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徒儿你考虑考虑，下半辈子还是当个男人？”叶锦眨眨眼睛，良心建议。
“不用。”姜茗兮干脆利落地拒绝。
危险，那是对原主而言。
叶锦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对姜茗兮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既然徒儿你做了选择，那就好好做自己吧，选择的路很难，但是要坚定地走下去哦。”
“不要怕，师傅罩着你。”
叶锦刚想要伸手摸摸姜茗兮的头，结果被她古井无波的眸子一扫，又讪讪地缩回去。
小气，什么时候变得摸摸头也不让了。
小时候多可爱啊……
……
月朗星稀，白天里被姜茗兮所惑的弟子们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一旦闭上眼睛，脑子里出现的全是那容颜。
萧知晟也觉得自己着魔了。
他晃一晃头，哗啦一声将一桶冷水兜头往身上倒去，可他就是无法挥去脑中的人影，哐当一声将木桶丢开。
他人生中第一次动了心，只得提了剑在夜色里挥舞着，剑光明灭间，他的表情愈发凝重。
不行，满脑子都是她，一下就撞在了他的心……心巴上。
不对……他究竟在胡言乱语什么！
雪乍黑夜，嚼碎二两凛冽风声。
烫酒尚未寒透，将旧事悉数挥落檀木案头，隔上几轮四季便尘满褪色了。劣质发黄的宣纸倒是也衬得那梅花翻迭似蝶，琴音柔转半阙春光。
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抚过半尘琴弦，酒落半袖隆冬。
谢长冬恹恹的将雪洇睫羽掀了掀，眼皮仍微阖似是倦怠了风雪。雪松熏香寂寥的燃了半宿，他抬手捻断烛火，细听窗禄敲打雪声重。
雪砚濡湿春衫薄，琴弦谱年少。
过了片刻，他扶着眼不知在喃喃细碎什么——
‘既然世世重蹈覆辙，那就求个，生生不再相见。’
他意识清醒之后就发现自己成了姜茗兮的系统“小恶”，如今还让他以这种身份面对她，终究是躲不过吗……
而且以太上长老谢长冬的身份见到她时，也是冬季。
他最后一次见到她的那日，山河无恙，灯火辉煌，徒留一人，暗自神伤。
她不知那时月夜的不欢而散，是诀别。
虽曾说过这种诀别的话，在那夜里，他也曾祈求过，让他再见她一面。
哪怕是在晨光之下那一刻的影子，哪怕是月光下伴随着微风在他耳边属于她的泠泠声音，哪怕是片刻的温度。
“姜茗兮……”
声声念，生生念。
两个人的青春，是翩若惊鸿，是他的怦然心动，是灵魂相通。
宿命……叫人平白入了红尘，入了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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