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嬴政走后不久，莫芷偏僻的宫殿又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
是那位穿着粉色衣裳的夫人，好像胡亥跟她的关系更好一些。
在宴会上，莫芷曾见到胡亥轻扯着这位夫人的衣裳撒娇，想来应当是胡亥的母亲或是养母，总之是个与胡亥亲近的人。
“燕良拜见神女。”
走的近了些，莫芷才能够仔细地看这位夫人，年纪并不大，即便到了这个地步依旧神态自如。
只有微微泛着粉红色的眼眶出卖了她的心。
“夫人，请起。”
莫芷的话落，燕良也没有起来，而是一直长跪在地上不起。
“是人皇派你来的，还是燕夫人自己想来？”
莫芷的话带着丝丝凉意，明明已经立春，可还是寒意彻骨。
嬴政有没有查到真正的幕后黑手，莫芷也不确定。
这位叫做燕良的夫人突然拜访，若没有经过嬴政的指点，一定会引发嬴政的猜忌，连带着胡亥也会受到牵连。
若是嬴政知道她是凶手，又为何选择包庇她呢？
单纯因为胡亥吗？
“燕良心有愧疚，不敢起身，请神女惩罚。”
莫芷坐着只能看到她一头秀发，滑顺地随着主人一同伏倒在地，四散开来。
“你是哪国人？”
“秦国，燕良服侍夫人赵姬，和秦王一起长大。”
原来是嬴政的包庇，还是个知根知底的，怪不得嬴政护着她。
“夫人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燕良默了一瞬，可能是没想到莫芷这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只好乖乖回答：“妾无话可说，听从神女的安排。”
安排？
嬴政的夫人，她能怎么安排？
不过，她有些好奇：“胡亥是你的什么人？”
“亥儿从小就在妾的身边长大。”
嗯，那就是养母。
胡亥的性子残暴不仁，面前的夫人表面是温柔娴静那一挂的，可是下手确实狠的。
啧啧啧，胡亥也不行啊，养母的冷静、白切黑一点都没学到。
燕良还在地上没有起来，莫芷随意一挥手，夫人就在藤蔓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她眼睛大大地瞪着，看上去像是一只圆脸仓鼠。
莫芷扑哧地笑出声来，抬手给燕良倒了一杯水。
虽然燕良不是什么好人，有嬴政做背书，她也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这事也就算了。
毕竟不会死，人间，实在是太寂寞了。
不是吗？
那个下午，燕夫人讲了胡亥的很多糗事，言语之间皆是打趣与满满的嫌弃。
听上去却乐趣满满。
之后的很多日子里，莫芷在湖边的亭子里赏花，都有燕良夫人陪伴的身影。
有的时候她会讲胡亥最近学习的事情，有的时候也会讲一讲扶苏，哪怕扶苏不跟着她一起生活，却因为照顾胡亥，二人也时常有交流。
一次放学后，燕良夫人将胡亥带来，背他最近学习的乘法口诀表。
对，就是那个乘法口诀表。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的乘法口诀表。
本来对背书不太感兴趣的莫芷，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摇头晃脑着背书的胡亥。
前边背的很顺利，那些口诀一溜烟地从他嘴里吐出来，后边就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了，说得磕磕巴巴的。
这样看来，一向是早熟的古代人，好像和现代的那些孩子们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莫芷的感兴趣可不是因为她听到胡亥背书，她心中警铃大作：
“统统，统统，快出来！这个朝代有没有其他的穿越者？”
这件事情不需要系统去问主神，立刻就回答了：“当然没有！每一个穿越者的世界都是独立的，不会有第二个穿越者存在的可能。”
“那有没有曾经穿越过来，带来了一些现代的东西，然后影响到我现在这个历史的。”
“这个也没有。”
莫芷长舒一口气。
所以，这是排除了现代人的影响了吗？
那就是在秦朝还未成立之前，就有乘法口诀表的存在了吗？
莫芷表示，她可能是个没有文化常识的人。
她原本以为，这个口诀是古代但没有那么古代的时候研究出来的，比如说是唐朝、清朝的时候才出现的。
却没想到，口诀竟然是在先秦时候就出现了，那时候的孩子们就已经背上了乘法口诀表。
除了胡亥背错的内容，其余的听上去和现在的乘法口诀表没有任何出入。
Amaz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