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韬营首领听到王敦此番话,心里有些不悦,他这次来就是专门来杀祖狄的,也顺便试试紫虚密箓的实力。
但是现在王敦不让他死在江州,他眼神低沉的盯着王敦,并不打算听他的,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哼!区区一条狗也想自己做主,吃到了骨头还想变本加厉的命令主人,哪有这种好事。”王敦拂了拂衣袖又坐在椅子上,回想着夜里双方交手的过程,他的双瞳异眼看出祖狄丹田气海耗尽之后,又突然从足三阳经循循产生更猛更烈新的真元助他打退陆远击,真是怪事。
他左思右想都不明白祖狄如何做到,突然,跟祖狄卧房吐血的事联系起来思虑后,他狡黠的盯着自己的手掌,经过六壬掐算后,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原因!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次日,祖狄经过一夜运功,实力已经恢复八成,剩下的两成并不是一两天就能恢复的。
正当他走出门房时,遇到了前来的司邪。
“祖将军,樊雅夫人刚才说想去武昌城内转转,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
祖狄并不在意,开口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带你去城内看看热闹的武昌城。”
“那我去叫鲈神和醉侯一起。”司邪转身高兴的朝他们房间的方向走去,就被祖狄阻拦道;
“两位高人现在并不在房内,估摸着也外出去了。”
司邪诧异的盯着祖狄,还没进去看就知道了?果真是高手。
两人走出刺史府,祖狄专门提醒不要让奴仆跟着,生怕扫了两个人的兴致。
司邪边走边打趣道:“昨日将军说这城内藏龙卧虎,我倒是很有兴趣想知道一二。”
祖狄不以为然的望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朝上一张回应道:“蛇山就在东门城外三十里处,你能追上我,就有资格知道。”
说罢,祖狄抱提真气运转双足,轻松一跃,便跳往数十丈开外,逐渐消失在司邪视野里。
将军是想试探我的功夫吗?我现在的功法根本不可能追的上他呀。
司邪眼睛又提溜一转,从袖口掏出两张朱敕黄符,贴在左腿右腿各一边。
口中默念灵飞六甲功法口诀:“天九浩洞,太上耀灵,神照玄微,清虚朗明。及泽步虚,方遁隐形,长生久视,还白留青…”
此时双腿犹如神助,跑动丝毫不费力,速度更甚于车轮,司邪开心的急速往蛇山跑去。
半炷香后,祖狄来到蛇山脚下,转头并未发现司邪跟来,便打算先坐着休息会。
又察觉风声呼啸而来,他好奇的站起来观察,现在风和日丽不应该有如此大的风。
却发现一阵风急速吹来,到他面前时便停了下来,眼前正是司邪。
祖狄看着司邪赞叹不已道:“小童好本事,跑起来竟如迅雷烈风!吾不及也!”
司邪得意的撕下两腿的黄符,在他面前挥动一下,羞愧道:“将军的轻功绝顶,我若不用点方法,只能是输啊。”
“这个是醉侯才教我的灵飞六甲功法,虽然我真气不足,但还能用符咒来弥补缺陷。但即使如此还是没追上将军你。”
祖狄将朱敕黄符拿过来看了一眼,诧异自语道:“道门功法果然天下第一,仅凭两张黄纸就勉强追上我三十多年的修炼,此次算我输了。”
他兀的直接坐在了地上,坦然道:“自我昨日进武昌城,就倍感压力,从迎接的百官,到刺史府内奴仆,毫无例外的都是不同水平的高手,有儒门云踪境下品、中允境上品,道门守常境上品,还有墨门破甲力士、剑门小重山等等,尤其是军营内更是高手如云…”
司邪越听越奇怪,为什么武昌城内会汇聚如此多繁杂的江湖高手?
“你说城内百官也是高手?”
“如此乱世,百官若不是高手,他们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谈何保护百姓呢?”祖狄言辞切切的教育者司邪。
“你可记得昨日有一名官员并未迎接咱们,而是坐在一旁的树林下乘凉?”
司邪犹豫的想了想,好像是有一人坐在那,他当时太过激动并未注意此人。
“那人虽是都尉,但实力在江湖上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就是名破甲力士。”
“破甲力士?”司邪根本没听过,好奇的盯着祖狄想知道答案。
“破甲力士是墨门中人,虽然地位较低,然自秦朝后就很少见,没想到今日能在武昌城内再次见到。俗话说十力降龙虎,百力破开天。破甲力士的功力若练至百力,必有开天辟地的威能!”
“嗯?”
司邪正听得津津有味,这时,从远处走来一高大身影,碰巧两人又是坐着的,让他俩觉得天空的阳光都要被遮蔽住了。
“那是——?”
“棺材!”
司邪仰头看去,惊叹不已,表情的凝固住了。
一身高九尺的壮硕男子右肩膀上竟然抗了一副漆黑的木制棺材?!
虽然扛着棺材但依然不影响他的行动,脸上连一滴汗珠都没有,只是从脚步上明显看出走的略显吃力,地面一步一个浅印!
“将军,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司邪奇怪道。
祖狄也从未见过,同样诧异的摇了摇头,并不敢轻举妄动。
司邪当即快速站了起来快步走上前去,好奇问道:“不知阁下为何要扛着棺材走呢?”
男子并未被司邪打扰,依然继续向前走着,但是却传出一阵低语:“棺材里是我的妻子,在她复活之前,我不想让这片肮脏的土地玷污了妻子的身躯。”
什么?棺材里还有个尸体!!
司邪听到更加震惊,他突然想到个人,就没有打扰男子的行动,而是回头望了望祖狄,只见祖狄朝他点了点头,冷言道:“他也是破甲力士。”
墨门和破甲力士近百年都未曾露面,为何这时能连续见到?!
“将军,他刚才还说复活妻子,这可能吗?”司邪惊恐的盯着那位破甲力士的身影,不寒而栗。
“不知道,墨门机关术纵绝古今,但是要复活人也是不可思议。看来今天外出游玩是来对了,这武昌城远远超乎我的想象,若他们都是被王敦召唤来,那京都…!”
“将军,你看山顶的楼阁内正是樊雅夫人!”司邪盯着山顶的戍楼,欣喜的跑向山顶去,祖狄三步作两步,身影一眨眼也到了山顶。
樊雅夫人正独自痴痴望着江北水面,默不作声,滚滚江水涛声像儿子的呼喊,转瞬即逝。
“夫人找到了处好地方啊?”司邪放松的从戍楼眺望到远处江面,视野开口,景色一览无余。
“此戍楼倒是不同一般,四边八形,飞檐叠角,顶覆琉璃瓦,整栋楼形如黄鹤,展翅欲飞。”
祖狄抬头看了下牌匾,“黄鹤楼”,不仅悲叹之情溢于胸中。
祖狄教导的问道:“司邪,你可知此楼的来历?”
“黄鹤楼?师父没说过。”司邪摇了摇头一脸天真无知的回应。
“当年孙权修筑夏口城时修建的戍楼,至今已经近百年了。没想到物是人非,朝廷还在守这个江口。”
难道历史的车轮一直在循环往复吗?
他心中收复山河的热血又一次被冷水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