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修寒吐出一股烟雾:“我觉得你还没认清你目前的处境,你现在只有和我们合作,别无他法。”
赵铭把口袋里的录音笔取出,“这是录音笔,我们刚才说的话已经完整录了下来,你如果敢反水,这支录音笔就会到顾长林的手上,你想想后果。”
何曼跌坐在沙发上,她现在确实只能和眼前这个男人合作了。
段修寒道:“我的话听明白了吗?”
“明白。”
赵铭补充道:“一切照旧,你这十年是怎么过的,依旧怎么过,顾长林给你打钱,你一样招收。”
“明白。”
“保存好我给你的联系方式,如果顾长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联系。”
“嗯。”
之后,段修寒和赵铭离开了何曼的家。
何曼看着段修寒的背影,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他明明什么证据都没有,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藏了十年的秘密套出,这男人的手段太可怕了。
她又暗暗庆幸,还好他是受害一方,如果他是顾长林那边的,自己不一定能活到现在。
她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连续吞了几杯水,这才稳定了心神。
段修寒和赵铭马上飞回国。
夜晚,安妍坐在吧台前,一人喝闷酒,酒吧震耳欲聋的声音掩盖住她内心的潮湿。
她从盛世离职一个多月了,她工作也找了一个多月,沈云洲一直在从中作梗,没有老板敢用她,沈云洲这王八蛋,她真后悔认识他。
安妍一口一口饮着酒,身边一个声音响起,“安小姐,我们可以谈谈吗?”
安妍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是一个中年男人,约四十岁上下,他穿着精致,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带着昂贵的腕表。
他说话声音温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安妍不排斥,回了句:“有事?”
男人递出自己的名片:“安小姐,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上次看见你在酒吧跳舞,我念念不忘。”
安妍当即戒备了起来,男人也感受到安妍的惊慌,连忙解释:“安小姐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有兴趣来酒吧跳舞吗?薪资方面你说了算。”
安妍这才放下戒备接过他递过来的名片,名字叫季成,安妍想了一下道:“季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没兴趣。”
人各有志,即使再难,安妍也没有想过入这一行。
“安小姐,我知道你有顾虑,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先跟你透露个底,薪资五万起。”
安妍听到这个数字,确实是心动的,她在盛世集团一个才三万多。
安妍考虑了一下,“多谢季先生看得起,不过我还是没兴趣。”
如果她在酒吧做了舞女,被妈妈知道肯定会很哭死。
季成笑了笑,“安小姐,没关系,我尊重你的选择。”
“但是,你也别这么快拒绝我,这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想法,如果你想通了,随时来联系我。”
“谢谢。”
“那么,我可以加下你的微信吗?”
安妍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两人互加了微信后,季成道:“那不打扰你了。”
紧接着,他对吧台的服务生道:“安小姐今晚的所有消费记我的账上。”
“是,季先生。”
季成走后,安妍继续喝酒。
凌晨过后,安妍趴在吧台上,整个人迷迷糊糊,她白皙的脸上染上红霞。
安妍摇晃着杯子,对吧台的服务生道:“再给我酒。”
吧台的服务生知道安妍是自家老板的朋友,对安妍格外照顾,他走了过去:“安小姐,你不能再喝了。”
安妍抬起头:“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不起钱?”
“你家老板都说了,我今晚的所有消费都算他的,赶紧给我拿酒来。”
“不然,我告诉你老板,说你欺负我。”
服务生有点无奈给她再倒了一杯,安妍一饮而尽,她继续趴在吧台。
服务生道:“安小姐,需要让你朋友来接你吗?”
“叫。”
“我要回家。”
服务生拿起她的电话打开通讯录,他拨通了和安妍最近的通话的号码,号码上备注‘大魔王’。
电话很快接通了,服务生道:“您好,请问您是安小姐的朋友吗?”
那头没有回话,服务生继续道:“安小姐喝醉了,劳烦你过来接一下她。”
片刻后,电话那头才响起声音:“在哪里?”
“夜色酒吧。”
“好。”
服务生挂了电话后,就把手机塞进安妍的包包里,“安小姐,你的朋友一会来接你。”
“嗯……”安妍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大约半个小时后,段修寒来到了夜色酒吧,他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吧台的安妍,他的脸色沉了下去。
她怎么还敢来酒吧?还喝的烂醉。
段修寒用指尖戳了戳她的脸,“醒醒。”
她脸软绵绵的,像豆腐块一样。
安妍感受到脸部的异样,她甩了一下手,“臭苍蝇……走开。”
段修寒的脸色黑了黑,什么臭苍蝇?
她居然说他是臭苍蝇?
他刚从洛杉矶赶回来,凳子还没有坐热就来接她,她居然骂他是臭苍蝇……
段修寒直接把人拖起来,扶着她向外走,安妍全身软软的,她闻着段修寒身上那股熟悉的冷木香的味道,眉头紧蹙了一下。
她的心里下意识排斥这个味道:“我不走,我不走……”
她说着还挣脱他的手,段修寒看着她,她现在还跟他使起性子了?
段修寒厉声道:“你走不走?”
安妍双眼迷糊看向他,她的双眼都重影,看不清是谁,只是她不喜欢这个声音,也不喜欢这个语气。
她听见这个声音,就觉得委屈,鼻子酸酸的。
她揪着他的领带:“你凶什么凶?”
下一秒,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白嫩的玉手捶打着他的胸膛,“你就知道凶我,就知道凶我……”
“我不要你接,我也不要回家。”
这情形段修寒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他头一次觉得无从下手。
如果她是清醒的,他有的是办法对付她,可是她喝醉了,还哭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走不走?”
“我不走,不走……”
段修寒盯着她片刻,一把把她扛在肩上走出了酒吧,之后把她塞进车里,去了附近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