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修寒缓缓靠近她,脸色阴沉,浑身上下蔓延着滔天的怒意,他大吼,“你扎。”
“要不要我帮你?”
段修寒的大吼,安妍的身子跳了一下,拿着簪子的手更用力,双眼通红死死盯着他。
他这个男人的心到底有多硬?
她都这样了,她都以死相逼了,他都不肯放过她。
段修寒握住安妍拿簪子的那只手,缓缓朝她的喉咙靠近,“如果你不会,我教你。”
“你把尖头对准自己脖子的侧方,一定用用力,这样血流得更快,你死的时候,就没有痛苦了。”
“明白吗?”
段修寒一边说,他拿着簪子一寸一寸刮过安妍的脖颈,那场面就像一个嗜血的魔鬼,眼底没有一丝温情。
安妍看着他铁石心肠,毫无人性的样子,眼泪终究是忍不住了,她爱了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以死相逼,都换不来他一丝的怜悯。
安妍的身子突然软了下来,就像焉了的花儿,毫无生机。
她的手放了下来,刚才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她以为她以死相逼,他多少会有点心疼她。
她错了。
没有。
一点都没有。
她在他的心中,到底算什么?
眼泪决堤而出,湿了她的衣襟。
段修寒把车门打开,看着眼前这个泪眼婆娑的女人,“滚。”
这个字听在安妍的耳朵了,就像一把刀子,硬生生扎进了她的心里,心在滴血。
她缓缓从他上起来,推开车门下了车,这个时候恰好来了一台出租车,她想都不想就坐上去了。
段修寒看着那辆远去的出租车,双眼发出冷冷的寒光,他摸了摸被她打得半边脸。
该死,他被同一个女人刮了四次脸。
安妍坐在出租车上,眼泪一直往下掉,她看着自己手心的红肿,低头看着自己被撕烂的衣服,眼泪像决堤了一样。
车子很快停在了锦绣苑门口,安妍收拢外套,遮住胸前的春光,回了家。
所幸,她回到家的时候,爸妈已经睡了,不然见到她这一身的狼狈,他们该多心疼?
安妍把外套脱下,进入了洗手间,当她看见自己脖子上斑斑点点的痕迹,眼泪还是不争气滑落。
安妍,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田地?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很久很久,这才泡进了浴缸里,她闭上双眼,我不然眼泪流出来。
半个小时候,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浴室。
段修寒驱车回到公寓,顾欣然还在,她看见段修寒红肿的脸颊,上前道:“修寒哥,你的脸怎么了?”
段修寒冷冷扫了她一眼,“滚。”
顾欣然依稀猜到发生了什么,她这个时候不敢撞在枪口上,她乖巧道:“好。”
“拿上的你东西。”
“是。”
王嫂收拾好东西扶着顾欣然出了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顾欣然心里忍不住窃喜。
今日是她的生日,她做好了一桌饭菜借着生日之名来段修寒的公寓,她本是下药勾他,谁知道被他识破了。
她心想这次完了。
谁知道居然把安妍那个该死的女人气走了,看段修寒脸上那个巴掌印,想必是那个女人打的。
他是何等骄傲的人啊,她敢刮他巴掌,那他们的感情算是到头了。
这如何不让她开心。
把安妍的这个女人解决掉,自己再献上温情,还不怕他感受不到?
顾欣然始终觉得,她的修寒哥还是爱她的,否则也不会管她的生死了。
段修寒去洗了个澡,之后坐在书房办公,凌晨后,他合上了电脑。
他从抽屉了取出那条红绳手链,紧紧捏在手心,随后打了个电话给赵铭,“封杀安景曜。”
“是。”
第二天,安妍起床后联系同城跑腿,把段修寒送给她的钢琴送了回去。
她摸了摸手腕的那一条海蓝之珠,就拆了下来装进盒子里,她本想一并送回去的,可她,终究舍不得。
段修寒几次三番救她出火坑,这条手链就当这段感情的终结点吧。
安妍把手链放进抽屉里收藏好,她想她以后不会再戴了,可她知道,它一直存在,陪伴她走以后的路。
安妍处理好这些事后,就进入厨房做蛋糕,今日是敏敏生日,她答应去孤儿院看她。
安妍做好蛋糕就提着大包小包出门了,她到孤儿院的时候,已是中午,她一出现,孩子们朝她扑了过来。
敏敏抱着个布娃娃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安妍把东西分了下去,来到敏敏的身边,看着她紧抿的小嘴,“你怎么哭了?敏敏。”
敏敏一下子扑近她的怀里,“姐姐,我以为你不来了。”
安妍帮她擦拭眼泪,“对不起,姐姐早上被事情耽搁了。”
“嗯。”敏敏道。
敏敏话不多,其他的小朋友在嬉戏的时候,她只喜欢坐在一旁安静画画,一画就是一整天。
她的画,一直都是同一副,那就是她手中的这个布娃娃,那是安妍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送她的礼物。
“敏敏,看看姐姐给你送什么礼物了。”
敏敏看向安妍手中的东西,露出了笑意,“画笔。”
“谢谢姐姐。”
院长把安妍带来的蛋糕切了,分给孩子们,大家都很高兴,安妍还给敏敏弹了生日歌。
孤儿院喜气洋洋。
段老夫人坐在不远处听着安妍弹琴,看着她那身影,真是越看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