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要试试加血吗?】
神明统子吭哧吭哧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
【风系奶妈本来就少,大部分都是高端战力主C,或者减抗聚怪,你让我靠刚刚的30抽抽奶妈??】
闻尧觉得系统在异想天开,要知道哪怕是水系卡池开放他都不一定能抽出来奶妈。
神明统子怂恿:【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您要是能把琴抽出来,奶妈不就有了?】
神明统子在纠缠之缘多的时候,总是充满着希望和正能量。
这种乐观但凡能够分给闻尧一点,他就不至于每次抽卡都要求神拜佛。
闻尧不置可否,手下动作打开卡池界面的动作却不慢,【梦想和痴心妄想还是有所区别的。】
神明统子被嘲讽了也不在乎,只一门心思围观自己宿主抽卡。
没有什么比看自己的倒霉宿主抽卡更快乐的娱乐活动了嘿嘿嘿嘿。
原本只有风系卡池开放的界面突兀出现了两个。
——水系卡池开放了。
众所周知,风系卡池开放是因为风之神明形态解锁,但是闻尧确定自己没有水之神明的神明形态。
闻尧一怔,【怎么回事?】
一旁准备吃瓜的神明统子也愣了,手忙脚乱的打开宿主个人界面。
【神明形态解锁进程:七分之二。】
【神明形态储存 : 风之神巴巴托斯 水之神芙卡洛斯】
【……】
一时之间,神明系统又喜又惊,好像看到了咸鱼终于不再是咸鱼,咸鱼奋起了!
这样勤奋下去,任务完成还远吗!
不!马上了!
【宿主,您已经解锁了两个神明形态,再加油加油,我们就可以解锁四个,之后就是六个,嘿嘿嘿嘿嘿嘿】
神明统子陷入美好的幻想无法自拔。
闻尧没那么乐观,他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没有解锁。
抽卡页面人物抽取指数已经由一开始的1变成了3。
纠缠之缘从30变成了20。
闻尧忽然想到什么,速度极快的点开抽卡记录。
系统为了让他有抽卡的仪式感,不但仿照米哈游游戏抽卡页面做了个十成相似的抽卡页面,还特地设置了抽卡记录,用来记录自己宿主的高光时刻。
尽管目前为止还没有高光时刻。
【诶?宿主您什么时候抽的卡?】
神明统子有些疑惑地看着闻尧一页又一页的翻过抽卡记录,直到最后一页——
身材高挑笑容肆意的青年一手武器背后,一手抬在头上伸出两指,橘棕色的发丝张扬,花纹繁复的印记显露在身后,鲜红色的披风一划而过,腰间一枚水蓝色的神之眼分外夺目。
你大可信任他,但不必钟情于他。他向往的那种战斗并非常人所想,而是极致又高危的体验。
——愚人众第十一席公子,达达利亚。
闻尧心思复杂的再次翻过一页。
穿着蓝白半长裙的少女笑容活泼恬淡,两个卷发马尾高高扎起,头戴宗教样式发帽,腰间挂着类似书的东西,蓝色的神之眼镶嵌其上。
——芭芭拉。
不,这不是真的。
吸氧,窒息,大脑一片空白。
闻尧死死盯着这两页,本来暴力杀怪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间,之后变得越发暴力。
暴虐宛如刀割的风猎猎作响,甚至敌我不分的糊了所有人一脸,霎时清醒,分外酸爽。
迟钝如方舒鎏都感觉到了不对劲,“闻尧动的手?”
身上的鳞片炸开,急速消退,简直分分钟都不愿意和这些风声待在一起,温承城叹了一口气,沧桑了摸了把脸,想知道上面那位又怎么了,“看起来是这样。”
“看起来有些像无能狂怒。”
情绪敏锐的藏凤队员如此道。
方舒鎏莫名其妙,“为什么?”
“难道他也想下来打架吗?”
……
咸鱼突然不咸鱼了,心情波动更是大到神明统子心惊肉跳的地步。
神明统子期期艾艾,把小嗲精语音包装上,小心翼翼搭话:【……侬怎地啦宝儿?】
闻尧冷笑一声,笑得人心里直发毛,【怎么可能有人十抽一金一紫!】
【你是不是有什么bug让人家开了挂!】
神明系子:……
它耐心细致地解释,妄图让倒霉宿主认清现实,【宝儿这个卡池跟人家是没有关系的啦,哪怕人家卡成一个只会冒泡的肥皂,侬依然可以抽卡。】
【要不然侬怎么可以在人家不在线的时候还抽出来了捏。】
这话好像让闻尧理智了些许,他眸光闪了闪,【你觉得这是我能抽出来的卡牌记录吗?】
神明系统噎住。
这记录确实不像是倒霉宿主能抽出来的,但是除了宿主有这个权限,还能是谁?
