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孙伟对国兰十分敷衍,可深知好坏的他,还是一丝不扣的执行了。趁午休的时候,给儿子去了电话,“有时间吗?聊聊房子的事。”
“有,爸你说。”
“徐汇这边房子太贵,看好几天,差不多的都得一千多万。”
“那不在这呢?远点也行。”
“远了你妈不同意!”
停顿几秒,张文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家里能给拿多少?”
“你妈说家里就一百万!”
“什么!咋可能就这么点!”
听到儿子的质疑,孙伟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往下圆,想起昨晚媳妇的话,他开始好好回忆晓双每次借钱的场景。
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开口说道:“家里能有多少钱,早些年为给你俩带孩子,把店关了,这些年一直在吃老本儿。再说了,这些年在家里,吃喝你俩管过啥,除了偶尔请我俩出去吃一顿,平日里那些消费,哪个你们掏了。这都不是钱那!”
说到自己理亏的地方,张文不禁有些汗颜,“可那也不至于家里就这点儿啊。”
“我不知道,反正这是你妈说的,就这些,爱要不要!”
不等儿子追问自己细节,孙伟就把电话挂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张文心里满是苦涩,他原以为家里能给拿三百,然后自己偷偷再补一百,这样的话,凭借俩人的公积金,然后再补点,每月的压力也不大。
可现在,老妈那里连预计的一半都没拿出来,这么大的窟窿该怎么和老婆解释呢?
一番努力之下,“优秀教师”再次被王燕收入囊中,尽管已经多次斩获这个荣誉,但每次看到这个奖状,她还是那么开心。
对此,她更加热爱努力的工作,既能收获荣誉,又能避免“累赘。”
没错,这段时间的拼搏,让她的例假又准时来临了,其中痛并快乐着的喜悦,不足向外人道也。
接媳妇回去的路上,张文屡次想要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而得知老婆“不舒服”的时候,心里的愧疚感才得以减弱,思来想去,下车前缓缓开口,“买房的事,爸找我说了。”
“怎么说的。”
“妈只同意在徐汇这买,然后家里只能给拿一百。”
没等张文说完,王燕就一脸不善的看向他,“这点钱凭什么在徐汇买房子。”不等老公开口,继续开口说道:“房子买远点我不介意,可压死人的贷款,我背不起!”
看着面色不善的妻子,张文小心翼翼的开口,“妈那意思必须在这买,我感觉她还有,就是……要不,再找她说说,两边都多出点?”
王燕一听这话笑了,一脸嘲讽的看向张文,“那你想出多少?”
张文想了想,“一百五到两百这区间咋样。”
“你咋不全出了呢?等你和你妈谈完,是不是还得惦记我分的那点家产呢?”
“那你说出多少。”
“撑死一百五,多一分钱都没有!而且,咱要出一百五,你妈最少得出三百!”
看着王燕那犀利的目光,张文没有讨价还价的勇气,只得答应下来。
到家后,国兰看着儿媳亲切的问道:“这月咋样。”
王燕不紧不慢的回了句来了。
这话顿时让国兰的脸色不好看了,于是忍不住说道:“燕子,你合计合计,是不是加班加的,听我一句,现在既然咱们决定再要一个,就不能再像以前似的,啥啥都冒尖,没日没夜的干,想想之前生麦麦的时候,你得恢复到那个状态,你多优秀妈知道,获奖那证书家里墙上都快摆不下了,可荣誉这东西都虚的,有几个就行,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王燕听的脸色越来越不对,眼看就要发作,张文急忙接过话来,“妈你不知道,评优秀教师这些都和今后晋级啥的挂钩,再说了,没几天高考一结束,放暑假了,她就没这忙了。”
国兰看着儿媳不好的脸色,识趣的没往下说,张文也赶紧送老婆回屋休息,看媳妇躺下后,急忙出来找老妈商量。
“妈,钱那事爸和我说了,这也太少了,根本不够,全指着贷款,还利息就把我俩压趴下了。”
“那你想要多少啊,再说了,你们俩准备出多少啊。”
张文想了想,没把底牌掀开,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俩最多能出一百。”
国兰听后忍不住笑了,“呦,前几天不还说就五十万嘛,现在就一百了,你俩赚钱挺快啊。”
张文忍不住摇了摇老妈的手,“妈,你就别逗我了,说正事呢!”
