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心想不出该怎么引导如意算计白蕊姬的胎,只得硬着头皮问金玉妍。
“奴婢愚笨,还请主子教教奴婢。”
“你不愚笨,若是愚笨怎么可能会得娴妃如此信任?本宫听说跟你一起到娴妃身边的蝉衣可是比不得你深得娴妃信任。”
“主儿,奴婢只忠于主子,奴婢全家也都只效忠主子。”
眠心赶忙跪下向金玉妍表忠心,生怕一个不留神在宫外庄子上家人的命就被自己断送了。
“哎呀,快起来吧。本宫可没怀疑你的忠心,你家里如今都好着呢你安心当差就是。本宫今日听纯嫔说怀了孕的人多吃鱼虾可以保孩子聪明,当时玫贵人也在场。”
金玉妍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想必日后这鱼虾便是玫贵人桌上常客了,若是这鱼虾被养着的时候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么玫贵人母子怕是都要出岔子了。”
金玉妍故作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让惢心去她的妆奁里取了两样东西拿过来。
“眠心啊你过来,念着你这几年勤勤恳恳为本宫办事,本宫赏你个宝贝。”
眠心双手举过头顶,只感觉到两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被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她收回手一瞧,是一对平安扣吊坠。只是这吊坠一红一绿,绿的自然是翡翠平安扣,可这红的。。。眠心心里一紧。
“奴婢多谢娘娘赏赐,奴婢蠢笨不知这红色平安扣是什么材质,还请娘娘告诉奴婢。”
“不是什么稀罕的料子,左不过是块朱砂罢了。小心着别碎了,万一吃进去或者遇火烧着了可不好了。”
“奴婢明白,奴婢谢娘娘。”
“你这丫头好生奇怪,本宫说什么了你就谢本宫。眼瞧着夜色浓了,眠心快回去伺候娴妃吧。”
送走了眠心,金玉妍也困了便让贞淑扶着她进了寝殿。
“主儿,您今日这样说,眠心能明白主儿的意思吗?”
“本宫都快明着告诉她了!她若是再不明白,那本宫就只得再换个聪明的奴才用了……”
“可是主儿,就算是眠心把这法子告诉了娴妃,娴妃也不见得会用这招啊。”
“本宫只是想法子告诉她,用不用全在如意自己。就算是如意不动手,玫贵人的肚子也未必能保得住。你想想她在后宫得罪了多少人?”
“可是,那不是还有太后护着?”
“太后虽是出手暗中护着玫贵人,可是也怕引得皇上怀疑所以护得也不严密。况且最近璟璎和璟琬闹得厉害她老人家是分身乏术,也有心无力再管旁的。得了,你要琢磨回你屋琢磨去吧,本宫困了得睡下了。”
“那奴婢告退。”
金玉妍平日里除了请安和去看璟琬璟璎之外就没怎么出过门。一直窝在永寿宫教永瑜学一些夫子不曾教的东西,甚至是英语也安排上了。
“额娘,今天的单词儿臣都记住了。”
“永瑜啊,你这是第一次学单词,额娘要给你听写看看你记的牢不牢。”
“额娘,何为听写?”
“就是、就是你把书合上,额娘说一个单词的汉文意思你就写一个英文单词。”
母子俩听写完单词便一溜烟跑到了慈宁宫,蹭饭去了。
“哎呀,你们母子俩最近一到中午总是跑来哀家这里用膳。可是永寿宫的小厨房做的饭菜吃着不和胃口?”
“皇祖母,额娘只是想出来蹭饭——唔”
金玉妍一把捂住永瑜的嘴坐在椅子上讪讪笑着。
“臣妾和永瑜心系太后,自然要来的勤快些。”
午膳后白蕊姬来了慈宁宫,金玉妍看着白蕊姬嘴角的痈疮,心想着如意还是按耐不住下手了。
白蕊姬看着永瑜,心里打着鬼主意。
“永瑜阿哥被教的真好,若是臣妾肚子里的这个和永瑜一般就好了。既是贵子又聪明伶俐,皇上定会喜欢。不然啊,流着异族的血即使再聪明伶俐也无法得皇上青眼。”
金玉妍有些微恼,心里暗暗想着让眠心撺掇如意下手真是个明智的决定。若是贵子真让白蕊姬生下了,她岂不是要上天了。
“既然玫贵人同太后有事商量,那臣妾便先带着永瑜回去了。”
白蕊姬本是想激怒金玉妍让她在太后面前失了脸面,那么日后太后定会对白蕊姬和腹中孩子更加重视,而金玉妍也不会再压自己一头。
金玉妍带着永瑜行了一礼后便溜达着往永寿宫走去,路上金玉妍和永瑜都出奇安静。还是永瑜最先打破了这份宁静。
“额娘,此情此景让儿臣想到了一个词。”
“什么词?”
