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鲁肃听见,急忙过来,看过孙权信件,疑惑道:“荆州兵帮助我们攻下合肥,这是好事啊,如何是诸葛孔明的计策呢?”
周瑜摇头苦笑道:“子敬有所不知,赵云虽勇,曹军却也不是等闲之辈,怎么可能被他们这么快占据了城池?他们必是用计策拖住了曹操的脚步。”
“这样一来,前线的军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虽然一步步退让,但也在不停的积蓄力量。只等最后的时候反扑。”
“可恨荆州兵在曹军撤兵的时候,高歌猛进,但在反扑的时候,却撤了兵,让我江东的儿郎们去打硬仗!如此一来,我们与曹操杀的难解难分,他们却可以从容的去取益州!真是好一手借刀杀人啊。”
鲁肃闻言,疑惑道:“既然这样,不妨去信吴侯,让吴侯退兵如何?”
周瑜却摇头道:“这计策毒就毒在这里,吴侯到底是江东之主,若我们不去支援,反而让吴侯退兵,一来吴侯必定不会甘心丢掉到手的城池,这二来吗……哼哼,就是离间之计了。”
鲁肃听周瑜这么说,也不由得有些手足无措,急问道:“那可如何是好?这……”
二人正说话间,吕蒙从外走了进来,对周瑜说道:“禀大都督,全军集结完毕,等大都督的命令。”
周瑜深吸一口气,面上不露喜怒,道:“传我号令,全军向合肥进发,援救吴侯!”
不提周瑜率领柴桑的大军,昼夜兼程,赶去合肥支援孙权,却说荆州兵簇拥着孙夫人和刘禅又回到了江陵。
之前孙夫人以南郡做为嫁妆,嫁给刘备,自然甚是骄纵,其侍女皆配刀剑,麾下亦多有不法。
但如今荆州兵强盛,又助孙权攻下合肥,情况便不可同日而语了。孙夫人从孙夫人城中搬回了江陵的左将军府中,其护卫皆被打散安插到荆州军各部当中,侍女仍许其配刀剑,却不能再携入内宅当中。
不过有一点,虽然诸葛亮再三争取,但孙夫人却绝不肯放手。
那就是阿斗抚养权。阿斗是刘备唯一的儿子,孙夫人做为阿斗的嫡母,抚养阿斗当然责无旁贷。只是此次归省就看得出来,这女人没什么政治头脑,还容易被别人影响,心中也更偏向娘家,阿斗是刘备的继承人,这样下去,只怕刘备百年之后,诸将的努力都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虽然刘备和孙夫人年纪差的很大,但是刘禅却是刘备老年得子,至今不过五岁多大,诸葛亮他们也不能以外出念书为借口让他出来别府居住。
不过这些事情毕竟算是刘备的家事,邢道荣到现在也只是以荆州牧的下属在刘备军中活动,而不是左将军刘备的属官,这种事情自然是能少参与就尽量少参与为妙。
这二者之间差别极大,荆州牧的下属需要配合荆州牧的工作,但效忠的对象却仍然是皇帝。而左将军府的属官,那就不一样了,效忠的对象就是刘备本人。
左将军不仅有权征辟僚属,还有权任命下级军官。比如诸葛亮的军师中郎将,刘封的副军中郎将,都是左将军府下属的军官。
因此这时候,只有关系亲密或者是身份高于诸葛亮的人,才能称呼他为军师,不然,就要老老实实的叫将军。
这也是在邢道荣给诸葛亮写信的时候,徐庶提醒他的。
“唉,主公奔波半生,眼见大器晚成,方才起势,谁知道家中却不安宁。以诸葛孔明之智,都没办法处理此事。”
徐庶看着诸葛亮写来诉苦的信件,不由得摇头叹息道。
“嘿,老夫少妻,总是难免有些磕绊的,那又算什么事呢?等过些年,公子年长些,就好些了。或者是主公安定下来,与孙夫人再生几个孩子,也就好了。”
听见邢道荣乐观的话语,徐庶忍不住摇头。刘备奔波半生,本来总共有两子两女,但长子在徐州的时候失散了,两女又都在当阳长坂,被曹军俘获。到现在只有刘禅一子了,刘备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难道还能再有一子吗?
只有邢道荣知道,刘备没孩子,大约就是压力太大导致的。历史上在汉中之战后,刘备可是迅速又制造出了两个儿子刘永和刘理的。
如今汉中既得,曹操又一时腾不出手来,趁此机会北上凉州,坐拥三州之地,便有了与曹操抗衡的资本,再加上老夫少妻,接着奏乐接着舞,怎么能生不出儿子来?
想到凉州,邢道荣忽然想到,马超席卷凉州,若不是在处理降人的问题上,该杀的不杀,不该杀的都杀了,凉州也不会生乱。他虽然对于帮助马超平定凉州没什么兴趣,但是这种混乱的局势,不趁机去看看能不能捞到什么好处,就太浪费了。
主意已定,便对徐庶道:“我想凉州现在战乱,或许正是破局的所在,我有意去一趟凉州看看。如今孙权虽然被我骗的跟曹军杀得难解难分,但恐怕合肥最终还要被曹操给拿下。等到春季水涨,他们两家必定罢兵。到时候江夏有可能会面对两家的夹攻。”
“我此去便只带上攻城营,其余的军队都留给元直,谨守边界了。”
徐庶点点头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正该如此。不过你要走也不急在这一两天,你家如今搬来西陵,多少也要照看一二再启程。”
邢道荣赧然道:“这倒对不住元直了,我将家眷取来,却累的你搬家。”
原来邢道荣不在,徐庶不欲扰民,便与其妻其母便住在郡守府的后宅。如今邢道荣将家眷取来,徐庶便另寻了宅子搬了出去。
邢道荣心怀忐忑的走入家中,他这几天连日奔波,而且大半时间还在战场上渡过,只怕妻子知道了又要操心了。
推开几扇大门,邢道荣迎面就看到了大堂上,吕玲绮正跟祝大娘子坐着说话。
唔,想必是有生意上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