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彦亲眼看着离风被打落山下,自己却并不敢动手硬拼,看来将军交给的任务并不能完成,他思考再三,还是决定退兵。
“许真君果然是名不虚传!没想到这偏僻的山岗竟然还有如此强悍的道门中人存在,在下领教了。会再次来请您的。”谢君彦扣手拜别了许真君,转身便走。
“告诉石勒小儿,今天的他跟三皇派的仇算是结下了,后面要想报仇就亲人带人来,我三皇派今后与胡人势不两立!”
许真君低沉雄厚的声音犹如空中浩荡的洪钟般自山上往下数百丈内全部人都清晰听见,就像他站在每个人身旁亲自说话。
谢君彦走到半山腰,一个身影自然的飞向挂在树杈上的离风,单手一抱就救下了他。
离风站到地面,抬头看了看树枝却更加对许真君的实力惶恐不已,脸色依然苍白无神,因为整个半山腰只有这一个树杈!
如果许真君但凡打偏一点,他就真的从百丈高空摔的粉身碎骨,惨不忍睹!
“他是在给我们警告。”离风回了下神志,朝着谢君彦低语了一句。
“在他打出那一掌的时候,我便知道。他要真想打死你,便不会只出两分力,一分将你击飞,一分控制方向!”
“他的实力难道是传说中的霸天期?”离风既惊恐又兴奋的询问。
“实力?哼,像他这种人实力两个字已经不配描述他了。”谢君彦说完便径直往山下走。
离风听完愣住了,痴痴的站在原地,沸腾的血液时时刺激着他向人间第一剑冲锋!
一边,许真君看着宫门口的几名惨死的弟子,显露出忧愁的脸色,每一个弟子在他眼中都像孩子一般珍贵!
“这位道长,你刚才的掌法竟如此厉害,能完美掌控方向和力度,跟我师父一样,太厉害了!”司邪从后面人群中走了过来,不住的发出赞叹敬佩声。
“你师父?想必你就是救了马真的道童吧。”许真君又转换和气的声音朝着司邪笑了下。
“控制力度?师尊,你刚才没有打死那个红衣剑客?”马真听到司邪的话,好奇的问了句。
“这位道童果然不简单,请问你的师父是?”
“我师父他不想别人知道他的名字,只能告诉你我们住在牛头山道风观,真想看看你们两人切磋的场景!”司邪期待的盯着许真君,他比师父老一些,应该还是师父更厉害。
“哈哈哈,那你就在我这天宝宫待几天,咱们切磋下道法。”
“沐风,给这位道童准备好厢房。”许真君拉着司邪的手,朝大殿走去。
一边,上党郡外,郭黑略与安门带一万人马被拦在了太行山下。
郭黑略望着高耸入云、连绵不断的太行山,眉头一皱嘀咕了几句:“上党郡这鸟地方窝在太行山里面,上山只有面前的一条山路,想必肯定有埋伏,不能硬出击。”
“不如派五百精兵试探下虚实。”安门将军也不知虚实,只听闻刘琨懂些兵法,又凭借这险峻的地势才能牢牢守住,顺便找找其他上山的路。
“好,陈武,你带领五百精兵上山探探路!”郭黑略看向手下先锋官。
陈武带着精兵快速来到太行山下,左右寻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没找到其他上山的路,便带着兵小心翼翼的向山上走去。
来到半山腰,突然听见一声大喊:“放箭!”
陈武顿时抱头躲闪,藏在身旁的石头后面,身后士兵也纷纷躲避,躲避不及的直接被空中飞来的乱箭射死!惨不忍睹!
“撤!”
待箭雨停下,陈武立刻慌张的带领剩余士兵往山下跑去。
陈武丢盔卸甲的来到郭黑略面前,惨兮兮的汇报:“禀郭将军,确实无其他上山路,山中道路被伏兵把守,根本冲不上去!”
“不如等石将军到来再议。”安门看着手下的惨状,也不想硬冲。
“众人退后二十里扎营!”郭黑略当即下令后撤,等待援军。
长子县内,并州刺史刘琨在县衙内焦急踱步,忧心忡忡!
他听闻石勒亲自率兵前来攻打,便立刻派人送信去跟拓跋鲜卑首领拓跋六修联系,唯一的胜算就是拓跋六修能带兵赶来包围石勒,便能前后夹击,一举消灭!
箕澹从门外快步进来,看到刘琨着急火燎的样子,笑了下:“公派人去联系拓跋六修实无意义,六修为人残暴,不讲道义。我等人才跟着公子从他手中逃离,他巴不得看着我们被石勒全数杀光。”
“世雅,我知其中道理。但如今坚守上党郡只是自取灭亡,必须找时机消灭石勒等人才能力挽狂澜,收复并州失地!即使希望渺茫,我也愿尽力一试!”
“唉,也罢,刚才城外传来消息,石勒的先锋军郭黑略已经带兵来到山下,被我军击退。依我之见,还是凭借山势地形,拼死坚守才是上策。他们短时间内无法硬攻入山上。”
“刺史大人,我全郡百姓生死皆依赖大人定夺!”这时,长史刘宏开口,也想凭借数万百姓的性命来警示刺史大人谨慎决断。
“刘宏,朝廷待我不薄,我必举全郡之力,誓死收复并州!”
夜晚,石勒带兵与郭黑略汇合,火光飘动,云带万里。
“将军,我们白天尝试过硬冲,并无效果。”郭黑略直截了当说了情况。
“不急,先带人上来。”石勒径直走到主帅座椅上坐了下来。
郭黑略疑惑的看着账外一男子被两士兵扣押着进来。
“郭将军,这是我们抓到的刘琨的救命信!”张宾坐着轮椅来到郭的身旁,让郭黑略看了下。
“这是!哈哈,原来上党郡内粮草已经不足,那我们围而不攻就行!”郭黑略看到信的内容,发出了痴傻的笑声。
“黑略,先听听他怎么说。”石勒威严死死盯着眼前的送信人。
“别…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刺史大人只让我去送信!求你们别杀我!”送信人全身哆嗦着,额头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流。
“你是从城内出来的,那就说说城内情况吧。”石勒淡然的回了句,他一向谨慎,怕这封信是刘琨诈他上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