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妍的电话又响起,还是段修寒打来的,她还是不接。
她一想起他跟顾欣然抱在一起的画面,她的心就像被针刺了一样。
痛。
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大概率会跟她抢,她拿什么跟他争?
这一堆堆的事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想去找唐棠,她想喘口气。
段修寒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安妍一个都没接,后来,他不再打了。
安妍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离登机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安妍的心越发紧绷。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很慌。
她总觉得暗处好像有双眼睛盯着她,她如芒刺背,无所适从。
安妍环视四周,并没发现段修寒的身影,她觉得自己精神太紧绷了,她轻轻吐了口气,试图让自己放松。
安妍重新坐下来,没多久,机场广播响起,她的航班开始登机。
她边走边给唐棠发了条信息,之后,就关机了。
突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男人,安妍对上了他的目光,呼吸一滞,段修寒?
他……他怎么来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机场?
段修寒的脸色黑得不像话,他盯着安妍如同毒蛇盯着猎物,双眼还带着熊熊的烈火。
他大手夺了她的机票,撕了。
敢一声不吭出国?
有把他放在眼里吗?
他有没有跟她说过,她去哪里一定要跟他说,她不但不说,还变本加厉。
打了十几个电话给她,她一个都没接。
看来,是他平时太纵容她了。
段修寒拉过她的手:“走。”
安妍甩开他的手,“我自己会走。”
安妍知道自己走不掉了,她不想跟他碰触,那双抱过顾欣然的手,她不愿意碰。
段修寒冷凛的目光中透出丝丝火焰,但还是忍住了。
一众人走出机场,安妍站在车前,不想上。
段修寒站在她的背后,“怎么?不敢上?”
她有胆子跑,现在没胆子上车?
安妍的指尖紧捏着裙子的边缘,终究还是上了,她知道她躲不掉。
段修寒坐在她的旁边,二人一句话都没有,车内安静得要命。
安妍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还是怕他的,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让她惧怕。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了,安妍下车依旧踌躇不前,段修寒握住她纤细的手,把她拉入电梯。
安妍站在里面,段修寒的目光如火一样,烧在她的身上,她感觉到了灼痛。
片刻后,段修寒拉着他走入家门,让她坐在沙发上,双眼的火焰弥漫,“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安妍觉得,她再跟他对峙下去,她会被烧灼,她也不想跟他吵。
她站了起来,“我要回家。”
段修寒挡在了她的面前,“想走?”
“是。”
“让开。”
段修寒听着这语气,她是不是觉得自己以前宠着她,她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她一声不吭出国,被他抓回来了,还不知道悔改,现在他不过要一个解释,她一句话都不说。
真是反了。
段修寒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坐下沙发,“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你别想走出这个门口半步。”
安妍拿开了放在她肩膀的手,“你别得寸进尺。”
段修寒突然有点想笑,是谁得寸进尺?
“我怎么得寸进尺了?你偷跑出国,现在还有理了?”
安妍对上了他寡淡的双眼,“我是合法公民,享有自由的权利,我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你肚子还怀着我的孩子,我管不着?”
安妍不吭声,她跟他讲不通。
段修寒的手想搭上她的双肩,安妍下意识躲开,就像躲着什么脏东西一样,她这个动作顿时刺伤了他。
她又躲他?
他扑空的双手紧攥着拳头,“安妍,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对你的忍耐有限。”
安妍看着他冷漠得毫无感情的双眼,脑海里又想起了他跟顾欣然抱在医院的画面。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痛得无法呼吸。
她强忍着眼泪,“抱过别的女人的手,别碰我。”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什么意思他不清楚?
他在医院做了什么事情,还需要她画出墙吗?
他既然放不下顾欣然,她成全他。
安妍红着眼道:“我不想过了,我们分开行吗?”
段修寒听见她这句话,心好像硬生生被人插进一把刀,血淋淋的,他的脸色黑得不像话,乌云密布。
好像,顷刻间就会电闪雷鸣,倾盘大雨。
他双眼死死盯着她,拳头紧攥,咬牙切齿道:“安妍,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安妍的心在颤抖,她想起了他在地下室说的话,他说,以后不能再说分开,否则他会……
安妍的身子也颤抖着,她知道自己彻底惹怒了他。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
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安妍对上了他的双眼。
段修寒双眼冷得如同三尺冰霜,他抱着顾欣然的画面如同电影一样,在安妍的脑海里放映,她挥之不去。
她有多爱他,就有多介意这件事。
安妍突然想破罐子破摔了,奶奶这件事,他不信她,现在他又跟顾欣然搂搂抱抱。
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安妍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她大吼,“我说分开,分开,我们分开行吗?”
“我不过了,我不想跟你这个疯子过了。”
段修寒的脸色以肉眼的速度在变化,安妍知道,他接下来会爆发了,她在等待暴风雨的到来。
既然这样,那就一了百了。
他发泄完,他们鱼死网破,也就完了。
段修寒浑身像是着火了一样,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好啊,她居然敢说这样的话?
她是忘了他说的话了吗?
他手里的茶杯被他捏在手里,顷刻间,四分五裂,双眼都是熊熊的烈火。
安妍看他这样,突然有点后怕,她冲回卧室关上门,还上了锁。
她刚刚冲动了。
他是魔鬼啊,她为什么要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