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府工作快半年,周炎武终于组建成新的绿营大营,总人数达到3000人,三名千总是他自己带过来的下属。
六名把总都是从新兵中提拔上来的,设置了步兵,骑兵,侦查兵,后勤兵,算是比较完整的编制。
工作虽然做了很多,但周炎武没有一点成就感,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快半年时间,没有一支海盗团来骚扰过广州府,包括下面十四个县。
他心里明白,等到宁无忌的抗击海盗联盟人员齐全,海盗团再来广州城,有可能有来无回,这是宁无忌给他的信心,他看不透宁无忌。
尤其,在广州的这几个月,广州府各地的发展都不错,投资了那么多的工厂,修建了好多的马路,还建造了那么多的新房子。
聘请了那么多的人做事,老百姓不需要紧盯田里的那点粮食,到广州城做工也能赚到钱。
广州城原本商贸就发达,很多国家都到广州城做生意,从广州购买丝绸,茶叶和瓷器,现在又多了,白糖,玻璃和香皂,来往的船只数不胜数。
他现在有点明白宁氏家族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钱,城市治安状况好了,市面上的买卖自然兴旺发达,宁家靠商贸起家。
宁无忌当官首先考虑的是如何发展产业去赚钱,而不是去剥削老百姓,宁氏白糖厂,宁氏玻璃厂,宁氏香皂厂,宁氏水泥厂,都非常赚钱。
建新房子,窗户用玻璃,家里更加亮堂,而且还不怕刮风下雨天,他终于明白水泥路的好处;修缮的营房,房间里铺上水泥地面,都感觉整个房间里面干净多了。
现在,广州城内有点钱的人家,家里的房间基本都铺上水泥地面,干净平整,家里的东西都好摆放不少。
正月初六,宁无忌在家宴请亲朋好友,周炎武自然在被邀请之中;周炎武认为宁无忌这个人很够朋友,做事大气,和一般的知府不同,从不见他去巴结上级。
与直属领导道台关系一般,更不说广东巡抚,那个时候被分到广州知府说明跟自己一样,背后没有背景,但凡有一点关系都不会被分到广州府担任知府。
午宴结束,宁无忌特地邀请周炎武到自己家的花园散步,交流,无意中让周炎武遇见上官云儿,这当然是岳海棠特地安排。
上官云儿的弟弟回老家没有考中举人,感到非常沮丧,因此岳海棠建议带他们姐弟妹三个人到广州府过年,说广州城过年阳光明媚,不像京城冷飕飕的。
他们四个人在农历新年之前就抵达广州城,住进了知府衙门,上官云儿的弟弟上官飞不想读书,想出来做事养家,岳海棠才建议他去广州城,学一学洋人的话,到商行去学习,以后有机会做点生意。
当周炎武看到上官云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官云儿看到周炎武也觉得不可思议,原本上官云儿比较排斥周炎武,现在在他乡重逢,感觉这可能是一种缘分。
“上官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跟着表姐过来广州城过年的,年前我弟弟回乡考试,不中,他心灰意冷,表姐想带他来广州城找一家商行学习做生意,学习一下洋人的话。”
“实在是太巧了,我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见不到了,你离开潇湘馆之后,应该过得还好吧?”
“嗯,过得很好!你呢?不是在京城兵部上班的吗?”
“说来一言难尽,上官姑娘你住知府衙门的吗?”
“是,我表姐是知府宁大人的远房亲戚,来广州自然要住在这里。”
突然,周炎武想起这是在广州知府宁无忌家中,把主人晾在一旁,实属不应该,他连忙向宁无忌解释道:
“宁大人,实在对不起,突然在你家花园里遇到故人,是我失礼了。”
“周大人客气,既然是故人,那就好好叙一叙,在我这里就不要见外,正好我有事,失陪一下。”
宁无忌说完就走了,岳海棠一看情形,与两个人说了一声,也走了。
他们俩明白,这是给他们俩创造独处的空间;而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周炎武反而不会说话,两个人望着彼此。
周炎武眼中充满柔情,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那是一种久别重逢后的喜悦;上官云儿看着眼前的周炎武,觉得那么的身姿挺拔,国字脸煞是好看。
上官云儿明白她已经错过了最佳嫁人时间,22岁的女人在这个时代已经足够大了,她以前不接受周炎武,有两个原因,第一,她的未婚夫去世没多久,加上自己家接二连三出事,第二就是周炎武是有妇之夫。
她不想与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尤其与岳海棠相处半年,觉得自己的心意最重要,不要去理别人的看法,又不是在家乡,在外地谁都不认识谁,自己过的好最重要。
周炎武非常明白,这次机会抓不住,这一辈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既然在广州城遇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那自己一辈子留在广州,不回湖北荆州。
家中的妻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自己喜欢的,反正现在有了一个儿子,也算为周家传宗接代了,将在外,回不去很正常,武将战死沙场,太多了。
周炎武鼓起勇气,直接握住上官云儿的手道:“云儿,我们俩在广州城安家吧?我就一直留在广州城,你也不要回京城。”
上官云儿没有犹豫,直接点头同意,如果但看外表和人品,周炎武比她死去的未婚夫更帅气、更好看,更有男人气魄。
看到上官云儿同意,周炎武感到自己像拥有整个世界一样,内心那种满足感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随之,他就想到如何给上官云儿一个安全的家,让云儿跟着自己享受荣华富贵,他觉得宁无忌心怀天下,他想加入到宁无忌的团队中去。
他有一种预感,宁无忌非常神秘,他在广州城花这么大的代价,就是想把广州府作为他的大本营,所谋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