“额娘同儿臣,就是两个街溜子。”
金玉妍:???
“永瑜啊,你是在哪儿看到的这个词?额娘不记得教过你啊。”
“是在额娘话本子上,我看着是额娘标注的。”
“那永瑜知道街溜子是什么意思吗?”
“依儿臣看来,就是没事在街上溜达的人。”
金玉妍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自己儿子只是看了自己写的字,没看话本子里的情节。
“永瑜啊,这个词是说一个人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用在咱们母子身上是不合适的。”
永瑜低着头思索了一下,抬头认真的回答金玉妍:
“嗯,确实不合适。儿臣日日读书学习骑马射箭,不是无所事事的人。而额娘,只有你自己是街溜子。”
金玉妍一路上忍着没发作,等回了永寿宫满宫里追着永瑜打,自己没劲儿了才停下。
金玉妍发现永瑜越长大,嘴巴越发的毒辣。光璟琬最近就被他说哭了三回了,璟璎则是看见永瑜就跑。
金玉妍刚想找永瑜谈谈,就见贞淑急赤白咧地跑了过来。
“主儿,玫贵人发动了,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金玉妍不是很想去凑这个鬼热闹,她虽然很想看看弘历见到那个孩子是什么表情,但是她不想到时候惹一身骚。
“贞淑,你去跟皇上说一声,就说本宫有些晕眩现下已经躺下了。记得先把江与彬叫来,做戏做全套。”
贞淑急忙去请江与彬,而金玉妍则是已经在惢心的照顾下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装病。
玫贵人生产后宫里静悄悄的,没有众人想象的那样喜气洋洋。
“主儿,纯嫔来了。”
金玉妍赶忙吃完手里的点心果子,让下茶碗就往寝殿跑。
“贞淑,快,扶我回床上躺着。”
金玉妍刚刚躺下盖好被子,苏绿筠就进来了。
“嘉妃姐姐怎么了,听闻姐姐不适妹妹就赶紧过来了。”
“不是什么大问题,最近永瑜有些混给我气着了罢了。妹妹,我怎么感觉这玫贵人生完孩子宫里这么冷清?怎么一点儿都不喜庆呢?”
苏绿筠脸上神情有些复杂,似是悲伤又似是有些窃喜。
“姐姐有所不知,昨日里玫贵人生的艰难,生下来孩子便没了气息。皇上怕玫贵人伤心,早早地让王公公把孩子带出去埋了。”
“哎哟,玫贵人怕是要伤心一阵子了。可怜见的,本以为玫贵人能生下贵子呢,谁知道竟是个福薄的。”
“谁说不是呢,皇上伤心坏了,今日皇上把自己关在养心殿一天了,竟是水米未进一点儿。臣妾这心里啊,担心坏了。”
“怕是皇上现下里谁都不想见吧,对了妹妹,玫贵人现下可醒了?估计她要是知道孩子没了,可有的闹了。”
“谁说不是呢,现下皇后和娴妃正陪着呢。希望她看开些,早日养好身子,兴许还能再诞育子嗣。”
金玉妍想着白蕊姬想再生是难咯。
“对了姐姐,过两日皇上说让咱们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姐姐好好养着,到时候咱们一起过去吧。哎呀,姐姐,妹妹不同姐姐多说了,想着永璋午睡该起来了,臣妾先回去了。”
贞淑见纯嫔出了永寿宫,赶忙回了屋。
“主儿,奴婢刚刚送江太医回太医院后,听着说是玫贵人因着孩子夭折现下一直在哭闹不休呢。”
金玉妍问贞淑江与彬可有和她说什么没有,贞淑脸上浮起一层绯红。
“主儿,江太医哪能和奴婢说什么啊。就是闲聊了几句。”
“本宫是问,江太医可发觉了玫贵人这一胎的异常?”
贞淑有些窘迫,没成想主子是问自己这个,原来是自己想歪了。
“主儿,江太医说他发觉玫贵人身上有用朱砂的迹象。但是他没声张,毕竟比自己位重的几位太医都没发觉,所以他也没敢说。”
金玉妍就是喜欢江与彬嘴巴牢又谨慎,所以才想法子在如意之前拉拢了他。
“既是如此,那你也不要在他面前多说什么,就当做不清楚便是。”
金玉妍借着装病在永寿宫放纵了几日,直到去慈宁宫才和众人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