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妍听到这里,手机跌落地上,眼底当即涌出了泪花,他包下了那个女人?
不可能,她不相信。
安妍跟段修寒这么久,对他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他绝不会碰会所里的女人,因为,脏。
他有洁癖。
可是,那个口红印和香水味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近了身的女人,又怎么能在他的衬衣上留下口红印?
安妍挂了电话后,给私家侦探转了一笔账。
安妍看着段修寒的微信头像沉默了很久,她要把事情弄清楚。
如果当面问他,他肯定不会说,安妍决定去见见那个叫柔柔的女人。
安妍换了一条黑色的紧身长裙,外面披了一件落日橙色薄短外套,她把头发盘起,柔软中多了一股凌厉的气息。
安妍到了嘉华会所隔壁的咖啡厅后,拨通了柔柔的电话,那头很快接起,“喂,谁?”
“田小姐。”
柔柔呼吸一滞,这人怎么知道她的姓氏?
她紧张道:“你是谁?”
“想知道我是谁来嘉华会所隔壁的咖啡厅,我等你,田玫玫。”
柔柔听到自己的全名,更是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跟这个城市的人透露自己的真名。
不然被她的家人知道她在会所做服务生,会扒了她的皮。
这里也没有人认识她,那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底细?
柔柔心里忐忑不安,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咖啡厅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约十分钟,柔柔走进了咖啡厅,她东张西望找安妍。
安妍一眼就认出了柔柔,她就是半个月前给段修寒斟酒的女人。
此时的她,换上了寻常的衣服,她身材和样貌都不错,竟有种亭亭玉立的感觉。
安妍打电话告诉柔柔自己所在的位置。
柔柔坐在了安妍的对面,她也认出了安妍,安妍就是半个月闯入嘉华会所的女人。
柔柔道:“你找我什么事?”
“田小姐,我问你的问题,我希望你如实回答。”
“你说。”
安妍面上无波,可内心已经波涛汹涌,到了这里,她有点不敢问了。
她不敢知道真相。
柔柔在等安妍的问题,她在半个月前见了一次段修寒后,决定要勾他时,就把他的情况打听清楚了。
知道他有一位即将结婚的女朋友,而且,还知道他是因为她怀孕了,奉子成婚。
也知道了女人之前是他的秘书,靠怀孕成功上位。
柔柔对于自己的美貌是自信的,所以,安妍能上位,她也能。
段修寒前晚来会所,她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抓住他难得来会所的机会,勾他。
谁知道他不吃这套,她算错了,她不应该着急的。
安妍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她看向柔柔,“段总那日点了你,还点了谁?”
“没有,就我一个。”
安妍想说的话在嘴里打转,她轻叹了一下,“你走吧。”
她还是不问了。
问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柔柔看穿了安妍的心思,“安小姐,你是不是想问,那天我跟段总有没有发生关系?”
安妍不作声。
柔柔心里冷哼了一声,面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是的,我们做了,段总是个识趣的男人。”
“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我相信你自己会辨认。”
柔柔从包包里取出一颗纽扣,“这是段总的东西,请你帮我还给他。”
她要离间安妍跟段修寒的感情。
安妍听着柔柔的话,再看向桌子上的纽扣,大脑一阵窒息,没错,这是他的纽扣。
她的脑海里显现出他们迫不及待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安妍的手紧攥,她强忍住心里的刺痛,起身离开。
这一局,她输了。
她不应该来的,不是自取其辱吗?
柔柔看着安妍的背影,既然她可以靠着怀孕上位,她也能,再不济,她做他外面的女人也行。
如果这样,她就不用辛苦在会所打工了,也不用被香姐逼着去伺候别的男人。
会所是什么地方,她不会不清楚。
经过跟段修寒两次的接触,她了解他的性子,他对自己还是喜欢的,不然,他也不会在那么多姑娘中挑了她。
而且前晚,他想把她赶出去,她求求他,他就心软了,让她待在里面,如果不是她心急,也不会弄巧成拙。
柔柔不知道的是,段修寒会在那么多姑娘中间,默认了她,是因为她有一双和安妍酷似的眼睛。
把她留下那次也是,否则,段修寒不会看她一眼。
柔柔回了嘉华会所,香姐凑上去问道:“她找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她也不过如此。”
柔柔以为,能靠怀孕上位并且成功让段总娶她的女人都很厉害,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香姐鄙夷看了柔柔一眼,“你能行?”
“她能靠怀孕上位,我也能行。”
“省省吧你,你已经得罪他了。”
“我能补救。”
香姐的双眼露出了一丝精光,“我暂且信你,也不枉我把你留下,不让你去别的男人的包厢。”
“谢谢香姐。”
段修寒这样的上流人物,香姐当然了解,这些人不喜欢不干不净的女人,所以,柔柔她是故意留下,以便下次他来点她。
能成,她赚了,不能成也没有关系,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行吧,回去干活吧。”
“是。”
以此同时,段修寒接到一个电话,“段总,安小姐刚刚见了嘉华会所的柔柔。”
“我知道了。”
段修寒挂了电话后,双眼阴沉起来,安妍见那个女人做什么?
他拨通了安妍的电话,她没有接。
安妍此时坐在车上,双眼无神,眼中的水雾若隐若现。
司机问她:“安小姐,去哪里?”
“随便吧。”
她不想回御豪公寓,也不想去培训中心。
“是。”
司机看出安妍心情不好,他缓缓开着,穿梭在街道中,安妍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柔柔说的话,她说,他们做了。
以她对段修寒的理解,他不会碰会所的女人,但如果那个女人是干净的呢?
十八二十岁的身子,确实很嫩。
安妍的心,在滴血,在抽痛。
不知过了多久,安妍的眼泪流干了,她才对司机道:“送我回御豪公寓。”
晚上六点,段修寒回到家,一片漆黑,他开灯看见安妍坐在沙发上,他走了过来,“吃饭了吗?”
安妍看向他,“我们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