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试一下吧。”泡芙按下打印键。
一双红纹黑枪从虚空掉落。
“呯呯！”洛砚接过双枪，左右各开一枪。
从体感上判断，每发子弹大概消耗60点乙呐。
还可以，伤害也不错。
“这怎么组装在一起？”洛砚问道。
泡芙指着双枪握把侧边上的一个红色按键说道：“同时按下这两个键，它们就会自动组装在一起。”
洛砚按着她说的操作试了一下。
双枪在某种引力下自动吸到一块，重新拆分组装，发出“咔答咔答”的机械声。
最后变成一支长约1.2米的狙击枪。
自动弹出八倍瞄准镜和枪口抑制器，就像老树长出新枝芽。
“切个海滩场景，我试试手感。”
洛砚欣喜道。
乍看下枪还不错。
“哦。”
泡芙在前端机按下情景切换。
空白训练室瞬间变成一个热带海滩，啪答啪答的海浪，盘旋的海鸥呜叫不断。
帐篷，排球，比基尼。
“呯！”
洛砚一枪干掉了飞在空中的排球。
啪的一下，笑声没了。
场景中的人类纷纷露出惊恐疑惑的表情。
“可以啊！”洛砚再次赞赏道。
后坐力不大，震感不强，精准度也不错。
一发消耗大概300点乙呐，也合理，按他的等级能开六枪。
又接连试了三枪。
整体都不错，稳定，精准，外观美型，消耗合理。
就是感觉开了四枪后，枪身好像变烫了一点。
错觉？
“有模拟测试数据吗？”洛砚问。
开三四枪得出来的数据可能会有误差，最好经过大数据模拟测试。
泡芙目光左右闪动，在前端机按了一通。
调出这枪的模拟数据。
包含一万枪的偏振，射速，射程等。
洛砚一边往下拉，一边仔细查看，发现有些项目被隐藏了起来。
“这些怎么不打开？”
“呃，这...”泡芙单手捂脸，单手打开项目数据。
转过脑袋，有点没脸见人的心虚。
好嘛，一点开那些隐藏的项目，全是红的。
简单来说，大问题没有，BUG一堆。
就拿耐久传感而言，这枪开五发左右就会急剧发烫。
“搁着拿半成品忽悠我呢。”洛砚死死地盯着她。
要盯到她无地自容为止
要不是他眼尖，真给她忽悠过去了。
“就一晚上，有点BUG怎么了！”泡芙理直气壮地喊道。
颇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
“那不用看，第三个任务估计还没新建文件夹吧。”
“你第三个任务那是人能干的吗！”泡茉破罐子破摔。
憋了一肚子的委屈，诉苦，话越说眼眶越红。
“你要我怎么设计一套亲和度3以下的战衣？”
“我自己开发一套模块吗？”
“我有那本事，我至于当一个小小研究员吗！”
“我至于陪你...”
有些难听的话，基于服务型研究员的核心职业素养，她没骂出口。
使用每种乙呐科技都需要经过一个名为【感气】的过程。
【感气】不用学，每个人类都有的本能，就像【用力】，不用人教。
感气分为感知，脉冲，连通三个小步骤。
如果人体亲和度不够，感知速度会变慢，形成的乙呐脉冲的动量会不足。
动量不足，冲击力不够，就没法打通人与机械间的隔膜，实现不了连通，就没法使用科技，这是一个底层逻辑。
这种底层逻辑，是基于数十年前沿研究开发的结果。
就相当于物理界数学界那堆定理定律，是一种【拿来用】的存在，不是【去设计】的存在。
亲和度不够，就是用不了一些东西。
如果要推翻或改善这种底层逻辑，这需要一个天才研究员终其一生数十年的潜心钻研。
“也不急着一天...”
