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揽月看他费心思考的样子,摆摆手道,“说不定只是和你哪个朋友的声音有点像,要不回国我带你去见见他,一切都明白了。”
季时予认为有道理,“也行。”
L国。
木地板卧室投映着落地灯光,雲雾床尾,男人正坐在羊毛椅上,随意把玩着灭了屏的手机,目光却落在床上人身上。
灯光余影照在床上人的样子。
她此刻正穿着一身白色睡衣,手脚被延伸到墙壁中的镣铐困住,煞白的脸上贴着一层厚厚的封口贴,只剩带着恨意的眼死死盯着他。
韩墨将手机放在一旁的单人桌上,起身走到床边半跪,为她轻柔揭开封口贴,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白柔被他触碰的瞬间,整个身体汗毛直立,厌恶到想吐。
她重获说话资格,愤然质问,“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墨天生上勾的唇角笑意更浓,抬手想抚摸这张日思夜想的小脸,“柔柔,我说了很多次了,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白柔厌恶错开脸,“去你妈的!韩墨,你就算听不懂人话,也得懂得看脸色吧?我讨厌你讨厌到看见你就犯恶心,你是怎么舔着脸说出跟我在一起这种天方夜谭的话?”
她气的胸口疼,一字一句带着十足的攻击性。
他瞳孔微微闪过受伤,委屈道,“不是天方夜谭,你以前不是说过,你喜欢我吗?”
他知道白柔喜欢他这张脸,所以被囚禁的那段时间,就算再颓废也一直用心呵护这张脸,生怕再见面时,粗糙的样子被她看到,她更嫌弃他。
到时候,他连唯一吸引她的地方都没了。
白柔恨的咬牙切齿,“我喜欢你妈!喜欢你爸!喜欢你哥!喜欢你家的狗!喜欢谁都不喜欢你,你满意了么!”
他失神,竟然还真认真思考她的话,半晌后为难的说,“你可以喜欢我的爸妈,但你不可以喜欢我哥,我会吃醋的。只要你同意嫁给我,我带你回家见爸妈,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只要她能陪在他身边就好。
白柔简直要被他气死了,整个人脱力的往后仰躺,甩了甩手上脚上沉重的铁链,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她有气无力的问,“说吧,你囚禁我到底什么目的,你想干什么,总不能让我一直不明不白的呆在这里吧。”
现在的韩墨她太陌生了,一点都没初见时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变得油盐不进,一心只想恶心她,让她无可奈何。
韩墨深情款款,“我想和你像当初那样,我们生活在这个公寓里,谁都找不到我们。”
他眼眸亮起光,“外面的摆件都布置的和我们以前的房子一样,我们就一直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就当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白柔炸毛,“你他妈做梦!别以为复制点东西就是你的家了,那是我自己一个人租的房子,跟你没一点关系!”
她掀起衣衫上被捅的伤口处,声音拔高,“韩墨,这是你亲手捅的,你这个人没心又狂妄自大,我就是现在去死,我绝对不会跟你在一起,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如果让她余生都和这个给她阴影的人在一起,她宁愿现在死了!
韩墨突然顿住,哑然失色,“你怎么知道我没心呢,我有的,柔柔,我有心,你摸摸。”
他想握住白柔手腕去摸他的心口,却被她厌恶甩开,“我不摸,我也不相信你有心,当初真真只因为嫁给封闻野你就嫉妒,恨不得弄死她,那时候你有心么?你就是个禽兽!”
韩墨先是沉默,刚才的委屈不在,淡淡声道,“姜雨真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她,我们一家不会变成这样。”
“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给我滚出去,不是东西的玩意!”
