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房间,男人喑哑的嗓音从黑暗中响起,床板暧昧的吱呀声不断。
“啊,轻、轻点……”
女人扯着嗓子的嘤咛,让屋外杂乱的脚步声一滞。
没多久,纷乱的脚步声远去。
夜,再次回归宁静。
停止了羞耻的呻吟,乔安婉清亮的眸子看了眼抵在胸口的匕首,对蛰伏在暗夜里的男人说:“他们走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多谢。”用着最后的力气说完这两个字,战九寒再也支撑不住地昏迷过去。
理了理被扯开的衣襟,乔安婉冷着俏脸,按下墙上的开关。
旅馆地处城郊,破旧简陋,连灯光都是昏暗无比。
但是她看清楚了昏迷中男人的模样。
高定的黑色风衣衬托出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形,他一只手捂着胸口,鲜血不断从他指缝间溢出。
脸色苍白,但依旧无损他那俊美无铸的容颜……
半夜三更,他深受重伤地闯入她的房间,还拿刀威胁她配合他演戏以躲避追杀。
乔安婉认定,他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但,想到外婆说过的话,医者仁心。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决定先救人。
废了一些力气,乔安婉总算是把男人抬到了床上。
银针止血,迅速包扎,于她而言,这种伤不是难题,不到半个小时,男人的气息就趋于平稳了。
乔安婉松了口气,有些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休息。
她才坐了一天一夜的车,从一千公里外的乡下赶回来,被父亲临时安顿在这家偏远的旅馆中。
二十年前,母亲生产时大出血去世,打出生起,她就被丢在乡下外婆那寄养。
要不是乔家好不容易攀上战家这根高枝,要和战家大少爷联姻,怕是父亲这辈子都不会记起她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女儿。
而那位战大少爷,听说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了几年了。
这个时候把她嫁过去,不就是让她做寡妇吗?
不过无所谓,她正好借此名正言顺地回华城,办她的事情……
缓了一会儿,乔安婉看了眼床上尚在昏迷的男人,不想和这种危险人物有过多牵扯,她连夜收拾行李离开。
……
翌日。
天光大亮,战九寒睁开眼时,空荡的旅馆里,除了破旧的陈设,早已空无一人。
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过,从包扎的痕迹便看得出昨晚那个女孩儿手法干净利落。
胸前的纱布,此刻还隐约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和昨晚那个女孩身上的一模一样。
愣神的瞬间,破旧的房门被人推开。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面带疾色,快步而来:“战爷,属下来迟了!昨晚袭击您的那群人,已经全被关押了!”
战九寒从床上起身,幽邃的黑眸沾染一丝嗜血的狠戾:“留一个活口问话,其余的都解决。”
“是,战爷!”
“还有,去查一下,昨晚住在这个房间的女人叫什么。”战九寒的目光深沉又坚定,“现在就去。”
“是!”傅辉立刻领命,第一时间去前台找旅馆老板调取监控。
奇怪的是,昨晚到今早的监控画面已经被人统统抹去了。
加上这种旅馆本就不正规,不需要身份证登记就能入住,所以半点线索都查不到。
得知这个结果,战九寒眉头轻蹙,眼底有一瞬的失望闪过。
不知为何,昨晚救他的那个女孩,虽然没看见面貌,可意外的让他想起了当年的小丫头。
无论如何,他也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