哪怕它自己,都不能够下池子抽卡,这是权限问题。
神明统子莫名其妙,【不是侬难不成还似人家咩?】
好了,系统这个小智障什么都不知道。
闻尧语气淡淡,【你有芭芭拉人偶的定位吗?】
神明统子更加无语了,【侬自己设下的权限,芭芭拉和达达利亚都无法定位,人家的权限没办法越过你去,没滴办法噻。】
【你确定是我?】
神明统子确定以及肯定,【灵魂波动不会骗人,宝儿,能够对这些设下权限的,只有侬本人。】
是吗。
闻尧没再去问。
毕竟问了这么多,只能确定一个事实——神明系统真的是个小智障。
看来意识被分割的后果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的多。
时间不等人,闻尧没有犹豫太久,分别在水系卡池和风系卡池投下十个纠缠。
不出意外水系卡池十个纠缠投下去,只听了个响,一堆一星二星三星武器,瞅着就令人头疼。
风系卡池倒是出了个——
——五星。
由于权限被人更改,本来直接出现在他人面前的人物成为界面上的虚影立绘,漂亮的身躯横度,身上饰品璀璨仿若无声的铃铛作响,无言的桀骜几乎要冲破页面,直抵人心。
信仰者铸就神明的荣光,被弃者见证神明的度化。
无言的情绪下一秒好像就要冲破胸腔,却被人生生按下,闻尧手中弓箭终于停滞。
风声骤歇,仿佛在酝酿又恍然如梦初醒。
头顶着的团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表面看起来仍旧端庄的团坐着,实则暗地里已经用爪使劲踩下面人的头,激动又兴奋。
这些并没有换回男人一丝一毫的在意,或者生气。
他喃喃自语,语气梦幻而夹杂着不可置信,
“……玛德,我老婆来了。”
……
风声停歇的时候,方舒鎏正打得不那么上头。
毕竟他十分清楚在这里打上头会有什么后果。
于是方舒鎏手臂上缠绕的青筋暴起,队服下面的心脏怒张,血液加速循环,黑蓝色的细胞渐渐变化。
他一面努力告诫自己不要沉浸其中,一面压抑自己的血腥想法。
压抑畸化的不只有方舒鎏,潜龙战队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开始了畸变,只是方舒鎏的更加明显。
这时候停止畸变最好的方式其实是停下战斗,抚平心绪回到基地进行检查医治。
不过显然,没有人会这么做。
原本有些分散呈现最佳抵御的阵型慢慢开始变化,最后形成潜龙战队在里、藏凤战队位外的局面。
温承城带领所有队员且战且退,直至将他们所有人暴露在上层负责远程火力支援的炮兵枪口射程之内。
——一旦他们中有人畸化度过高,那些藏凤战队的队员会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尽管温承城明白闻尧动手比所有人都快,但是他还是做了个保险,以防万一。
闻尧的风给予他们保驾护航的同时,无疑同样是一道催命符。
大抵只有温承城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件事。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与这种力量并肩作战。
甚至可以说,这些速度极快破坏了极强的箭矢暂缓潜龙战队拼命的脚步,使他们所有人得以有一丝喘息之机。
所以当闻尧的箭突兀停下时,战局里的所有人都有所察觉。
温承城眉头直跳,又又又又怎么了?
“温队长!”
“队长有人在天上飞!”
藏凤号称前排的队员惊叫。
“……那是谁?”
温承城与方舒鎏同时抬头看去——
有一抹黑色的人影从天际掠过,灵活璀璨宛如流星,速度极快,背后宛如机械风轮驱动,披肩长衣,尚未触及地面扑面而来就是幽绿色风刃,刀刀飒飒猎猎,嘭嘭炸裂声响不断,不过瞬息之间便已至杀至蜥蜴种群之中,身后血液喷洒,轻而易举杀出一条血路。
碎石崩塌,尘土飞扬,蜥蜴异种愤怒咆哮,涌动着扑向来人!
众多的数量,几乎要将来人笼罩住。
温承城瞳孔一缩,“小心!”
背后图案繁复的圆环显露,安静停伫空中。
一手划开尘土,蓝紫色的瞳孔无端幽暗,眼底流光四溢。
手腕绿色长风弯延缠绕,脚下暴风凝聚,夺目的暗色流光带动四周风声尖利,在蜥蜴将人遮盖的严严实实的下一秒,风暴徒然爆裂——
“不渡蝼蚁!”
暗含桀骜不屑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在场所有人耳中,比之更快的是被爆裂分割成无数块的蜥蜴种群,爆裂声响彻云霄,尸体四溅,瞬间清场!
