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琛低下了头，“白总……”
葛琛很显然知道公司所在的问题。
“说说吧，怎么回事？”
葛琛恭敬道：“成悦一直是以销售茶叶为主，可今年的行情不好，我们的茶叶滞销了，所以……”
“行情不好？葛总，你没开玩笑吧？”
“成悦的老对手宇钿怎么卖得这么好？创下了本季度的新高，葛总家里的网络断了还是怎么的？”
“白总说得是，是我失职了。”
“为什么往年跟我们合作的商户，被宇钿抢去了这么多？”
“我也不知道，今年开始，我们大的合作商全部都跑去宇钿那边了。”
“还不赶紧给我查？”
“连这些都查不出，你这个总经理也不用做了。”
“是，我这就让人去查。”
安妍继续翻看成悦这些年的销售业绩，近三年都在下滑，今年下滑得最严重。
安妍又看了一下跟成悦往年的大合作商，她决定亲自去一趟，“季霜，走。”
“好。”
两个小时后，安妍走访了几家合作商，问他们为什么不继续跟成悦合作，是价格太高，还是质量问题？
她得到的答案是，成悦的价格太高了，最重要的一点，成悦的茶叶放一年左右，就会出现发霉的情况。
安妍不太信，白氏在质量上都抓得很紧，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但看几位合作商说的有声有色，不像是假话。
安妍回了成悦公司，葛琛这个时候也回来了，安妍问：“查到什么原因了吗？”
“他们都说，我们成悦的价格太高了，可我们成悦的价格，一直都是这样，十几年了都没涨过了。”
“还有呢？”
“还说我们的茶叶质量不行，放他们的狗屁，制作茶叶的工艺每一步都按照严格要求来，不可能会出现质量问题。”
安妍看着他不说话，葛琛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对劲，连忙道歉，“对不起，白总，我一下子口无遮拦，您别介意。”
“我去趟工厂，带路。”
“是。”
成悦的办公区跟工厂是分开的，车程半个小时。
安妍刚下车，手机响了，是段修寒打来的，“怎么了？”
“你在哪里？”
“我没在公司，我来了子公司这边。”
“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吧。”
“想我了吗？”
“不想。”
“段总，你还有事吗？”
“没了。”
“那我挂了。”
安妍觉得这男人莫名其妙，一天天问她小姑娘的问题，她现在专心搞事业，没空跟他调情说爱。
段修寒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现在好像角色转换了，以前都是她黏着他，现在变成了他黏着她了……
只是，她去子公司干什么？
他打开手机定位，查看安妍的位置。
自从上次小宇被绑架后，为了预防类似的事情发生，他就偷偷在安妍的手机装了个定位系统。
只要她开了机，他就能看见她所在的位置。
段修寒把安妍的位置放大，这里这么偏僻，她一个人去的？
不会有危险吧？
他给安妍发了条信息：“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安妍没有回，她此时正在工厂的仓库，葛琛和厂长跟她解说制作茶叶的流程。
厂长拿起打包好的茶叶对安妍道：“白总，我们的茶叶烘得很干，而且也打包得很好，不可能会出现发霉的情况。”
安妍拿起来看了看，包装确实很到位，也烘的很干，这样看来，合作商说了假话？
“葛琛，工厂生产好的茶叶，如果有人要订购，我们是直接送到合作商的手上？”
“是的。”
“没有经过其他的环节？”
“没有，都是我们直接送货上门。”
“好，我知道了。”
可那几家大的合作商都说，茶叶会发霉，才会终止跟成悦合作，他们分明说假话。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说假话，暂时不得而知。
现在仓库的存货这么多，首先要想办法把茶叶销售出去。
成悦是白氏集团成立的第一家公司，意义非凡，绝不能倒了。
安妍看了看腕表，到了饭点了，“先回去吧。”
“是。”
安妍刚走出工厂门口，就看见一些人堵在工厂门口，大多都是老弱妇孺，他们见安妍走了过来，围了上来。
一位花甲之年的阿婆道：“姑娘，你就是成悦公司总部的人吗？”
“是的，阿婆，怎么了？”
“太好了。”
“姑娘，你们能继续收我们的茶叶吗？我们摘回来的茶叶都卖不出去，我们这条村子主要是靠卖茶叶为生，现在……”
阿婆哽咽道:“我孙子学费都交不起了。”
安妍看向一旁的葛琛，葛琛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因为我们的茶叶滞销，所以我们也没有再收购茶农的茶叶。”
“这些茶农断了主要的收入来源。”
安妍眉头皱了一下，葛琛看向这围着乌泱泱的一堆人，“走走走，别围过来，别妨碍我们白总办事。”
安妍的手摆了一下，“没事，大家有什么都可以说。”
阿婆旁边的孙子，大约七八岁的样子，他看着安妍，“姐姐，你能收我们的茶叶吗？我想上学。”
安妍摸了摸他的头，“会的，等我把事情解决了，你们的茶叶我都收了。”
“姐姐，你说得是真的吗？”
“是的。”
“姑娘，你真是大好人。”阿婆道。
阿婆带头道：“大家快谢谢这位姑娘。”
“不必。”
安妍说完上了车，司机开车离开工厂。
安妍找个餐厅吃了饭，之后在办公室眯了一会，又去了工厂。
她要想办法把这批滞销的茶叶卖出去，她还要把茶农的茶叶都收上来。
这条村子的茶农一直支持成悦，她不能让他们失了主要的收入来源。
安妍到了工厂，葛琛已候在那里了，“葛琛，你找人把这些茶叶都清点清楚，给我报个数。”
“好的，白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