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的两个男人对峙着,咖啡的热气徐徐上升,那股苦香味在空间内蔓延开来
“开个价,你要多少钱才能彻底的离开她?”
沐庭州的脸色泛冷,没有人会对小三尤其是没有分寸的小三有什么好态度。
这样狗血的对话发生在两个男人身上着实有些怪异和好笑,关宴不止一次听到过这样的话,上一次还是那个死了,他跟着重复:“那沐总呢?沐总要多少钱才能离婚彻底离开棠棠?”
听见那句‘棠棠’沐庭州眸色瞬间冷了些,脸上的情绪未变半分:“我和棠棠已经领证结婚了。”
关宴窥见他的脸色,心里诧异对方的镇定,而后满不在乎道:“不过是结婚领证了而已,又不是进坟里了,还是可以离的。何况,沐总如何能确定这婚姻一定能走到最后?你也不过是靠着些手段占着她罢了。”
“你越界了,我能不能留住我的妻子那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一个青春过客来指点。你的脑子若是和你的智商是一体的话大抵也该知道,你现在就是个道德败坏的男小三,还是单方面骚扰我妻子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关宴再好的脸色也难维持,他以为沐庭州看着温雅,谁知那一句‘过客’就能直接击中他的心窝子,他脸上的表情差点没控制住,脸色黑了一阵后又平复:
“沐总如今也不过是仗着有个儿子为筹码罢了,至于小三,我和棠棠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若非是你突然出现,如今家庭圆满的应该是我们,我是过客,但我们有十几年,沐总你呢?不过是几年如同丧偶式的婚姻,你们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
“嗯。”
气氛沉默了几秒,关宴所有的话被这么简单的一个字给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憋着难受,沐庭州面色从容,丝毫不受他的话影响,好似对方只是在和他介绍了今天的天气。
关宴讽笑了声:“沐总淡定的让人佩服,你知道棠棠喜欢什么吗?我是过客不过是因为棠棠忘了,而你从未参与过她的人生,你连她最基本的爱好习惯都不知道,靠着怀孕让她成了生育的工具,如今又用孩子来绑架她,她凭什么要束缚在你沐家?”
沐庭州:“关先生,棠棠就是她自己,她不是工具,请你注意措辞,这种低俗的词汇不适合用在一位母亲身上。既然回国了,也请你顺便把你落下的脑子带回来,哪怕没什么用。”
“沐总,你敢说你没有?你敢说你没有用孩子束缚她?棠棠根本就不喜欢你,更不喜欢那个孩子,你有没有胆子和我赌一场,赌棠棠想起我之后,她会选我还是选你?沐总敢不敢试试?”
沐庭州唇绷直了些,膝盖上的手稍稍握紧,面上依旧瞧不出任何情绪,他只冷然开口:“不敢。”
关宴:“……”
关宴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他能到今天这一步也是经过了不少艰辛,这路上各色各样的人他见了不少,但沐庭州这种他第一次见,也万万想不到对方会如此直白。
直白到让他哑口无言,那股气直冲天灵盖又压回了肚子里,多年养成的好脾气在这种时候也要破功了,准备好的话术全被打乱。
“沐总既然这么不在乎,还请棠棠彻底想起来之后能够放她自由,毕竟你沐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你念在她是孩子的母亲还被你们这对自私自利的父子绑架了这么多年的份上签字离婚,棠棠不需要你们沐家的东西,我能给她。只要你高抬贵手放了她就好。”
“关总,你的自信不能只用在嘴上,可以适当的给自己兑换点别的。我老婆对以往的事没有任何兴趣,请你别和个老鼠一样搅乱了她的生活。”
沐庭州冷声的警告了句,江棠有知情权,但前提是她想知道,他看出来了江棠不想探究过去,原因他不清楚,但能做的就是给她担下全部,他起身,已然没了兴致和关宴继续聊下去。
“对了,关总的香水不错,谢了。还是那句话,你要多少钱可以提,不见。”
关宴眉头拧紧,那瓶香水,他看了过去,果然在沐庭州的手上看见了那瓶小样,那是他亲自放进去的,里面的东西他记的一清二楚,棠棠把小样给沐庭州了?
半晌,沐庭州已经走了,关宴心中是气,今日算是自损一千,但杀敌也够八百了,他太了解男人了,占有欲自尊心,哪一个都是必杀,他不信沐庭州不受半点影响,越是淡定越是有问题。
夫妻之间的关系就是被这些闲杂的琐事和信任一点点磨灭的,棠棠会抛弃这对父子的,迟早的事。
……
贵宾室的江棠如坐针毡,如临大敌,她还是第一次面对长辈的催生,要是别的七大姑和八大姨她能直接就给怼回去,但她才刚刚靠着婆婆赚了这么多钱。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该如何委婉的拒绝,不如说她得了不孕不育的病,这辈子都没法怀了,还是说沐庭州结扎了。
付婉清眼睛一瞪,立刻反问:“催生?谁要让你生?庭州催你生孩子了?别听外面说的话,都在教坏小孩子,这肚子是你的,又不是别人的,他们只会一张嘴。这生孩子不是小事,不能草率乱定,你才多大,知知又多大?不要听他们瞎说。”
江棠松了好长一口气,不是催生,她乖巧的听着,瞧着像个听话懂事的晚辈。
“那,妈有什么重要的事?”
长辈无非就是催婚催生,跟完成任务似的,只有见着孩子结婚生娃才能安心。
付婉清脸色认真了些,她拍了拍江棠的手:“妈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上次的话是妈不对,不该说那样的话,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了。这也赖我们,还有庭州,没有好好帮你处理才让你受了几个坏人的挑唆。”
吃这么多苦头长大的孩子对善意和亲情一向是渴望和期待的,也是他们顾虑的不周到,但凡当初忍着些,先迈出一步,棠棠也不会听信江家母子的鬼话。
江棠手指稍稍的握紧下,她心中暖流四溢,讨厌温柔刀,可偏偏就是会信,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的,直到有了统统,还有会帮她的局长大叔,亲人具体是什么江棠不知道,她也不需要什么亲人,自己过好就行了。
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她只道了句谢。
“谢什么?一家人哪有这么客气的。你和庭州是夫妻,我们是他的父母也是你的,不分什么两家话。不过,今天来还有另一件事,那就是老夫人要回来了。”
老夫人,也就是沐庭州的奶奶,江棠知道她,最是不待见原主和知知,要让她带着知知去维护什么关系然后被老夫人嘴碎,她是会怼回去的。
江棠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婆婆,若是对方开口要忍什么的,她可能会拒绝,赚钱是好事,但为了个不待见知知的人受气可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