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一大早,宁无忌的亲人就准备离开香江岛,回苏州,昨晚两家亲人在一起吃了一顿除夕团圆饭,四位长辈,还有宁无霜一家,两位姐姐等,当然还有庄小蝶这边的亲人,这些都是宁无忌最亲的人。
宁无忌与庄小蝶完婚,两家的长辈心情大好;在他们眼里,这一生,需要他们负责的大事都已经做完,剩下的日子就是含饴弄孙,安享天年的快乐生活。
昨天,宁无忌特地跟自己哥哥宁无霜交代,不要把香江岛上的实际情况告诉任何人,现在宁无霜是苏州宁家的家主身份,宁秋叶这次回到苏州,打算彻底放手,由自己的大儿子继承祖业,小儿子宁无忌不需要他操心。
除了三女儿家的情况有点让宁秋叶操心,其他也没什么事需要他操心,战战兢兢过了大半生,现在他的压力彻底放下;大儿子宁无霜比他更加适合经商,待人接物更胜一筹,宁家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黄岩山今天也要跟着宁无忌安排的快船一起走,他不是去苏州,他的目的地是京城,他要在京城各个衙门还没开工时,用过新年的名义走一趟。
这次,宁无忌给了黄岩山五十万银票,黄岩山顿时感到自己肩上的压力;上次,之所以没有办成宁家托付的事,是被吏部侍郎吕程坤刻意打压宁无忌,吕程坤这个侍郎官至四品,比黄岩山高一个等级,他跟黄岩山私交一般,或者说有点互看不上,有利益时自然不会让。
黄岩山当时如果去找和大人估计可以办成这件事,不过八万两白银肯定不够,和大人的级别摆在那里,他要干预吏部的事,吏部尚书也挡不住;每一层关系都有其价值,动用的关系越大,付出的也就越大;有时候不取决于所办的事情,而是取决于动用的关系。
宁无忌让黄岩山不要把往事放在心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急一时,这次去找关系,博取五品知府,一般侍郎也没什么作用,吏部尚书肯定能有帮助,但前提是几位军机大臣不参与,还有各位王爷,侯爷什么的,就是皇帝老儿家的亲戚。
对京城老爷们来说,广州知府并不是一个好位置,连广东巡抚都头痛的海盗,广州知府是需要为当地的治安环境负责的;宁无忌已经与黄岩山商量好,如果京城那边活动进展不顺利,宁无忌将会安排幽灵海盗团,把广东巡抚打趴下,顺便跑到广州城把广州知府杀死。
对宁无忌来说,广州知府这个职位,他势在必得,他一天没有得到,来了一个新的知府那就打死被一个,更换两个就打死一双,到时肯定没有人再争这个职位;当然这个话,他没有全部跟黄岩山说,当时的说法就是在广东这边支援一下。
在宁无忌眼里,那是阻碍他的发展大计,延缓他的整个计划的推进,杀一个五品知府,宁无忌心里一点压力都没有;为了华夏的将来,总要牺牲一部分人,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真理永远在大炮射程之内。
宁无忌交代自己的大哥,在京城,如果黄岩山资金不够,可以到他的商行去支取,到时由他来归还,但宁无忌没有告诉自己大哥,他看中了广州知府这个位置。
正月初六蒸汽机快船到达京杭大运河苏州码头,宁无忌的亲人就此下船,原本宁秋叶邀请黄岩山到家中小住几天,可黄岩山没有答应,而且说自己到京城,趁着春节期间,好走动拜访曾经的一些关系。
正月十二日上午,黄岩山就要到京城的运河码头,离开京城时,浑浑噩噩,他的心情很复杂;既然回来了,死去的亲人自然要拜祭,他的老仆老孙,自然跟着他一起来京城。
黄岩山站在船头,吹着北方的寒风,他深吸一口气,甩了甩头,想把过去的一切都甩掉,现在他一介布衣,委曲求全不算什么,这都是为了成就千古大业,没有什么委屈受不得;大将军韩信都能受胯下之辱,而如果宁无忌的大业成了,自己就是功臣,韩信也不如自己。
这样一想,黄岩山的心情立即好起来,人生不就是演戏吗?谁还不是一个好演员,心态好了,黄岩山觉得整个人轻松,京城依然寒冷;黄岩山的老仆觉得还是香江的生活好,现在的香江只要不下雨,穿一件外套就可以,整个人都觉得舒服。
快船靠岸,黄岩山迈出轻松的步伐走向京城运河码头,自己曾经的家他不想再回去住,那就住自己送给婉娘的小宅子,反正他们人也不多,能住下就行,都是临时住而已,事情办完就回香江岛,回自己家,陪伴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