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霆双拳紧握,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么多人看着的,他被自己的皇叔骂的狗血淋头,更何况自己的女人也在。
“皇叔,明明就是她木槿棉不知…”他欲言又止,廉耻两个词他没说出口,生怕这个皇叔又骂他。
“她一开始追着我不放,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现在又说爱慕您,身为一个女人怎能如此朝三暮四?”
他这个皇叔比他大了五岁,可是举国上下都很惧怕他,他也一样。
君临沧13岁投身军营,从一个洒扫兵开始做起,15岁便凭自身的努力做到了将军的位置,没人知道他这两年经历了什么,吃了多少苦。
16岁第一次领兵打仗,以十万精兵战胜敌国三十万大军,足足躺了三个月才能下地走路。
君若霆那时十一岁,他清楚的记得那时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得大地都在轻轻地颤抖。
举目望去,但见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队人马,鲜艳的旌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明亮的铠甲闪烁着夺目的光泽,参差的刀剑直插天空,泛着冷冽的寒光,贴地的马蹄发出沉重的隆隆巨响,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来,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犹如海潮般袭来,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那一刻他是敬畏的,是惧怕的。
君临沧笑了,但这个笑容不达眼底,让人冷汗淋漓:“你的意思是木二小姐一直喜欢你才算正常?一直喜欢你才叫不朝三暮四?”
“我…”君若霆内心的恐惧到达顶峰。
他依稀记得,当时敌国的使者连滚带爬的来求和,说他们主帅被砍掉了半个脑袋,死伤惨重,军队涣散,只要君临沧不再攻打他们,他们就愿意归顺。
“鸟选良木而栖,选择一个更好的人有问题?”
君若霆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着眼,他不敢反驳。
他现在只能隐忍,待他羽翼丰满之时,坐上皇位之时,就是他皇叔的死期!
君临沧手握十万精兵,本就是父皇所忌惮的,要不了多久他就不能再这么嚣张了。
“皇叔说的是,是侄儿愚钝了。”
木月柔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堂堂一国太子居然在他皇叔面前如此低声下气。
而且,还是在木槿棉的面前,这不就证明她未来的夫婿比木槿棉的夫婿矮了一头吗?
“给木二小姐道歉。”君临沧的声音响起。
君若霆愕然地瞪着面前这个男人,然后,一阵压抑不住的怒火就直冲到他的胸腔里,迅速地在她血液中扩散。
木槿棉也有些错愕,摄政王居然会帮着她。
君若霆仰起了下巴,深深地注视着木槿棉,一直注视到他的眼睛深处去。
半晌,才冷冷地,清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抱歉了。”
随后拉着木月柔也顾不得君臣礼仪的走了出去,脚步之快让人一眼就知道他已经怒发冲冠。
太子都走了,店里的众人还是各忙各的事,头也不敢抬。
可想而知,暴君的威严有多么强大。
不过木槿棉不明白,这暴君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她转过头盯着男人完美的侧脸,啧啧啧,美死了,帅死了。
就从刚才来看,摄政王应该是是个明事理的人,也没有传闻中那么残暴,怎么就被叫成暴君了呢。
“摄政王殿下……”
“我叫君临沧。”
“叫君临沧殿下…”
君临沧被她这副呆呆傻傻的可爱模样,逗得眉眼越发柔软,唇角勾起了一丝清淡得笑,光华流转。
他嘴角轻扬,开口的声音,是自己都没觉察的温柔轻缓:“你怎么不太聪明的样子?”
木槿棉懊恼,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在他的美色下,她嘴巴都不听使唤了!
“谁说的,我很聪明的,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君临沧目测190左右,而她只有不到160,仰着脖子跟他说话还怪累的嘞。
“没事,以后慢慢发现,来日方长。”他静静地凝视她,微笑绽开在他清俊的唇角,他的声音低哑撩人。
天啦噜!一个痞帅痞帅的男人对你说来日方长,谁懂啊家人们!这是要迷死谁啊!
“主子。”老板娘适时开口,不让气氛一直尴尬下去。
君临沧嗯一声,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无恶不作的暴君,刚才的温柔像是错觉一般。
“这家店是你的呀?”木槿棉开口。
男人点点头:“喜欢什么?我送给你。”
木槿棉随手指了四只银簪子:“这四个我要了,给我包起来吧。”
老板娘是个俊杰,手脚麻利的开始包装。
她算是看出来了,主子对这个小丫头不一样,她得好好服务才是。
木槿棉随手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放在柜台上:“我不喜欢占人便宜,但是你可以考虑给我打个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