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无辜争辩:“我是来救他的命啊,但凡你手里的药粉洒在他的身上,我敢保证,可怜的相爷身上的伤不但好不了,甚至还会越来越严重,直到五脏六腑溃烂而死!”
南玲吓得浑身巨震,怎么可能?这是林若幽给的啊,她再怎么毒,总不能明晃晃害死亲爹吧?
看出她的怀疑,绮月凝声说道:“你要是不信,你就找个受伤的人做实验,看看是不是伤口表面看上去像是好了,实则内里已经溃烂流脓!”
南玲满脸戒备的打断;“你又是存了什么心思?”
她泪眼婆娑的开口:“我感念相爷对我怜惜,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他的,我只不过是看重相爷的文采,不想让他就此殒命,所以才给他送来一名既能保护他,又能医治他的大夫!”
她侧身让开,一名身穿黑衣的俊美男子就出现在南玲眼前。
南玲只跟他对视一眼,心口就猛然嘭嘭嘭乱跳。
他长的可真好看,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像是能勾魂那般,瞬间就将她给吸进去了。
她有些局促的别过脸去,存了将人留下的心思。
她迅速开口:“你倒是懂得感恩的,既然你把人给送来了,我也不好执意赶走,等他把王爷治好之后再让他定夺吧!”
绮月嘲讽的勾了勾唇角,转头看向男子道:“无心,相爷就交给你了,务必将他赶紧治好,并想方设法保护他!”
无心恭敬俯身行礼;“是,绮月姑娘,属下定然竭尽全力!”
南玲忍不住就有些嫉妒,不过是个香楼妓女,凭什么让这么好看的男子对她服服帖帖啊。
她不耐的赶人:“人都送来了,还不赶紧走?我们相府可没工夫留你吃饭!”
绮月冲着她伸出手道:“把你刚刚的伤药给我,我要去拜访林大姑娘,给她一个提醒,以免她将来再对相爷下黑手!”
南玲毫不犹豫的扔给她,再没吭声。
绮月问清楚林若幽住着的院子,就带人前往。
刚走到门口,冷不防就有一盆带着恶臭气味的不明东西朝着她身上泼了过来。
饶是她警惕的快速往后倒退,却依然好看的裙子沾染了不少。
紫儿端着桶惊得大眼睛瞪的圆溜溜:“哎呀,小姐,奴婢怕是闯祸了,不小心把给花儿施肥的糞汤差点泼到陌生的姑娘身上!”
糞?糞汤?饶是绮月预想了好几种见面的方式,或打,或骂,独独没有这一种!
她瞬间觉得胃口激烈翻腾,哪怕想要做出个云淡风轻,不动声色的表情都无法做到。
她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林大小姐,这就是你的见面礼?”
林若幽装作惊诧的训斥;“天哪,紫儿你怎么能这般笨手笨脚呢?”
绮月听了她的话,以为她是要训斥不开眼的小丫头,好歹憋在心口间的郁气吐出来些许。
然而,她接下来却凝眉说道;“这可是我不容易才陶腾出来的日月精华,对花草可有极大的营养补充,就这么被你浪费了,简直是太可惜!”
绮月好悬没忍住就要扑上去撕她的脸,这嘴巴也太刁毒了。
觉得她的裙子还不如她的花草金贵吗?
或者是她的颜面都不如被浪费掉的糞汤?
怪不得小南氏和林若曦都栽在她的手中,原来她真的是能把好端端的活人给生生气死。
绮月的侍女一边忍着干呕,一边赶紧蹲下身体帮着她处理污渍。
哪成想,她终究还是没忍住。
竟是直接对着绮月喷了满身!
好家伙,早上喝的菜粥,竟是全数都弄到她精美的衣裳上。
绮月一手钳住她的脖子,嘶声怒斥:“滚一边去!”
可以说,这是她人生中最为丢人现眼的时刻,没有之一!
她原本是想要耀武扬威的威胁,现在倒好,一切全都因为糞汤给垮掉了。
她有一种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憋闷,这种委屈,简直是要将她给活活给憋死。
偏偏林若幽还在旁边说着风凉话:“天哪,我这院子还能待吗?哎呀真是熏死人了,紫儿,你赶紧的命人给我收拾,千万半点污渍都别留下,我也快要吐了!”
绮月喉咙一堵:“呕!”
后来南玲听说那香楼女子都根本没进的了林若幽的院子,就被气跑了。
而且还有不少人去刷洗那边,直到许久。
林相在无心的照料下,还真就很快恢复起来。
他意识清醒的时候,眼底的憎恨就陡然弥漫开来。
他厉声命令;“无心,去把那逆女给叫过来,我要找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