“行,你当儿子的一下加码五十,我这当妈的也不能一毛不拔,我也加这些,我出一百五。”
“妈!你不能也这么加啊,咋得翻倍啊!”
国兰眉毛一挑,“凭啥,就凭我是你妈,还是我的钱都大风刮来的。”
张文苦口婆心的请求,“妈,你就帮帮我吧,我俩这些年真没攒多少钱,然后麦麦还得念书,你还想我俩要老二,把钱全扔房子里了,我们一家咋活啊。”
“哦,你们一家得活,不能把钱全扔房子里,我和你爸就不食人间烟火了呗,可以把棺材本全放里。”
“妈,你就可怜可怜儿子吧,真求你了,给我个实底,到底能拿多少。”
“家里难处你爸也和你说了,我俩真没多少,还是那句话,我能比你俩多拿五十。”说到这,国兰停顿了一下,“要是有了,多拿一百,这是天了。”
张文看着母亲坚定地样子,知道这是最后通牒了,决定下一步再和媳妇好好商量商量。
第二天,国兰找个时间,把买房这事儿和晓双说了,听了来龙去脉之后,晓双当即表示支持国兰,让她坚定自己的想法。
张文有多窝囊,晓双一清二楚,大姑姐真要不留底儿,晚年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对国兰的烦心事,晓双闪过一丝庆幸,虽然自家是当年三家里最穷的,可除了最早那几年,后面从没为五斗米烦过心。
想到这,她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尽管当年学习不如张文,可现在,比他不知省心了多少,房子,车,全自力更生。另外,老早就给自己生了个孙子,现在又找个小女友,长这么大没一件事让自己操心。心里别提多美了。
被老妈视作骄傲的儿子张禹,此时仍在家里犯愁,现在他每天除了和陈瑶的感情越来越好,其余没一个好消息。
总之不管尝试什么,没一个能赚钱,渐渐积攒下来的压力,别提有多大了。
反观陈瑶,每天都保持着阳光开朗的心情,变着法逗张禹开心,除了生孩子解闷这条外。
看着温柔可爱,善解人意的小女友,张禹也不是没动过结婚的心思,可现在他人到中年,一点收入来源没有,存款耗尽后除了啃老就是吃软饭,这让向来心高气傲的他根本张不开嘴提结婚的事儿,总想着起码有份固定收入后再研究。
可事实证明,一个人越想求什么,越得不到,他尝试了各式各样的行业,简历投的手机都死机了,依旧没有任何反馈。
张禹特别搞不懂,上班的时候做到过销售经理,之后还单独出来开公司,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管理能力,他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无人问津呢?
一年多来的沉寂,使得他对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为什么自己就是找不到工作,为什么!
其实关于这事,陈瑶不止一次的安慰他,说今年整体就业环境都非常差,疫情虽然结束了,但市场并未回温,人员大面积失业,企业大批量倒闭,惨不忍睹。
可尽管陈瑶说这些的时候,伴随着大量的数据,信服力非常高,可依旧劝说不了张禹。
原因无他,因为现在外面还是有人能找到工作,他为什么不行!
这天,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后,洗完澡,张禹继续拿着手机开始撒网投简历,陈瑶化作美女蛇缠了上来。
“别看了好不好?”
张禹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机,对女友的撒娇置若罔闻,“你别管了。”
“我们做点有趣的事嘛。”小女友眨了眨卡诗兰黛大眼睛。
“待会儿再说。”
“那先酝酿下感情,聊聊天。”
“天天聊还聊不够啊。”张禹敷衍。
“床上和床下说的话能一样嘛。”
“行吧,行吧,你想聊什么。”尽管心思还在投简历上,但不得不说,已经不是完全的百分之百了,不争气的被女友分走了不少,真不得不说,他对她的抵抗力越来越弱了。张禹更加确认,认定陈瑶当自己的初恋女友是对的,他们之间的感情,润物细无声,他在这个其中感觉很润。
见男友一直敷衍自己,陈瑶小脾气也上来了,松开手,爬向另一边。
张禹见状,只能放下手机,好好地和女友说说情话。
“咋还不乐意了呢?”
