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在调查,先生知道这件事后很愤怒,夫人,您最近多警惕一些周围环境,如果发现任何不对,请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姜雨真明白他的意思,当初温嘉志是因为她进的监狱,他又是一副记仇的性子,出来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找她报仇。
她有些头疼,安稳的生活没过太久,竟然又要提心吊胆。
挂断电话后,对面齐揽月关切的声音响起——
“小姜,发生什么事了,刚才看你挺惊讶的。”
“温嘉志出来了。”
“什么?温嘉志出来?就你那个杀千刀的舅舅?”齐揽月放下刀叉,“他刑期未满,哥州监狱怎么会把他放出来,你是不是得罪哪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了?”
两人想到一起去了。
在哥州,能把手伸到监狱的人寥寥可数,齐家都没这么大的能力。
那就只剩——
封家。
姜雨真和齐揽月顷刻间想到一个人——
“小姜,据我所知,封老爷子一直对你有点意见,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他做的?”
虽然是疑问,但姜雨真心中已经有了答复。
如果这件事真是封家所为,只能是封老爷子做的。
“不然还能有谁?我真觉得他老年痴呆了,你和封闻野过得那么幸福,也不知道他天天瞎掺和什么。”
“等叶助理调查出结果吧。”
“也好,不过你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就算你不想张扬,封闻野也不会善罢甘休,他那么精明,动动脑子就能猜到前因后果。等着看吧,老爷子这是自己作死呢。”
的确如齐揽月所说,封闻野已经猜测到前因后果。
办公室一地文件散落,他阴沉着脸坐在办公椅前,听叶琰战战兢兢禀报。
“先生,您让我去调查老爷子下落的人已经送来消息,老爷子不在以往居住的那套别墅里,说是两天前出国了,没说去哪个国家,目前下落不明。”
果然是封老爷子。
“查,航班飞机,渡轮航线,我不信他能凭空消失。”
“是,我会在最快时间给您一个结果。”
叶琰离开以后,封闻野抿唇不语。
片刻之后,他缓缓垂眸,看着桌子上一沓监控拍下的封老爷子会见温嘉志的照片,神色晦暗不明。
谁敢动他的真真,他就弄死对方。
谁都不例外。
姜雨真是乘坐齐揽月的车出门的,叶琰送来的保镖隐藏在暗处。
两人原本约定一起逛完街,齐揽月送她回盛世豪庭。
可两人下午吃完下午茶从甜品店出来后,姜雨真一抬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劳斯莱斯。
高调的四个六标志,几辆保镖车跟随,想不注意都难。
四周已经有人在偷拍了。
齐揽月也看到了,戳戳姜雨真,“小姜,我要是没猜错,现在应该还不到五点,你老公应该还不到下班时间,他是专门来接你的吧。”
姜雨真脸一红,“可能是有事吧。”
“有事也不会专门把车停在甜品店吧,这是担心温嘉志再找上你,专门来接你的。行了,他来接你我就放心了,你赶紧上车吧。”
“那、那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
姜雨真知道封闻野因为温嘉志的事不放心她,心中涌入一股暖流。
他走到车边,司机为她打开车门,封闻野果然坐在后座。
他眼底寒流褪去,多了温度。
“真真,来。”
齐揽月目送一队车离去,笑着摇摇头,“天天真够让人羡慕的。”
可惜这种感情太少了,她也遇不到。
一道男声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具体哪羡慕,我学学。”
她全身一僵,转身与身后的孟倾洲对视。
“你悄悄尾随我?孟倾洲,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变态?”
“是尾随,我向你道歉。”
他坦然承认,嘴上道歉,脸上却带着淡淡笑意。
那夜过后,他原本抑制自己的感情,想给她一个选择的时间。
但隔天就听说她病了,他心生急切,再也忍不住,带着补品去齐宅探望,得到的只是她避之不见的消息。
越等越心急,他几乎每天去齐宅一次,只想确认他身体状况如何,今天听说姜雨真过去,想到她可能会出来,就抛下公司一切赶了过来。
果然,她出来了。
看到她没事,他提了多天的心放了下去,还好没事。
他这么坦白承认,齐揽月倒不自在了,“你还挺坦诚的,说吧,尾随我什么目的?”
“想见你。”
她没想到他这么义正言辞,顿时语塞了。
“孟倾洲,你说过不逼我的,现在又搞哪出?”
“没逼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情,顺带——”他顿了一下,“想以朋友的身份,让你帮我个忙。”
她警惕,“你先说什么忙。”
“陪我去参加一场应酬。”
“为什么让我陪你去?”
“生意场人多眼杂,对付那些虚伪的笑面虎,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安心。”
齐揽月心脏似乎漏跳一拍,她眯眼,想从他眼中看出一丝撒谎的意思,可看到的只有坦然。
“不……”
孟倾洲打断她即将拒绝的话,“这次应酬,主办方是朱家。”
此话一出,齐揽月脸色骤然变了。
朱家?哥州朱家?
整个商圈里谁不知道朱家手段脏的狠,是个纯纯小人,都不喜欢和其打交道。
偏偏朱家生意越做越大,逃都逃不掉。
除了封家季家这种大家族朱家不敢招惹,剩下的多半家族都被坑过,就连她当初刚接任齐氏时,都在朱家手里栽了个跟头。
孟家背后没人撑着,朱家嘴上说要和他合作,背地里指不定怎么下绊子。
“你应该知道朱家是什么德行吧,不推了应酬,等着他家把你吃干抹净呢?”
“推不掉,公司最近和朱氏有一场重要合作,同样身为生意人,你应该能理解我的苦衷。”
齐揽月翻了个白眼,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还真棘手。
他看她脸色一点点变化,脸上笑意越加明显。
“笑什么笑,看在你之前开车找我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次,什么时候?”
“今晚。”
“知道了知道了。”
朱家掌权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名叫朱远,应酬地点说来奇怪,竟然在朱宅。
谁家生意场的应酬在家宅举办?
齐揽月当即就察觉出不对劲。
当天晚上,齐揽月和孟倾洲到朱家的时候,朱远脸都变了。
他表面笑的热情,欢迎齐揽月到来,心里已经把她从上到下骂了一遍。
他请的是孟倾洲,也不知道这个煞风景的瞎来凑什么热闹!
齐揽月看到他吃瘪又不敢发作的样子,心里爽极了。
孟倾洲表面和朱远奉承,实际一直与齐揽月形影不离。
朱远察觉出不对,看两人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三人正在寒暄,得知孟倾洲来的的朱知念匆匆跑了出来,在看到孟倾洲身旁的齐揽月时,笑意僵住。
“倾洲哥,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醋意满满,齐揽月不是傻子,瞬间就猜测到怎么回事。
朱知念是朱家唯一没出嫁的小女儿,一直都被朱家捧在手心里。
怪不得朱远这次的应酬地点在朱家,这是看上孟倾洲了吧?
孟倾洲应该也知道,否则也不会拿她当挡箭牌。
一想到这,她有些生气,怒瞪他一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阴我是不是,让我来替你挡桃花?”
孟倾洲:“不敢,你应该猜到我带你来的目的了。按照朱家的作风,除了你这种身份,哥州任何女人跟我一起来,都会被报复。”
这倒是真的,因为她已经注意到朱知念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像恨不得把她吃了。
偏偏碍于她的身份还不敢多说,只能满脸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