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将近四天的奔波,王知许终于带领着自己的易州军靠近了这座无名高地。
与此同时,夏国骑兵经过三天的调整,早已准备就绪,精力充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夏军占据了高地,能够更早地发现易州军的接近,也能够出其不意地发起进攻。
于是,随着号角声的响起,骑兵军团的骑士们紧握缰绳,飞驰而下,在瞬间迸发出惊人的速度和力量,迅猛地冲出高地,马蹄破空之声震耳欲聋。
夏国骑兵如疾风般飞驰而下,带起滚滚尘烟和冲锋的气势。在如此惊天动地的声势下,易州军还未交战就已经表现出了溃逃的迹象。
看到这样的情景,王知许立刻带领着自己的卫队击杀逃散的士兵,以铁血手段镇住军队,勉强组织起来一道用于抵抗敌军的临时防线。
然而,此时的夏国骑兵已经冲下高地,将地形的优势完完全全转化成了骑兵的冲击力,面对如此凶猛的进攻,易州军建立的临时的防线如纸糊的一般脆弱不堪。
很快,在冲锋的轰鸣声与战马的嘶鸣声中,夏军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裂了敌人的防线,无情地斩杀敌人,将恐惧和绝望深深地散播在易州士兵心中。
易州军被吓得四散奔逃,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回荡在战场上。
面对己方军队已经溃不成军的局面,王知许不再顾及部队,扭转马头向易州的方向逃去,身边只跟着寥寥几名亲信。
柔然可汗故意不在王知许来的路上设置伏兵,任凭王知许逃跑,只是派了几个马术好的人远远地跟在后边,并沿途留下记号,自己则带领着军队追击清理已经溃败的易州残军,以缴获他们身上的武器和战甲。
当王知许和一些出战场的士兵如丧家之犬般逃到易州城下时,柔然可汗早已经收拾完残局,和跟踪的人汇合,埋伏在远处等待。
“看不见是谁回来了,还不快给老子开门!“王知许见回到了易州,又恢复了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眼看王知许到了城门前,柔然可汗立即带着部下,开始了冲锋。
“快快快,快给老子把门打开啊,快点啊。再不打开,我就杀了你们!”王知许听见了骑兵的轰鸣声,立刻慌张地拍打起来城门。
守城官兵刚刚把城门打开一条缝,王知许立刻如泥鳅一般钻了进去,而后不等后边的人完全进来,就叫嚷着要赶紧把城门关死。
然而,后边的残兵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被关在外边面对凶猛的夏国骑兵,都不顾一切地往城门里挤。
在这种情况下,平日的身份和地位都变得微不足道,求生的本能使每个人都变得野蛮而原始,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活下去。
推搡声、喘息声、嘶吼声和呼救声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拥挤的空气中。他们用双臂努力推挤着,脚步踢在地面上,试图争取每一寸前进的空间。
“快点,你们这帮废物,快点把城门关上啊。外边那帮贱民,你们别给老子挤了,快点给我拿起武器对付夏国人啊。”
王知许爬上城墙,看着越来越接近的骑兵,挥舞着手臂,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
“弓箭手,给我把城底下的人全部射死,快!”王知许吼道。
城墙上的士兵虽然有些犹豫,但在王知许的死命令下,无奈之下只好忍痛将箭矢对准昔日的战友。
“嗖嗖——”
箭矢呼啸而至,然而并不是来自于易州城墙之上,而是柔然可汗冲在队伍的最前方,熟练地拉满弓弦,凝聚力量,瞄准目标,连续射出了两根箭矢,两名不小心露出身位的正在关闭城门的士兵应声倒地。
在城外推门的人明显感觉到阻力减小,他们奋力一推,城门便完全打开,城外的人鱼贯而入。
“快快,夏国人进入射击范围了,弓箭手快放箭。”王知许又催促道。
此时的弓箭手面临两个相互冲突的命令,完全不知所措,在原地愣住不知道该听从哪个。
“蠢货,蠢货,一群蠢货。”王知许直接将身旁一人踹倒,然后夺过他的弓箭,大声喊道。“跟着我的目标来!”
然而,话音未落,又听见一声清脆的弦鸣声,柔然可汗的箭矢射中了王知许的右肩,疼得他跪在地上嘶喊起来。
但城外的骑兵并不会等待着王知许恢复伤势,趁着城墙上王知许受伤,周围士兵乱作一团的机会,柔然可汗率领着军队冲进了易州城。
可怜城墙下的士兵们,刚刚因为成功冲入城内而感到一丝生存的希望,就·被蜂拥而至的马蹄踏在地上,生死未卜。
战火还是蔓延进了易州城,在破城之前,柔然可汗就向所有人许下了屠城三日的承诺。此时的易州俨然变成了一处人间炼狱,哭喊和尖叫声不绝于耳,恐慌和绝望四处传播。
这三天,带给易州城和易州百姓的创伤,恐怕三十年都难以抹平。
……
三天后,易州城城内已是死一般的寂静,柔然可汗带领着夏国的军队,运载着丰厚的战利品,驱赶着成队的奴隶离开了易州。
如今的军队已不再是之前贫苦的模样,马上的骑士个个穿金戴银,有的已经换上了城里富户舒适的丝绸上衣,脱下了之前已经满是补丁和破洞的长袍,一路欢声笑语,时不时呵斥或鞭挞几个掉队的俘虏。
“这么大的声势,萧远他们总该要回来了吧,不然估计涿州也要不保了。”王明煦站在长城上,看着眼前千骑出关的宏大景象,忍不住对着身旁的征蓬说道。
征蓬正欲回答,只见一支骑兵部队从天边飞驰而来,领头的正是萧远。
“征蓬老弟,快走,出了长城就是草原男儿的天下了,不要在城墙内被他们缠住了,他们后边可能还有增援。”柔
然可汗站在长城下,冲着征蓬等人喊道。
“快走!”征蓬拉起王明煦和许云峥就要离开。
然而,萧远眼见已经追赶不上他们,灵机一动,举起永王的铠甲,高声呼喊道:
“对面庆国的诸位,我是攻打渭州的主将萧远,你们睁大眼睛看看,这是谁的铠甲?”
“你们难道不想知道你们永王大人的下落吗?还有你们的永王妃,我们蒙国的军士可是喜欢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