“谁叫你不理我。”
“这不是有事嘛。”
“你天天有事,都耽误我的幸福了。”
尽管陈瑶嘴上说的好听,可身体却出卖了自己,紧紧抱住了张禹。
感受怀中的美好,张禹不得不感慨,“恋爱也是个蛮有趣的东西。”
“那是当然!”陈瑶满是傲娇的说道。
他突发奇想,“你说,我们会不会哪天开始,彼此厌烦啊。”
“刚才你敷衍我的样子,就很招人烦。”
“那是特殊情况。”
“我不管,今后不行敷衍我。”
“行,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陈瑶美美的把枕在张禹的胸口。
“说实话,我这人,既自卑,又悲观,我真的很害怕某一天,你突然和我说,咱俩不合适,跟我在一起负能量太重了。”张禹想起了老爸,爷俩很像,但很幸运,老爸遇见了老妈,被包容了一辈子。
“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陈瑶郑重其事的说道。
尽管女友的语气坚定,但张禹却没信几分,毕竟在热恋期,谁会说自己将来提分手呢?自己比对方大了差不多二十岁,等她到自己这个年纪,那时自己已经快六十岁了,父母在不在都两说,那时分开,该怎么接受呢?
“对了,一辈子不生孩子,你不会遗憾吗?”张禹问,他刚才突然想到,真到那天,自己还有儿子,可她无依无靠,倚仗什么呢?
“当然没有。”
“那到老了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吗”
张禹看着女友郑重地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陈瑶也给与坚定地回应,“肯定啊,你可是我亲手选的男人,携手走过一生的依靠!”
这番话让他原本乌云压顶的心里,闯进了一丝阳光,他还想再问些别的,可女友的舌头突然伸了进来。
“要不今天早点睡吧。”张禹今天兴致不高,有些推脱。
陈瑶热情不减,只是放慢了速度,“早睡那就定闹钟,然后再弄。”
这话张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还是算了,明天好不好。”
“今日事今日毕,明天你还有明天的功课呢?”陈瑶直接爬了上来。
张禹把着女友,不想进入主题,但对方的一句话,直接让他缴械投降了,“老公,求求你了,我想要了。”
俩人没拉窗帘,小女友就着月光说出这番魅惑人心的话,再配合她那双迷人的大眼,妩媚的身姿,以及胸前那对外貌完全不符的“正义”,张禹原本枯竭的邮箱,啥时间被一种神奇的力量加满,于是他放开了防守,让女友“引兵入关”了。
“谢谢老公,你不用动,我好好伺候你。”
“好好。”张禹现在就是个俘虏,不管做什么,都要按照对方的节奏。
“我就喜欢你那副假正经的样子。”
这时候还提什么正经,太多余了,现在张禹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快点,宝贝。”
陈瑶魅惑的大眼睛突然闪过一丝亮光,“老公。我对你好不好啊。”
“那还用说,太好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即便张禹此时已经上脑,但这个话题,还是没敢轻易答应,“先忙眼前的,完再说。”
“那一会儿完了,就得说喽。”陈瑶继续魅惑。
“好好。”他答应的非常痛快。
“那就说定了。”陈瑶化身电动小马达开始发力。
女友的持续发力之下,尽管张禹凝神静气,可终于还是被对方逼出了自己的真气。
完事儿后,陈瑶急忙抱住男友,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说具体什么时候。”
贤者时间的张禹,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如果,未来我就这么一直待着,家里收入只能靠你,你能接受吗?”
“那有什么不能,再说了,我们最初不就说好了,未来我要有自己的事业。”
“可是,那也没说让你养我啊。”说到痛处,张禹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意。
陈瑶抱住男友,“你啊,就是太要强,想的还多,你想想,我有了自己的事业,还差养你吗?”
张禹紧紧抱住了女友,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明天让我妈找人算算日子吧。”
陈瑶激动地点了点头。
其实陈瑶对于张禹,理性大于感性,一心做出一番成绩的她,根本不是个恋爱脑。而之所以在张禹面前一直表现得温柔可爱,主要还是源自她自己的智慧。
她认为,既然决定了选择对方作为自己的另一半,那么就要展现最好的一面。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证彼此的和睦。
但除了感情,法律上的效益也必不可少,只有达到双保险,拼搏的道路上,后方才最为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