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茗兮将周边已经灾情平稳的地方的劳动力再次分配到了其他还在被水围困的地方去。
挖渠,引流、凿河,反正什么泄水有用就用什么。
许是看得见希望,初期的泄洪工作推进的非常顺利。
姜昊,也就是那天被姜茗兮带回来的孩子,他也时时刻刻被姜茗兮带在身边。
他要求姜茗兮为他重新取名,因为是姜茗兮带他走出了死一样的结局,他的未来走出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他看着姜茗兮有条不紊的安排灾民们的各项工作,不解的问道:“其实有些地方有侍卫们就够了,灾民们是可以休息的。”
姜茗兮摸了摸他的头,淡淡道:“灾民是人,侍卫也是人,并无不同,你可以因为你的遭遇同情和你同病相怜的人,但是却不能因为这个理由一叶障目。”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在生存得不到保障的情况下,百姓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着,但是后来呢,没有危险了,靠着朝廷的救济待在难民所里混吃等喝到灾情过去?这样的话,这些人根本就撑不到那一天。”
“不是死于水灾和瘟疫,而是抢夺。”
“斗米养恩人,担米要仇人这句话,在经历了生死存亡之后迷茫之时还被当做猪一样对待,这时候,不用斗米,什么都不做都会养出一群仇人。
姜昊你记住,未来任何时候都要走一步看十步甚至更多,你的任何决定都要反复思量,有些做法在当下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未来就不一定了。”
姜昊跟在姜茗兮身边也飞速成长。
不,应该说是姜茗兮身边每一个人都被迫在成长。
连以前字都不认识几个的荷花,现在打起算盘算起账来,颇有一种女豪杰的气势。
每天跟着姜茗兮飞来飞去的侍卫们,感觉身体都棒棒哒。
就连那些官员,从前五谷不分到现在都能和百姓们一起下水帮忙,有时候一条水蛭吸过来,他们还能淡定的拔下来,捏爆顺便洗把手继续干。
官员们:“……”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左元轩那日被姜茗兮揍成重伤,又被扔在院子里淋了一下午的雨。
一直等到姜茗兮他们从城外回来,苏亓才敢趁着姜茗兮安置灾民的时候,悄悄的请了一个大夫为他诊治。
如苏亓所料,左元轩的腿废了。
就算恢复的好,慢慢走路可能看不出,可是步伐一快,铁定拐着。
苏亓看着暴怒崩溃像疯子一样的左元轩,深深为姜茗兮捏了一把汗。
左元轩当天晚上就写了一封厚厚的文书,连夜往京都送过去。
苏亓见此,立马来和姜茗兮汇报。
姜茗兮握着笔在查看灾情的资料,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他要写就写,你作为越州知府,也写一份上去吧。”
苏亓一愣,旋即点头,“好的,臣尽量将左大人所做的贪污之事写详尽,以免左大人玷污郡主清誉。”
姜茗兮挥了挥手,“谁让你写这个了?左元轩那个半袋子水能写得出本郡主扛棒子的十分之一风采吗?你好好写,务必要将本郡主那天的揍他们的英姿写的淋漓尽致,要是写不出来,你画出来让人送去京都也行。”
苏亓:“……??”他是最近被摧残太多,耳朵也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