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废什么狗屁……”
还没说完,温嘉志后背突然一阵钝痛。
痛感瞬间袭遍全身,他背过手摸了一下,看到一片猩红的血迹。
他狰狞转头,看向始作俑者,“你敢伤我?!”
齐揽月右手握着折叠匕首,匕首尖正滴着血。
“划的就是你,没能力的废物,被人当靶子使了还不知道。”
她长相本就冷傲,浓郁红唇不急不缓吐出这句话时,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让温嘉志破防。
“贱人!你敢这么羞辱我!你敢这么羞辱我!”
他被激怒,眼眶被红血丝占据,想去掐齐揽月。
手里的咚咚被他抬手准备扔了,说时迟那时快,姜雨真在紧要关头跳下护栏,从他手中夺下咚咚。
咚咚依旧哭闹不止,但已经安全了。
温嘉志两手空空,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眼神对视时,才意识到被耍了。
“你们敢耍我!我要弄死你们,我要弄死你们!”
姜雨真心跳加速,一边后退,一边扬声呼唤守在各处的保镖。
但温嘉志竟然以奇快的速度冲到天台入口,锁上铁门!
这是要和她们鱼死网破!
齐揽月把她挡在身后,“你抱着孩子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好,保镖很快会把门踹开,我去吸引温嘉志的注意力。”
“不行,他现在失去理智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太危险了,我们一起……”
“来不及一起了!”
齐揽月说完这句话,率先拿着匕首朝温嘉志跑去。
温嘉志癫狂的笑,彻底丧失理智。
保镖聚在天台入口,正以全力踹门,可铁门纹丝不动。
姜雨真跑到门前,看着结实的老式锁,焦虑不已。
有什么办法能开锁……
她余光一扫,忽然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一个发黑的残砖。
砖块有一人手掌大,她跑去捡起,内心挣扎。
是用来对付温嘉志,还是砸开锁?
齐揽月手中匕首已经沾满血迹,温嘉志身上几道刀痕,都是她划伤的。
她看出了姜雨真的纠结,“小姜,别发愣了,砸锁!”
“好!”
姜雨真不再纠结,砖块对准锁芯,用力一砸。
“啪——”
“砸——”
幸好锁已经年久老化,几次砸下,已经有松动的痕迹。
但这动静彻底刺激了温嘉志。
凭什么?凭什么?!
他在监狱里的几年屈辱,那些寄人篱下的日子,都是因为姜雨真!
她怎么配安然无恙活着!她不配!
好不容易有个报仇的机会,这次,谁都别想拦他!
“啪——”
最后一次砸锁,加上几位保镖同时踹门,锁被打开。
保镖们涌上天台,死死盯着温嘉志,把他包围成一个圈。
齐揽月松了口气。
说时迟那时快,温嘉志趁她不备,以极快速度抢过她的匕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谁敢靠近,我捅死她!”
“揽月!”姜雨真惊呼。
保镖们没料到会有这一变故,眼看匕首架在齐揽月的脖子上,已经划出一条血痕,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齐揽月:“你够阴的。”
“只许你们伤我,不允许我反抗么!!”
他掐着她后退,到护栏边时,收紧力道一个转身,按着她的脖子下压。
“嘿嘿,你应该是姜雨真的朋友吧,我动不了她,拉你陪我一起死也行……”
“等把你从这扔下去,我也跳下去,到时候黄泉路上,你今天划我的这几刀,我一刀一刀,全部还回来!”
齐揽月被掐的满脸通红,喘不过气。
她看着数十层高楼,心有不甘。
妈的,今天竟然要被这么个逃犯弄死。
姜雨真没想到他癫狂至此,思绪都怔愣了。
他竟然想……拉着揽月去死?
不行,揽月是无辜的,她和他的恩怨,应该由他们自己解决!
“温嘉志,你不是要我吗,我替换她!”
保镖们个个面色凝重。
就在气氛僵硬时,谁也没注意,天台入口处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冷风划过,男人快的只剩残影,等众人反应过来时,一声枪响划破天空。
“嘭——”
子弹正中温嘉志左臂,他瞳孔瞪大,不可置信。
齐揽月抓住机会,起身一个肘击,硬生生把他击退几步,又夺过匕首和他厮打在一起。
“你敢拉着我一起死?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
L国禁止用枪,没人料到这一幕。
还没看清来者是谁,孟倾洲已经从保镖群中穿出,毫不犹豫冲向齐揽月。
他一把把她揽入怀中,不忘重重踹温嘉志几脚。
“你是猪么?!被救了不会跑么,还打他干什么?!”
齐揽月抬眼看到熟悉的人,愤怒诧然消失,一时间恍神,“刚才那枪,是你打的?”
他不是躲着她么,为什么来救她?
孟倾洲僵了一瞬,“你以为是谁?”
齐揽月摇摇头,错开目光。
她没以为是谁,但也没想到是他。
姜雨真心中巨石放下,走到二人两米开外,让保镖带走温嘉志。
保镖纷纷上前,准备押住温嘉志时,谁知温嘉志忽然惊站起身,捡起地上掉的匕首,红着眼重重朝姜雨真刺去。
“姜雨真,就算我死,你也别想活着!”
他离姜雨真很近,动作又超乎寻常的快,保镖想阻拦,但他已经到她面前。
齐揽月:“小姜!快闪开!”
来不及了。
眼看匕首几即将刺向她,她转身抱紧咚咚,用单薄的后背抵挡。
但想象中的疼痛没来,天台入口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一只泛着青筋的手紧攥温嘉志的手腕,往外一折。
骨裂声响起,伴随的还有温嘉志声嘶力竭的哀嚎。
姜雨真还处于惊恐中,被圈入一道带着凉意的胸膛中。
封闻野声音凛冽,“我来晚了,有没有哪受伤?”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的委屈一下迸发。
泪水不受控制流下,她只重复一句话,“幸好你来了,幸好你来了。”
咚咚仿佛感觉到了妈妈差点遭遇危险,哭闹声比刚才还大。
叶琰带人赶来时就看到天台混乱一幕。
他认命的叹气,让随行保镖抓住温嘉志。
夫人这次太冒险了。
如果不是保镖中有人告诉他们,说她去了陌生的地方,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
封闻野让保镖再次把温嘉志押到监狱中,就带着姜雨真和咚咚去了医院。
温嘉志离开的时候已经疯了,不停说着——
“我要报仇,嘿嘿,我要报仇——报仇成功了——姜雨真死了——姜雨真死了!”
叶琰让人把他嘴堵上。
他们走后,孟倾洲带齐揽月上车,离开这片废弃地。
她身体没受什么伤,只是沾上几滴温嘉志的血。
但孟倾洲的车直接开到了医院,带她做全身检查。
他开了一间特护病房,让她休息一天,保镖在外围了一层,路过的医生护士都吓一大跳。
检查结果出来,确认她的身体没问题,他忐忑的心才逐渐平复。
从始至终,他沉默的不正常,即使共处一室,也没往她的方向看一眼。
直到离开时——
“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齐揽月躺在病床上,掩盖住那抹隐晦的失望,“等等。”
他背对她,“还有什么事?”
“孟倾洲,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在躲我?”
“想多了,这段时间公司很忙。”
她不依不饶,“有多忙?”
他顿了一下,放低声音,“你突然关心我这些干什么,你能帮我处理公司那些事么?”
以前她从没关心过他。
“不能。”
果然,只是一句客套。
“我走了。”
他抬脚往门口走去,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们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