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闻野如果去,她肯定要露馅!
“不行,”她慌乱,“你这样白柔会放不开,放心吧,我只去几天就回来,而且后面还要回言川一趟,你如果再拦我,我就有意见了!”
封闻野注视他的目光多了审视,“你有事瞒着我?”
她心慌的移开目光,害怕被看出端倪,“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
“那就陪我去晚宴。”
姜雨真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让自己陪着他去晚宴,不解的问,“为什么非要让我陪你去晚宴?”
他凝视她,“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他就像一条藏在深渊中的恶龙,守着一块至珍的宝物,想独自藏起,却又想让所有人知道,那是独属于他的东西。
姜雨真怔然,刚才的不满荡然无存。
这人真是......
她将被子往上拢拢,盖住半张脸,“好,那我陪你去完晚宴再去找白柔。”
不过是多一天少一天的事而已。
他问,“去一天?”
她的感动消失,转头瞪了他一眼,“当然不是,一天回都回不来,我要去一周!”
“一周?”他眼中的火喷薄欲出,“姜雨真,你再说一遍。”
让他一周独守空房?他的怒火能把哥州烧了。
他的眼神过于凌厉,姜雨真被盯得全身汗毛竖起,但这件事不能退让。
一周的时间恢复身体还有点困难,如果再缩短,她恐怕连下床都难,到时候封闻野很难不看出端倪。
“说一周就就一周!”
“最多两天。”
“说一周就一周!”
“两天。”
“说一周就一周!”
他咬牙退让,“三、天。”
“说一周就一周!”
“你是复读机么?”
姜雨真再次重复,“说一周就一周!”
“不行,不去了。”
她狠狠瞪他一眼,转过身赌气的留给他一道背影,“你说话不算数,明明在月港承诺过我,说过给我留私人空间的。”
倔强中带着委屈。
封闻野抬手想扳过她的身体,“一周,你不想我么?”
他已经适应了有她的生活,每天晚上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她,直到抱住她,感受她身上传来的温热触感才算安心。
一周不见面,要了他的命。
可他舍不得姜雨真难过。
姜雨真,“不想你。”
与封闻野不同,她从小到大性格独立,对什么事都没那么依赖。
不过是分离一个星期,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
封闻野眉头紧锁,从后抱住她,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可我舍不得你。”
这无疑是一声示弱。
她刚上涨的提气焰消灭,怎么每次都对封闻野发不起火来。
她转过身与他对视,无奈的叹口气,“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不要这么粘人,以前没有我的时候你怎么过来的?”
她以前在媒体上看到报道的封闻野,像狼群中高贵冷漠的狼王,不归于群,有种独立的高傲,一点没有现在粘人的样子。
封闻野:“那时只有我一个人,已经习惯了。”
“......”他可真是...懂得怎么拿捏她的命脉。
换做任何一个人,只要限制她的自由,她都会毫不犹豫离开。
可这是封闻野,她对他有不一样的感情,也会为他做进一步的退让。
“那你怎么样才能放心?”
封闻野:“每天开视频,给我打电话。”
“好。”
她知道他已经做了最大让步。
封闻野依旧舍不得,把人抱的更紧,像要嵌入骨子里,让姜雨真差点呼吸困难,“放手放手放手!”
又嫌弃他。
他暗色眸子多了其他情愫,低声转移话题,手中力道依旧不减,“这次只是去看白柔么?”
“还要回言川看一眼,”她推开他的臂膀大喘气,呼吸平稳后将家族聚会的事简短说了一声,“我大舅从小把我抚养长大,很疼我,我已经很久没和他见过面了,想趁着这次再回去看望他们。”
这是她第一次和他说起家中的事,但只是三言两语带过。
他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在她以为话题就这么结束,昏昏欲睡时,猝不及防道,“你还没带我见你的家人。”
他曾在姜雨真不知道时,去哥州墓地拜过几次姜父温母的墓,但他在世的亲人,他未曾见过一个。
她似乎也从未向家人提起过他的身份。
姜雨真睡意醒了一半,“没什么必要,我的家人知道你的身份不是好事。”
按照一大家族的性格,恐怕知道身边还有封闻野这个顶破天的逆天关系可以攀,一定不会放过。
而和封闻野攀上关系后,他们能铆足了劲薅封氏。
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让他们知道封闻野的存在。
可这话在他耳中却被曲解成了另一层意思。
她不想让他和家人见面,是不想承认他的身份么?
他就这么见不得人?
回想起这些天她的异样,有意无意的疏远他,晚上不让他碰,以及现在提起见家人都被她三言两语搪塞。
他觉得自己像个见不得人的小三。
难道是新鲜感过去,他对她没有吸引力了?
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他强迫她与他对视,低哑嗓音问,“姜雨真,你对我没新鲜感了,我哪做的不好?”
姜雨真:???
这是什么脑回路?
“你没事吧?”她疑惑,怎么又扯到这个问题了?
懂了,是没让他去见家长。
她心里无奈到了极点,这人怎么这么想要个名分。
封闻野:“回答我。”
“好了好了,以后有机会让你和我舅舅见一面,她们还不知道我结婚的事,我这次回去先探探口风。”
说完这句话,她安慰似的亲了亲他的侧脸,裹着鹅绒被转身睡觉,不再理他。
封闻野脸上被吻过的余温还在,床头壁灯映照她她单薄的背影,他全无睡意,望的微微失神。
马上他就能见到她的家人了?
这就预示着,他终于能融入她的过去了。
心底深处像一颗石子投入,泛起微微涟漪,让他眼底有了波澜。
他在一步步靠近她。
等到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轻轻将人拥入臂膀中,把鹅绒被掀开,擦了擦她额头被裹出来的汗。
手掌一路向下,最终抚摸到她平滑的小肚子。
“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孩子。”
他想要孩子,想要个和姜雨真爱情的结晶,想的快疯了。
虽然姜雨真答应封闻野参加完晚宴再走,但她隔天就一大早起床,兴致冲冲的在卧室里收拾行李,封闻野例行早安吻的脸黑成了锅底灰。
看着她尽力压制住上扬唇角的模样,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留了个带着怒火的吻,他下楼走向提前停在前庭的劳斯莱斯。
脚步飞快,定制皮鞋在鹅卵石地面发出淡淡声响。
叶琰一副尽忠职守的正经模样守在车门,远远望见封闻野立刻打开后车门,“先生,您请。”
封闻野却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他一眼,问出一个死亡问题。
“说说对我的评价。”
叶琰嘴微张,不知道他说的具体哪一方面,嘴比脑子先一步做出反应,“先生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
“滚。”
封闻野俯身进了劳斯莱斯后车座,眉头紧锁,听不下这老套的词。
跟随在封闻野身后的计乾都忍不住拍拍叶琰的肩膀,“你这孩子,二十六岁的身体,六十二岁的心,太老成了。”
这充满年代感的夸赞到底是怎么从封闻野的口中说出来的,让计乾听的都想叫一句大兄弟。
叶琰不明所以,满脸不解。
他说的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