洛砚看到她委屈欲哭的模样，略有愧疚。
“我怎么能不急！”泡芙情绪彻底爆炸，大声咆哮。
“空白训练室我一天只能用半小时，还给你占用了。”
“我其他课题怎么办！”
泡芙抹了一把眼泪，吸了下鼻子，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模样。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提高你评级？”洛砚想了下，他俩现在的矛盾点在空白训练室的使用时间分配，如果能提高她评级，这问题也就能迎刃而解。
“还能有什么办法，拉赞助呗。”
研究中心目前最大的困境，就是没经费买实验原材料。
资源愈发拮据。
特别是近期，研究中心似乎有个大项目，千亿级别，特别耗钱，为了解决经费问题，中心可谓是不择手段。
以至于甚至让研究员出卖色相。
“拉赞助...夏龙币吗？”
“当然是夏龙币啦，要负方晶中心不早破产了。”
“哦~”洛砚释怀了。
夏龙币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多少起投？”
赞助，本质是一种投资行为。
“你拿不出的。”泡芙心情稍好一些，语气恢复平静。
“说个数呗，万一呢。”
她抿了下嘴唇，咽声道：“一千万起投，一千万换0.1个股权点。”
“要搁五年前，那得八千万。”
“一千万啊...确实不少。”洛砚捏着下巴，悠悠说道。
“大概，要一周吧。”
话音落下，泡芙瞬间一愣，双眸瞪大，投来一个诡异的眼神：
“你有把握？一千万哦？不是一千，一万哦。”
“是一千万哦。”
狐疑，惊愕，呆滞。
偷偷按下测谎扫描仪。
“嗯，问题不大。”洛砚淡淡说道。
测谎扫描仪没有发出警报声。
泡芙深吸了一口气。
脸色一转。
极为谄媚。
“老板~”
“刚才我说话是大声了点，没吓着您吧~”
脸上炸开花似的，那谄笑模样，充分符合洛砚对狗腿子一词的想象。
这还要什么尊严？
拉到一个赞助，评级直通A级！
再结合她的A级权限，要干什么事干不成？
别看很多女研究员已经豁出去，有所牺牲，但实际她们并没拉到赞助，被白揩油，那些有钱人都精得很。
洛砚在泡芙眼里，勉强算个正人君子。
应该不会要求那种事吧？
大人给她的剧本里，出卖身体可不是在这环节呀...
“老板~渴了没？要不小女子给你倒杯红茶？”
泡芙眨了眨巴眼睛，双手合十在胸前，一脸谄媚。
“我还是喜欢你那桀骜不驯的模样。”洛砚哑然失笑道。
“嗯哼~都是情调啦~”她摇晃着他的胳膊撒娇，拨动腰肢，那酥麻味，有点难顶。
“行了，正经点。”
“好！老板有何吩咐！”泡芙猛地松开洛砚手臂。
立正，站直，待命。
“亲和度3.02，真不能做得出一套战衣吗？”
洛砚将话题转了回来。
一说到这个，泡芙瞬间颓废下来。
“老板，这不是一两天的工程。”
“现在一套战衣最低要求的亲和度是多少？”洛砚再问。
“4.25。”
“真不能再降了？”
“这是模块对人体的最低要求了，要么，就嵌入一些外物咯。”
“比如说，十克拉负方晶。”
泡芙在前端机上搜索了一通，投来一个询问式眼神。
夺取或消耗洛砚手上的十克拉负方晶，是大人给她的剧本的“支线任务”。
主线任务还是“勾搭狗男人”。
“算了，你先设计模块吧，亲和度...我自个想办法。”洛砚轻声道，负方晶用处他另有打算，“明早九点，工业园门前见。”
“哦啦！”
离开空白训练室时，恰好与刀伤累累的菲擦肩而过，两人视线相对。
菲扶着重伤的露世低下头，沉默不语。
事情暂有交待，洛砚道别泡芙，回到公司。
去往大集训前，还有最后一个小事。
一个跟过去道别的仪式。
他花了二十万人情价跟组里的朵玛换来一枚净化弹。
来到一座高楼天台上。
天气正好。
松气。
架狙。
枪口校准。
填装净化弹。
锁定目标。
浔阳大学，生科院大二宿舍405。
“不愧是你啊，被寄生了都不忘翘课打游戏。”
瞄准镜内，他曾经的大学舍友范信然正在玩游戏，VR版的英雄连盟。
还是下路牙索辅助。
只是那个玩枪手的烬不在了...
短短一千二百米，隔着表里世界的鸿沟。
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以后...不能陪你丫的开黑了。”
沙哑的声音落下。
扳机扣动。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