白柔抬起被镣铐困住的腿,重重朝他踹去。
他被这一脚结实踹到胸口,整个人往后一倒,后背碰到墙边人形摆件的一角,传来火辣辣的疼。
可他没感觉似的,再次起身,慢慢朝她走去。
白柔更来气,再次抬起一脚想踹他,在即将踹到他腹部时,被他伸手握住脚腕。
他神色乞求,“柔柔,别这么对我,我会疼。”
“这话你说错人了,我不仅不会可怜你,我还会诅咒你!祝你这辈子孤苦无依,不孕不育,断子绝孙!”
“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能断子绝孙,我要和你生很多很多孩子。”
他站在床边喃喃自语,屋内弱弱的灯光从他背后照来,她被笼罩在他的影子中。
生孩子?!她呸!
眼看他缓慢俯身,一双眼盯着她身上某处,她警铃大作。
“混账玩意,你想干什么?!离我远点!”
谁知下一秒,她肚皮一凉,韩墨竟然掀起她的衣服,亲吻她的伤口。
他声音里带着愧疚,“在医院里,我说过,我会补偿你的。”
“所以柔柔,让我用往后余生补偿你,那些我犯过的错,再给我个机会,好吗?”
白柔全身僵硬,眼中对他的恨意只增不减,“你知道么,我如果现在信你的鬼话,那我之前挨的一刀就是活该。”
“韩墨,浪子回头对我没用,改过自新对我也没用,我没那个圣母心陪你成长悔悟,我不仅不会为你这些话感动,还会为你的惺惺作态而作呕。”
“我们之间的情分早就在你哥给我五千万的时候一笔勾销了。如果你非要提起过去,那我也请你看在我曾经救过你一命的份上,放我出去,趁我还没特别后悔曾经救过你。”
韩墨眼中沾染几分病态痴狂,“不,不,就算我死,也不会放你走的,你只能是我的。”
白柔:......他妈的,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
他又想到了什么,俊美的脸上燃起暗红色幽火,“还是说你不想要我?那你想要谁?”
“那个和你在旅行中认识,陪你去餐厅的男人?白柔,我劝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的存在,你别逼我。”
“否则我既然能让他家中横生事故,就能让他们家再多出几条人命。”
白柔瞳孔骤然收缩,声音颤抖,“你说什么?!你他妈不仅跟踪我,还对他们家下手?”
“他家中的事故是你做的!?”
韩墨坐直身体冷笑,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高傲到目中无人的样子,“是啊,韩家虽然破产,但根源还在,动一个人只需要打几声招呼。”
“想不想知道他家发生了什么?”他看着白柔惨白的脸,温柔的说,“他父亲涉嫌受贿,金额高达数十亿,目前检察院接到举报正在调查,但很难逃过去。”
商赫昱的父亲的确是一位清官,他让人调查了很久,都没找到对方的犯罪证据。
但没关系,他有手段。
白柔无意识的摇头,只觉得面前这人如洪水猛兽,比她想象的更加可怕。
“你这个疯子...疯子...”
他眸光颤了颤,声音却越来越轻,“所以柔柔,别逼我,好好在这里陪着我。你知道的,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白柔的心一点点下沉,她做梦都没想到,怎么会惹上这么个魔鬼。
“韩墨,我们之间的恩怨和其他人没关系,我对你只有一个请求,别动他。”
商赫昱是无辜的,不应该被卷入这些破事中。
“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白柔瞳孔难掩对他的恨意,但心却在挣扎。
片刻之后,她妥协似的低下头,失力道,“好,你过来。”
韩墨勾唇,挺起弯着的脊背,成长为成熟男人的身躯慢慢靠近她,眼中带着欲望,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柔柔,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正如他刚才所说,他要和她生很多孩子,现在是时候该实行了。
白柔抬眼,看着这张痛恨了无数次的脸,紧闭双眸轻轻呼出一口气,猝不及防拿起床边柜上的花瓶摔碎,拿起碎片用力扎入他的脖颈中。
一时间鲜血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流,很快就将白衬衣沾满红色。
韩墨捂住脖颈,不敢相信似的看着面前一脸决然的白柔。
“你伤了我?你以前从不舍得伤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