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夕阳西下,大地沐浴在余辉的彩霞中,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梅花的幽香,使人心旷神怡,更觉夕阳无限好。
“小姐,柳姨娘来了。”冬雪站在门口:“要不要奴婢去回绝了她。”
“别,不回绝她,晾她几个时辰。”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如果这几个时辰都等不了那就没必要知道了。
木槿棉看了看夕阳。
啧,真美。
柳蓉裹着雪色小袄,站在采梅园门口急得直跺脚。
这死丫头这么冷的天还让她等这么久。
冬雪踱步而出:“夫人,小姐睡着呢,早上受了惊吓现在还没缓过来,奴婢也不好叫醒。”
“要不夫人回去歇会儿?”
柳蓉一听,哪里还沉得住气。
“本夫人可是她的母亲,就算她有天大的事,也应该出来见我。”
“你身为奴婢的,分不清轻重缓急吗?”
冬雪不卑不亢的重复着木槿棉的话:“小姐说了,您要是真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请拿出您的诚意,夫人,抱歉了。”
说完不管柳蓉面色如何直接将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柳蓉看着面前紧闭的朱色大门气的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踹了身边的花坛一脚。
她心里火急火燎的,又不得不强忍着怒火。
理智告诉她,现在不能发火,一旦她发火了,就什么也不会知道了。
好在天气慢慢回温,现在也不算太冷。
木槿棉在房间里浇浇花,喝喝茶,练练字,全然不顾外面那个女人。
昼夜温差大,可房间里依旧温暖。
太阳完全隐秘于山下,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殆尽,风微微的吹起。
“小姐,柳姨娘还在外面踱步,现在天有些黑了,气温也下降了,她在雪地里蹦跶,别提多搞笑了。”冬雪捂着嘴嘿嘿的笑。
木槿棉估摸着大概过了两个小时。
“把夫人请进来吧,真不好意思,我一觉睡到现在了。”她伸个懒腰,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冬雪嘿嘿一笑跑了出去。
没想到小姐还挺会装……
柳蓉已经在发火边缘了,一个没娘疼没爹爱的孤女也敢给她使脸色。
她已经在雪中站了一个时辰了!!
脚指头都快冻麻了!
下一次,她一定要她好看。
一定要让她无法翻身!
“柳夫人,小姐请您进去。”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冬雪打开了门。
她揉了揉被冻僵的脸,露出了招牌微笑,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表现在脸上。
进入采梅园她的嫉妒心又开始泛滥。
如此奢华的院子,她居然十几年来才见过第一次,木丞相从来不让她进来,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就是还想着那个死去的女人。
“母亲来了多久了?外面这么冷,冬雪你也真是的,怎么不叫醒我呢!”说着木槿棉娇嗔的撇了冬雪一眼。
冬雪赶紧跪下:“奴婢该死。”
“行了行了,快去给母亲沏壶好茶。”
柳蓉心里冷哼一声,表面风轻云淡。
两人落座,冬雪出去时很机智的关了门。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开口。
只有火烛在不停燃烧。
“我知道这么多年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个真相。”
这是第一次,柳蓉没有争锋相对。
可木槿棉可不会做没有收入的买卖。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准备拿什么来交换?”
柳蓉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我来问你只是出于好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知道那件事不也一样过来了吗?”
“大不了我就不问了,月柔的生辰就一直将错就错,她还是嫡女,我还是正妻。”
“那你今天在门外等了一个时辰是想得到些什么?”木槿棉开口。
“……”
“不会只是来给我炫耀你正妻的身份吧?”
“哇,你是正妻耶,简直泰库辣!”
看着面前女孩儿一脸震惊的样子,柳蓉只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有火也发不出来的样子真憋屈。
“说吧,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木槿棉直接开门见山:“要我娘给我的嫁妆,我知道有一部分在你手里。”
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却像一道惊雷炸响,柳蓉的理智也被她的话炸得七零八落。
她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这个小贱人怎么知道的?
这份嫁妆换在她手里十几年了,她也经常拿来贴补家用,她还想着剩下的给月柔做嫁妆呢。
“不用好奇我是怎么知道,毕竟我知道的不止这些。”
“我怎么知道你娘给你的嫁妆在哪,你应该去问你那死去的娘啊!”宁晚颜的家底不是一般的厚,那嫁妆随随便便都都能甩她一条街,吃进去的骨头怎么能吐出来?
“忘了告诉你,我娘可是将嫁妆清单在大理寺做过公证的,必要时刻我会请出他们。”
“放肆!木槿棉,我是你的嫡母,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柳蓉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眼里的凶狠一点也没掩饰。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木槿棉早就死了千百次。
“我可不敢,我可是好好跟你商量了,一手交嫁妆,一手交换你想知道的,不是很公平吗?”
“呵,嫁妆不在我手里,你也别痴心妄想了,所谓的秘密我也不想知道了。”柳蓉由于忿怒生气,她已经身不由己了,只不断地喘气,发着抖,两眼闪出狠厉的光芒,就像忿怒的猫。
在恶狠狠的瞪了木槿棉一眼后就气冲冲的往外走。
“啧,你大可以不好奇,也可以安安心心做你的丞相夫人,但是就不知道你那流落在外的女儿过着怎样的生活了。”木槿棉看着手指头,光秃秃的真丑。
她得想办法做个美甲。
啧,还长倒刺了,怪疼得嘞~
“你说呢,柳夫人?”
女孩空灵的声音温柔似水,眼底却是寒森,冷冽的目光如同刀片刮在她的身上,割得生疼。
柳蓉一瞬间大脑当机,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半步。
“什么?什么女儿?”她不敢置信这是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