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以为惊魂剑会湮灭在雷霆之中,化为灰烬。而在大钟裂开之后,发现惊魂剑竟携雷霆之势洞穿了大钟,斜插进钟内的黑盒,要知道大钟的厚度足有三寸之距。
由此可见,惊魂剑确如五天星所说为乃是神兵利器,也难怪南宫静儿说出那番话。再看惊魂剑,唐慕欣喜不已,宝贝谁不喜欢。
可是,当唐慕打开黑盒子,令他震惊的一幕却发生了。
从惊魂斜入的角度来看,惊魂剑必定会撞上里面的黑色令牌,若是黑色令牌是普通令牌,惊魂剑必将其洞穿,然而,现实却是没有,恰恰相反,惊魂剑断裂之处竟然微微卷起。
“这令牌的硬度居然比惊魂剑还强?”唐慕仔细观察着惊魂剑与黑色令牌,那黑色令牌上没有丝毫被划的痕迹,反观惊魂剑,倒是因为撞击使得撞击之处向上卷起,这就是为什么惊魂剑无法拔出的原因。
一切清楚以后,唐慕手握惊魂,用力转动,咔嚓一声,黑色盒子四分五裂。他看着惊魂剑,断裂的锋刃处金属卷起,像是开花一样,已经无法插入剑鞘了。
“宝剑仍是宝剑,但已经有些不一样,不过即使如此,我依旧会承先前之言,寻碎片,铸巅峰,流传说,成兵王。”唐慕看着惊魂剑,上面雨珠沿着峰刃滑落。
接着,唐慕便是细细打量那被丢在地上的神秘令牌,想到之前握住温凉的令牌,脑海中突然像是强塞进去的猩红画面,他此刻充满警惕。
雨继续下着,像是没有尽头般,一股脑将整个世界塞进水中。
“这个令牌是什么来历,怎会如此诡异奇怪呢?”唐慕对着个令牌左看右看,他不明白一个令牌怎会有着如此大的异能,思索再三之后,他还是决定在重新试试。
他要弄清楚这令牌的诡异之处,首当其冲,便是弄清楚刚才脑海涌现的猩红究竟是什么,以及猩红中若隐若现的画面,虽不清晰,但却引起自己的心慌。
这次心慌与以往不同,不是因为死亡带来的紧张害怕,而是一种难以描述的不由自主,不是死亡来临的那种感觉,就是心慌,莫名的,深刻的。
唐慕深入脑中灵台之中,努力使自己保持清明,做好准备之后,他将信将疑地将地上的令牌再度握在手中,即使经过雨水的冲洗,他依然如先前一样的温凉,像不变的钟声,你感觉不到变化。
“那种感觉又来了。”握着令牌,唐慕仍旧似有似无地感觉到脑海中猩红世界快速闪现,其中情况也是不清不楚,心慌随之而来。即使唐慕灵台清明,依旧无法避免。
反而,在一次次深入猩红中,心慌加剧,他仿佛看到猩红在滚动,如同大海中的巨浪翻滚着,将自己整个人淹了下去,有种窒息的感觉。
唐慕剧烈挣扎,但似乎一切都无济于事。他像被一双手,不是无数双手狠狠地往下拽,他喘不过气了。
若非他已臻至内呼吸境界,并非必须经过口鼻来进行身体能量的更换,此刻的他将会如普通人,双手捧脖颈,在地上翻滚。
唐慕心神不受控制般,随着那数双手的下拉而心神下沉,猩红翻滚如同沸腾的水,冲刷着心神,如进油锅般煎熬难耐,若非他从小练武,磨炼心志,吃痛的耐力还是有的。
这一路下沉的过程中,他见过许多画面,虽然仍旧是不清不楚的,但视觉上大致可以判断出来,是打斗,恐怖强大无比的打斗,天崩地裂的震撼。
不仅仅有打斗,还有呐喊,千军万马般的呐喊,“这究竟是什么?”呐喊声过后,唐慕再也听不到什么了,像是屏蔽了无关,甚至有种身体与心神分离的错觉。
静如鬼域,唐慕心慌加恐惧,看着那些静默的画面,“妈的,我不会死了吧?!不会吧。”
一声惊雷震响,恍若天被撕裂般,唐慕猛然惊醒,他睁开眼睛,雨水落在眼睛里,难受又疼痛,他急忙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忽然间,他的手又停顿在半空中。
似乎是想到什么,双手赶紧摸了摸胸口与自己的身体,脸上弥漫疑惑,“我没死?”随即他的双眼放光般,脸上更是挂着欣喜,重复道:“我没死!”
他坐起身子,看着自己半个身子躺在水中,想起刚才的画面,“难道刚才是一个梦?”想及此处,他赶紧找神秘恐怖的令牌。
他一眼便是看到黑色令牌,在一处浅水坑洼里,脑海中令人余悸的画面浮现,他知道此物绝不简单,定然有着什么来头,“可是该怎么把他给带走呢?”
“那使自己心慌的画面是否是因为自己接触到令牌呢?还有自己无故晕倒,也是因为接触吗?”唐慕嘴里嘀咕着,心中判断着。
或许,可以试试。唐慕做好决定,这次要快,唐慕心想。
他从身上撕下来一块布料,隔着布料将令牌拿在手中,在触碰时,他已经做好了撒腿就跑,撒手就扔的准备。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当初做扒手的时候。
这一次,脑海中并未出现猩红血海般的画面,也没有心慌的感觉,“果然,只有皮肤接触会有那种令人余悸的画面,感觉,真的感觉像是要死了一样。”唐慕低声道。
他再度仔细翻看黑色令牌,发现在令牌背面刻几小字,是另外一种字体,唐慕应师父要求,中外古籍时曾经学习过一段时间,这几个字并不生僻,唐慕知道它的意思。
翻译成现在的话,就是“八部六道令”。
“八部六道令”联系到此处乃是寺庙,还有修罗与帝释天石像,唐慕想到的是佛家六道以及天龙八部护法大神,“令牌幻象猩红,似如血海,是否代表杀孽?如此一来,正好和佛家对应。”唐慕胡乱猜想。
此刻,他又有些犹豫,是否该将其戴在身边呢?还有那钟声,是否是因为这个令牌,这个问题始终没有答案,“不知道那些佛门的老和尚是否可解呢?”唐慕望着令牌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