话开口。
“小伙子有什么事?”
“我,我想问问这里有没有宾馆之类的地方。”
张齐全一副紧张腼腆的样子,逗的那汉子直乐呵,给张齐全指了个方向。
“这山旮旯哪里来的宾馆哟,往那边走,那里有个招待所,你们外乡人都住那里。”
“谢谢啊。”
张齐全说着还给那汉子给鞠了个躬,啪嗒啪嗒的跑了,跑了好远还能听见那汉子的笑声在响。
绕过一栋房子,果不其然看见了招待所的牌子。
张齐全进去一看,还挺热闹的,一楼吃饭的地儿可谓是坐的满满当当的,一个空位都没有。
“小兄弟一个人啊?”
“啊?对,对,我一个人。”
张齐全回头,看见一个女人,她笑着看着他,表情上还有些惊讶,应该是这招待所的服务员。
“你一个人到这山旮旯里来干什么?这地儿可不好找。”
“我学新闻的,之前看新闻看这里有国宝出土过,就想拍张照做个报道。”
“哦。”那服务员看着张齐全那不大的包,点点头像是信了,“那你要住宿吗?”
“要,要。你这儿这么多人,还有空房间吗?我不喜欢和陌生人住一起。”
“你来的正好,下午才有人走,刚好空出几个房间,你登个记,我等一下带你上去。”
“谢谢。”
服务员把张齐全带到柜台前,登记了名字和到的时间。
“打算住多久啊?”她问道。
“不清楚,看情况吧,拍照片也得看灵感的。”张齐全回道。
“那就先交两百块吧,多退少补,到时候再看具体交多少。”
“行。”
交了钱,她领着张齐全上了楼,带到一个房间门口,把钥匙递给他。
“就这儿了,你东西放好可以下来吃点东西,我们这儿面条炒菜都有。”
她说完又给张齐全说了洗澡的注意事项就快步下去了,想来是人手不够,得去帮忙。
进了房间张齐全瞬间舒坦下来,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下楼吃东西。
他点了一个荤又点了个素,就着米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副饿急了的样子,看得一旁的服务员笑开了花。
这招待所的厨子是她男人,有人这么一副爱吃的样子可不得自豪一下。
许是客人散了许多她终于空闲了下来,竟是找张齐全搭起来话来。
“小兄弟贵姓啊?”
“啊?”张齐全抬起头,见那服务员站在一边看着他,明白她是在和他说话,“我姓张,弓长张的那个。”
“那有缘分啊,我也姓张,咱们可是一家呢。”那服务员开心了,又问:“之前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怎么回事儿啊?咱们这地儿是不好找,但路上还有骡子拉人呢。”
“路上骡子窜稀了。”张齐全一副便秘的表情,“我就自己走上来了。”
“哦哦哦,那应该是山脚村子的骡子,咱们村的都回来了。”服务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旁边一桌吃完了,叫服务员收钱。她一边连连应到,一边往那边走。
“小兄弟你慢慢吃啊,我先过去了。”
“嗯嗯,好。”
趁服务员走了,张齐全赶紧刨完剩下的饭菜,数了足够的钱压碗下面,就溜了。
“我钱压碗下面了啊!”
“好嘞!”
张齐全回了房间,马上就瘫了下去。这想法子撒谎也太累了,也不知道哑巴他们什么时候到。
摘了眼镜,张齐全掏出手机,想起来还没给张麒麟发消息,就给他发了一条。
‘我到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震动一下,一条短信回了过来。
‘好。’
张齐全一懵,这就完了?
‘你让我先过来就没有什么其他事儿让我干的?’
‘没有。’
‘那我明天直接和你们汇合?’
‘嗯。’
那他之前装模作样的干什么?还以为他们要让他潜伏啊什么的,结果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跟而已嘛。
张齐全撇撇嘴,直接被子一裹灯一关,就睡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本来张齐全早上是醒了的,结果因为没事做就硬生生的赖床玩手机玩到了中午才起来。
好吧,是又怕遇到那找他搭话的服务员,他真的不想和不认识的人掰东扯西的聊天啊。
但到了中午,饭还是得吃,于是下去吃了东西又觉得呆在房间闲的慌,就拿着相机出去晃荡。
装模作样的拍了好些照片,发现没一点有趣的玩意儿。
好无聊,还是回去刷小破站吃瓜吧。
于是,等张齐全再出门想吃晚饭的时候,就刚好遇到了同样开门出来的张麒麟,他顿时一愣,他们这就到了?
张麒麟的脸色不好,很苍白,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手上缠着的纱布还泛着血色。
张齐全看他这副模样,一下子就黑了脸。
“你支开我就为了折腾自己?”
张齐全气乐了,直接把张麒麟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在系统背包里找药。
“你这个德行怎么就不能改一改呢?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不知道?你伤口愈合要多久心里就没点逼数?”
张齐全拿出一瓶药粉,把张麒麟手上的纱布给拆开,小心翼翼的给还在渗血的伤口撒了一层药,看伤口渐渐凝结后才又重新拿纱布包了起来。
“你要用血就不能带上我?之前塞给你的药你没用?”
“……弄丢了。”
张齐全在张麒麟对面拖了根凳子坐下,看张麒麟呆呆看着地下的样子,就拿了个生命榴莲做的炖水果出来,拿了个大勺子舀了一大勺给他。
张麒麟上半身不动声色的往后面仰起,把头转向一边,但还是被张齐全按着给吃了下去。
吃完后张麒麟的气色果真恢复了许多,不过人好像更没精神了。
“该的你。”
折腾了张麒麟一下,张齐全的心情好了不少,叹口气,明白明天要干活,就叫他一起下去吃饭。
一开门,正好撞见无邪一脸焦急的在过道上左右张望,好像在找什么。
然后他的目光就定格在了张齐全的背后,一副瞬间就松了气的感觉,又看到没带眼镜的张齐全,又是一愣。
这是小哥他亲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