一击得手,来人脚下仿佛有微风清踩,身体线条流畅而又舒缓般踩风立住。
帽子重新盖在头上,他伸出带着指环的手压了压帽檐,眼神似乎往身后一瞥,“菜鸟们,离这里远点。”
这个菜鸟无疑不是在说后面站着杀怪的温承城他们。
“你!”
藏凤前排心里的好奇尽数成了恼怒,刚想说什么却被温承城拉住。
他转眼看向背对着他们站立的青年,态度平和仿佛是在与一位伸出救援之手的热心人交谈:
“我们没有恶意。”
“只是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不知阁下是?”
这个态度确确实实取悦了来人,他半转过头,犹似好心一问,“你很好奇?”
这是个很正常的反应。
能进狩猎场的不会是普通人,更何况来人胸坠着羽毛的神之眼更是清楚的描绘出来人的身份。
于是温承城果断点头,“当然。”
换其他人可能就会顺着气氛介绍一下自己了,但奈何来的不是普通人。
流浪者恶劣一笑,“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看起来是那么好心的人吗?”
这这这这这这这
不用再多说,在场人几乎瞬间明白了来人恶劣的性格,以及肆无忌惮的作风。
简直是欺人太甚!
藏凤前排:“……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这里可不是说来就能来的地方,我劝你善良。”
“小心我们找人把你抓起来啊!”
“呵。”
尾音上挑清浅,轻轻巧巧一个字,极尽嘲讽与不屑。
方舒鎏&温承城:……好、好嚣张。
有种六亲不认的霸道与嚣张。
流浪者没有继续跟他们闲扯下去,帽子解体成为背后的环,瞬息飞至前面,手中凝聚风刃,极快的攻速风刃速度披散,宛如战斗机轰炸一般贯穿整个坑底。
身影横飞而过,四散落下的风刃猛然炸裂四处,周围山石滚落,钢铁水泥的建筑物再次坍塌,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尘土四溅飞扬,轻而易举的遮掩视线。
飞翔在天际的身形蓦然停住,立在空中。
蜥蜴异种蠢蠢欲动,更多的是不知从何处而起的不安。
本来巨型植株身上密密麻麻爬上的巨型蜥蜴忽然如同潮水般散去,争先恐后地落地。
这一异动很快吸引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这是怎么了?”
“这些蜥蜴在怕什么?”
……
【宿主,花的能源在急速上升,它的核心种子被那群该死的蜥蜴吃掉了!】
【那是它的下一代,这株花生气了!】
神明系统有些恼怒,玛德谁能想到这群蜥蜴这么缺德,连人家未出世的种子都要吃。
吃吃吃吃这群傻逼蜥蜴只会吃!
吃死它们算了!
【快让地上的人跑路!一旦这株花开始攻击下面的人都会死!】
来不及多想,闻尧将声音递入所有人耳中,“快跑——”
与此同时,地下所有人当机立断的从战局中脱身。
比他们更快的是立在空中的人。
手握长风之刃,手腕挥洒间,一刀接着一刀肆意砍向已经有所异动的花。
温承城秉持着人道关怀主义,还是喊了他一声,“喂,很危险!”
熟悉的声线从天空中传来,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顾不上其他,温承城腋下夹着方舒鎏,右手捞一个,左手抓一个,急速从原地退开离去。
地面震动塌陷愈发严重,土地下有什么东西正在出头。
巨型的花直抵高空,它摇晃着自己开的艳丽的花朵,有些娇嫩的内花瓣抵御不住长风的肆虐破碎,粗壮诡异的枝干摇晃越发厉害。
土地开裂,露出地下层层叠叠又粗壮的根系,众目睽睽之下,它生生将自己从地里媷了出来。
粗壮的根系好似支撑它的脚趾,一根又一根与地面摩擦,达到花移动的效果。
植株光杆,根系暴露,坦坦荡荡。
是的,坦坦荡荡。
闻尧并不想用这个词语去形容一个植物,哪怕这个植物是异种。
但是以眼前花的姿态,确确实实只能让人想到顶天立地,坦坦荡荡。
只见眼前粗壮高大的花微微弯曲主干,两旁斜长出的副枝挂上下面不方便移动的根系,活像是一个淑女拉上裙摆,随后开始向着远方奔跑起来,越跑越快越跑越快,跑出了残影。
甚至在奔跑的过程中,甩掉了一些枝叶以及因为流浪者风刃打穿枝干而流出的树汁,就好像在为自己失去了原本的家园而暗自垂泪。
而它身后杀气腾腾站在坑边的几人好似冷血无情让人挖心抽血的渣男。
倘若跑的不是个植物,提的是裙摆而不是根,地面晃动再小点儿,大抵会是很美的狗血剧情节……
吧?
众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漂亮的朝阳光辉洒落,朱红色的圆日应和高悬。
众人迎着朝阳欣赏远方那倾国倾城的跑姿。
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