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木槿棉还是决定去拜访一下这位便宜母后。
虽说人家说心疼你,不让你去,但是这种名门望族规矩颇多,如果不去的话,没准儿哪天就被人诟病了。
目前来讲这些还都是她的靠山,她得牢牢抓紧才是。
进宫和别的还不同,进宫必须穿王妃正装,梳妇女发髻,已婚妇女者出行不必带面纱,但也不可轻易抛头露面。
这两天飘香楼的生意都是她和张三以书信的方式来往,再加上王府规矩多,她能知道的事情少之又少。
冬雪从小到到大都跟在木槿棉身边,对发髻得心应手,随手都能挽一个适合她的发型。
她身穿是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
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
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
身为王妃,一举一动都会惹人注意,她又给自己添了点妆。
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精致的杏眼翘鼻鹅蛋脸是完全的纯天然,一笑起来便是扑面而来的甜美灵动。
“小姐,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冬雪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木槿棉看了看镜子里,确定不会失态后才看向她:“房里又没别人,干嘛那么拘谨?”
“奴婢今天看见春婵和秋月她们很不对劲,而且春婵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每次从她旁边走过都能闻到很重的脂粉味。
奴婢去问,她们只是笑着说没事,”
她们虽然都是小姐房里的人,可是待遇比平常婢女好的多,别人睡得都是大通铺,可是她们四个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虽然不大,但是有足够的空间。
明明前几天都好着,就昨天一晚上,她们三人都有些面色苍白,特别春婵还有些一瘸一拐的。
这让她有些担心,她们会不会是在外面受了委屈?
虽然几人相处不久,但是大家都是掏心掏肺的。
木槿棉这才注意到,从她半夜回来,到把她们都安置好,再到现在,那几个人都没近身伺候过。
如果真有什么,那她可得内疚死,不论如何她一定会为她们讨回公道的。
“眼下进宫要紧,此事我记下了,等回来我就去看看。”
进宫前一刻她就差人去静太妃那里下了拜帖,此时反悔不太合适。
不过这件事在她心里也成了疙瘩。
“冬雪,你去书房叫一下君临沧,说我们要进宫,问他去不去?”
“不用问了,本王去。”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一身白衣胜雪、容颜如画的站在那里,眉目之间流露出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即便是只有一个简单的侧脸轮廓都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这是上天精心雕琢后的杰作,完美到毫无瑕疵。
每次木槿棉不经意看到他的脸都会被惊艳。
真的是每次!
“你不是还有公务没处理完吗?”
早上他把请柬给她后就去书房处理公务了,连午膳都没来得及用。
“爱妃去哪本王就在哪,而且皇宫那么大,本王怕你走丢。”
夜棋在男人背后抽了抽嘴角。
那么大人了还能走丢,那这王妃能有什么用。
而且,王爷早就来了,只是一直不知道用什么借口进来,现在倒是有了。
“那我们走吧。”木槿棉起身。
两人今日都是白色宫装,再加上这些天木槿棉营养也跟上了,露出绝人之姿,两人站在一起,妥妥的神仙眷侣,俊男美女格外亮眼。
冬雪看着两人的眼神都快冒星星了。
而夜棋则是一副没眼看的样子。
春的阳光,犹如一面温暖的毯子,轻轻地覆盖大地。
一位老者牵着两匹油光水滑的枣骝马停在门口,马儿迈着优雅的小龙步,稳稳地拉着马车。
那马车以黑楠为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花草皆为金叶。
看见两人出来,他眼睛一眯,笑的鱼尾纹都能夹死苍蝇了。
“嘿嘿,王妃,老奴是王府管家,您叫老奴杨管家就行。”
嘿嘿嘿嘿…王妃真漂酿…
木槿棉看着老人就想起了博士,每次博士一看见她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仿佛是她的开心果一般。
“杨管家如今多大年纪?”
“嘿嘿,老奴今年四十有五。”
木槿棉眼前一亮,博士也是四十五岁,这还真是凑巧。
“那您老可得注意好身体呦。”不要像博士一样,被她害得…
害。
君临沧感觉到女孩突然变得有些失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觉得一定和杨管家脱不了干系。
他眼睛一瞟,看着杨管家狗腿子的样子有些头痛。
两人上了马车,夜棋和冬雪在外面坐着驾马。
驶过车水马龙的大街。
他们沿着狭窄拥挤的街道而行,从闹哄哄的人群间穿过。
“你喜欢杨管家?”
“嗯?”木槿棉有点疑惑。
“喜欢他?”
木槿棉点了点头。
这么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谁不喜欢呢?
更何况他还博士有那么一丢丢像。
“他性格挺好的,做事应该也挺认真的,就像我远在他乡的父…爷爷一样…”
君临沧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了。
原来是想爷爷了呀…
不对,她爷爷…
木震天的父亲?
不是早就过世了吗?
远在天边…也对…都说去世的人会变成一颗星星,在天上守护着子女。
“杨管家却是个十分妥贴的人,在府里,你要是有什么不知道的地方可以找他。”
“他没有子女吗?”
“他……”男人低下头:“有,不过也已经远在天边了。”
他脑海里突然回忆起那次大战,他眼睁睁看着那个男孩被敌人用长矛戳穿了心脏,吐血而亡,闭眼时还委托他好好照顾他的父亲。
他也才不到二十岁,就为了国家造送了自己的性命。
他是个英雄。
“当初我砍了敌军主将半个脑袋,也算是慰藉他的在天之灵了。”君临沧说话的声音很小,像是在给自己说,又像是在给他人说。
他身为一军主将,却没保护好自己的战友,都怪他,如果他再强大一点,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国捐躯了。
这么多年他领兵打了无数的大小战役,直到现在敌国只要听到他的名号都得抖三抖,他也算为自己的战友们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