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出来,马超咬牙喝令道:“庞德!你快整兵,结成冲击阵型,准备冲出去,我来阻挡贼军!”
说着马超便带着亲兵护卫数十人,向徐晃冲了过去。
两支军队撞在一起,先前徐晃为了诱敌构筑的围墙,现在却成了西凉军的屏障。徐晃几次想冲杀进去,都被马超奋力打了出来。
“着!”寨中火光冲天,徐晃趁着火光,弯弓搭箭,就往马超那边射了过去。西凉兵之所以现在还没崩溃,就是因为马超的勇猛。
“哼!”箭矢射中了马超的足背,疼的马超不由得一声闷哼。但看看眼前如狼似虎的曹军,和背后奋力整军的庞德。马超低下头,攥住箭杆,一咬牙,将箭矢拔了出来。
“啊!”
马超一声痛呼,喝骂道:“狗贼,中吾足矣!”说着扯过旁边飘扬的曹军军旗,撕下一片,裹住伤口,策马又往徐晃阵中杀了过去。
徐晃见状,亦不胆怯,扔下弓箭,也迎了过来,口中还高喊道:“马超已经受伤,莫走了马儿!”
马超人少,这么往前一冲,便被徐晃的人给包围在了中间,虽然仗着勇猛,杀得曹军不敢靠近,但也出不来。
徐晃却并不着急围杀马超,而是派人堵住营寨的出口。只是他命令刚传下去,便听见马蹄声齐鸣,如滚滚雷霆一般,从营寨中响起。
“庞令明在此,休伤吾主!”
庞德率军一边冲击敌阵,一边大声叫喊道。
徐晃见来将勇猛,亲自率军迎了上去,二人兵刃相撞,发出诺达响声,心中都是一惊,暗叫:这厮好大的力气。
庞德不敢恋战,率军将陷入敌阵的马超救了出来,从徐晃的阵中脱离。
出来后,马超还欲整军再战,庞德急谏道:“将军受了伤,又挫动了锐气,还是暂且回去吧,这一日之间,营寨也立不好,明日白天再来就是了。”
马超心有不甘,但知道庞德所言有理,只得下令撤军。
次日一早,马超又带人过来,昨夜一战,虽然双方伤亡相差不多,但毕竟曹军击退了马超,此时心中便不再如之前一样惧怕西凉兵。
因此徐晃率军正面与马超对敌,却打了一个势均力敌。只是西凉军势大,徐晃只得亲自断后,率军退回了渭水北岸大营。
回营之后,徐晃满面羞惭的跪在曹操面前,道:“末将无能,走了马超,又被夺了营寨,请丞相责罚。”
曹操哈哈大笑道:“昨夜伏兵击退马超,今日又保全师而回,公明是有大功之人,就是奖赏还来不及,吾怎么会责罚呢?连日奋战,公明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徐晃走后,曹操面色却忽然一沉,对帅帐中众文武道:“徐公明虽然胜了马超一场,但是还是没能在渭南站住脚跟。马超如此勇猛,该当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南阳人娄圭出来奏道:“丞相,在下有一计,可破马超。”
这娄圭原本是曹操的旧识,昔年率部众依附刘表。后面被部将王忠背叛,带着他的兵马去投了曹操。娄圭自感无颜去见刘表,便也投奔了曹操。
自入曹营,娄圭虽然不再率领士兵,但却为曹操谋划了众多军国大事,还曾随从平定冀州。
建安十三年,刘琮投降,诸将都以为有诈,只有娄圭力排众议,认为刘琮确实是真心来降。曹操遂有荆州。
以此功劳,曹操赏赐了娄圭许多财物,还曾经叹息过:娄子伯的财富远远超过了我,只是权势不及我罢了。
今娄圭献计,曹操大喜,忙问道:“不知子伯有何计破敌?”
娄圭言道:“今丞相所患,无非贼军频频侵扰,营寨不立耳。”
“马超昨日被徐将军所败,必定不敢再夜袭我军营寨。如今关中一日寒似一日,某夜观天象,十日后当有大雪突降。丞相何不暂养士卒,到了十日以后,渡过渭河,以水浇筑沙土筑城,比至天明,水冻成坚冰,则营寨自立矣。”
曹操闻言大喜,道:“果如此,则关中为吾所有矣!”
此时渭南的联军军营中,众将却吵成了一片,盖因他们收到了他们家人从许都写来的信。
这给他们传达了两个信息:一,他们的家人还活着,至少现在还活着;二,若是他们继续与曹军相抗,那么他们能不能继续活着,可就不好说了。
“要我说啊,我们不妨就降了吧。打了这么些天,我们也让朝廷看到我们的实力了,这也差不多了。想必朝廷看在我们昔日的功绩上,不会赶尽杀绝的。”
阎行当先出来说道,他的父母都在许都,而且当年官渡之战的时候也曾帮助曹军对抗高干的并州军,此时故有此说。
诸将家眷都有在许都的,阎行此话一出,众将纷纷赞同。当然,这其中也有反对的,不过人数太少,掀不起什么风浪。
双方争执不休,被推举为都督的韩遂自然要担起这个责任。
更何况人家是老牌的反贼,在反贼这个领域比张角资历还老,几次招安,降而复叛,叛而复降,投降这事,他老人家熟啊。
韩遂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承蒙诸位看得起,让老夫忝任都督。”
“在决定之前,老夫想先把一句话说明白了。咱们关中诸将,一向各行其是,不怎么来往。但是这一次,却是生死存亡的关键,不论是战,是降,都得大伙一起才行,绝不能因为此事而变成一盘散沙。到那个时候,只怕朝廷派出几个使者,就能让我们互相攻打,最后都落得了没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