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的地方是一个小山村,我常年足不出户也了解,我们这里的人,对这所谓的鬼神看的尤为重要。
那人身上穿的道袍,似乎已经明确了他在众人心中的地位,父亲恭恭敬敬的跑上前去迎着,口中还念念有词。
“杨大师,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准备好了,都准备好了。”
周围人看见父亲这样子,也都纷纷安静下来,那人没有回父亲的话,一反常态的看着我,死死的盯了好一会。
才将目光转过去,“一定要在子时之前结束仪式,一分钟也不能耽误。”父亲连忙点头,手中的活也开始变得麻利起来。
本来就已经快要入夜,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下来,现在更是周遭全都黑压压的,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这里的人已经没剩几个了,红色的灯笼光点映在院子中间,中间夹杂着几个黑色的人影。
那杨大师挥了挥衣袖,我只觉得手中的红花,像是被什么力量猛的朝前面拉过去,等我好不容易站稳,却被面前的景象吓得不敢动弹。
我和那桃树几乎是近在咫尺,树皮在我面前放大了十倍,十年前被雷劈了之后,这桃树就在没有长出来新芽,反倒是那树皮一点点的愈合。
最后新旧夹杂,凹凸不平的鬼画符,竟然有点人脸的样子,倒是成了这桃树的新皮,诡异的很,我不断的在心中暗示自己,这只是一棵树,还没等平静下来心绪。
那杨大师,手中端着一个空碗,不知怎的将我的手掌割开,那鲜血流进碗中,一半给了桃树一半给了我。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嘴里,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我当下只觉得那杨大师就是个疯子,却也因为年纪太小,只能逆来顺受。
脑袋昏昏沉沉的,听见那杨大师高呼。
“以血结契,生死同命!”
自此之后,我头上的红纹渐渐隐去,也平安的活到了十八岁,只不过我离村子越来越远,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
直到有一天我晕倒在学校,醒来看见妈妈一脸担忧的脸。
“妈,你怎么来了?”
妈妈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来一句话,只是将一块桃木放在了我手里,眼眶里慢慢蓄满了泪水。
“沐沐,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可是你的身体真的没有办法,原本以为过了十四岁那道坎,你就能平安的长大了。”
“可是谁能想到啊,沐沐…”
直到妈妈带我叩响了杨大师的门,我才知晓了事情的全部,不过这些事情对于我一个受过教育的人来说,实在是荒谬的不行。
“你是说我的命,现在是跟那龙王连在一起的?”听着我惊奇的口吻,杨大师淡定的点点头。
“你和那龙王之间,本就有因果未了结,八年过去了,想来那龙王性子应该也被磨的差不多了。
说着那杨大师就将我领到那棵桃树面前,我诧异的抬头,这杨大师莫不是这两年被鬼神冲昏了脑子。
要让我看龙王,最起码也应该将我带到那河水边吧,对着我家院子里这棵已经烧焦的桃树做什么?
下一秒,我就已经要对我有这个想法开始忏悔了,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那桃树开始剧烈的摇晃,上面的树皮也开始层层剥落。
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样,我下意识的朝着后面退了两步,却看见那杨大师,竟然已经双膝跪地不停的叩拜。
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退还是跟着一起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