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回来了。”竹卉从门外进来,拢了拢袖子,往盆里净了净手。
玉青示意小狗一边去玩,随意道:“是啊,刚回来,就过你这来了。
从我离开,你们查案到现在,都已经快两个月了,水患应该治理得差不多了,案子也该结束了吧?”
“水患的问题确实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不过这案子有些棘手,一直是姚朴山负责,我也不方便插手,只要再有一点关键线索就可以把李太守一干人等缉拿归案了,但如果只查到李太守这里,就立刻捉拿的话,线索就会断了。”
竹卉皱着眉头道,“幕后之人太过狡猾了,根本就没有头绪。”
玉青翘着二郎腿,不紧不慢道:“哦,那这样的速度,我们何时才可以回京?”
“还要再等等,不对,你不是刚从帝京回来吗?”竹卉举到嘴边的茶水又放下。
玉青又丢了一块肉干逗弄小狗:“回了啊,不过,我又跟着李太守运煤炭的队伍,到了烁阳。”
“这狗长得还挺快,取了什么名字?”
“乌犬抱月,墨玉。”
“果然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别转移话题,说,为什么去了烁阳城?”竹卉紧紧地盯住玉青。
玉青抬头直视他的眼神:“就是查案子啊,有三分之一的煤炭运到了烁阳。”
“那为什么会受伤?”
玉青有些无奈:“麻烦你记住,我是一个女性,女性,我是穿了男装,不是变成男的了。”
“不好意思,忘了,你药吃了没?”
“竹卉,住口,别逼我揍你。”玉青咬牙切齿道。
竹卉疑惑:“你每个月一来那个就会疼,我想着关心一下,你还不领情。
算了 说正事,煤炭运到烁阳是用来做什么了,烁阳的气候四季恒定,用不上煤炭吧!”
“铜矿,农具。”玉青用茶水在桌子上又写上“兵”字。
竹卉眉头一皱:“你是说……”
“对,烁阳有铜矿很方便做这样的事,不过那里也不是主要的源头,那知府不过就是一个草包,背后有人暗中出谋划策。”
玉青从怀里掏出顺来的银票交给他:“喏,记得给我升级一下兵器,这对双刀又钝了,无论怎么磨,杀人的时候总是差点意思。”
竹卉看着眼前的银票,立刻抬眸,眼底都是讶异:“你现在倒是好本事,这样都能被你查到了,不过,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主要还是你们教的好。”
“烁阳有熟人,就顺便去了老熟人家里,打了打秋风,还算够意思,给了我那么多。”
玉青懒散随意地绕着腰带上的穗子,“怎么,不够?”
竹卉立刻点头:“够了,够了,等回了帝京我就立刻给你换新的双刀,现在先顶一顶,你是不是把人家的库房搬空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还是很有准则的。”
玉青咧着嘴露出一个迷之微笑。
“你还是别笑了,总觉得憋着什么坏招。”
竹卉看着她的笑容,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对了,今晚,李太守要设宴,说是庆贺此次治水之事圆满完成。”
“哦,你和姚朴山都去?”
玉青看着窗户上三交六椀(wan)菱花,圆孔为虚,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影横烁其间,风动的时候个,透过的竹影也随着晃动。
日光倾斜间,好像时光禁止一般。
“没有,只邀请了我,自你离开以后,他的人就频频向我示好,以为是要拉拢了我,就可以顺带解决姚朴山了。”
“那今晚其实是你和姚朴山商量好的,是宋李太守上路的日子?”
玉青拽下一片树叶,折了折。
“死期,倒是没有定论,是先行羁押,再做审批,他身上牵扯的不仅仅有水患和煤炭开采之事,大理寺确实追查到了他身上的命案,而且事关重大,至少是上百人了。”
竹卉把银票全都收到一个盒子中,又连上了三次锁。
“那我现在回来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不,你还有大作用,去一趟红酥院,搞点消息?”
“红酥院,你让我去套消息?”玉青指指自己,“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没错,这是陛下临行前交代的,说长风国有个前朝遗留的重要之人,她手上一枚无极阁的令牌,那个人现在流落到江南的某个烟花之地。
具体的,我已经查清楚了,人现在应该就在红酥院,想办法把人带出来,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大皇子的人也来江南了,就在红酥院,所以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
竹卉扔给玉青一幅画,“大概的模样已经画出来了。”
“啧,他倒是真能折腾,没听说长风国的国主除了一个太子和一个公主以外,还有什么儿女呀,怕不是谁卖给他的假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