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背景、环境的描写。
整段话,只是像命题作文一样。
孤零零的甩出一个空大方向,等待着考生的探索。
这是剧本,只是如此简短的一句话,很明显构不成一个电影的长度。
食指摩挲着下巴,吕文博仔细思考着如何扩写这个命题。
如果...自己将时间、背景、环境的描写添加进去呢?!
吕文博仿佛找到了杂乱毛线团的线头。
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捋下去,吕文博的灵感喷发而出。
原句:【一个不停奔跑的人】
扩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愤怒的雷霆将整个天空照亮,雨水打湿衣衫,一位书生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边回头张望,一边狼狈的奔跑着】
这样,画面感不就来了吗?!
原来这个小兄弟,是这个意思!
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白广后。
白广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好家伙,这个大师还没加入星辰科技呢,怎么就被沈立强给感染了...这离谱的脑补能力!
想到这,白广皱紧眉头,就要开口纠正他那过分脑补的想法。
身为一个心理学家,在白广皱紧眉头的一瞬间,他便推测出了白广的内心想法: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所以,还没等白广开口,他便伸手打断了白广的“吟唱”。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理解你的艺术内涵!”
白广听见这话,不由得满头黑线。
什么鬼艺术内涵,我咋不知道?
想到这,白广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要想那些艺术内涵,这就是一个不停奔跑的人而已。”
白广的话宛如一声惊雷,在吕文博的脑海轰然炸响。
以前的思路瞬间支离破碎......
吕文博有些烦躁的将自己的稀疏的头发,又薅下来几根......
重新回味一遍自己的扩写内容。
吕文博渐渐了解白广所说的含义了。
他发现自己想的这段话,艺术加工的成分实在是太多了。
扩写的内容,虽然很有故事性,却是少了...艺术家那种...扎根灵魂深处的触动。
白广的这一番话,让他不由得回想起带自己入门的导师。
那时,刚入门的自己,经常喜欢弄一些花里胡哨,别人看不懂的东西,来彰显自己的艺术天分。
导师经常批评他的一句话就是:
“不要为了艺术而艺术,艺术就是真实......”
一道灵光乍现,吕文博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着,刚刚白广所说的话:
“不要想那些艺术内涵,这就是一个不停奔跑的人而已。”
这两句话看起来不同,实则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
【去掉过度的艺术加工,只要真实!】
【只要真实】...【不停奔跑的人】......
是啊,自己过度包装其他无关紧要的描写。
却是忘了,其实“人”才是主体!
破碎的思路,重新凝聚成一条更加坚韧的想法。
自己应该要突出的是——不停奔跑的人!
为什么自己一定要为这个“人”,强加一个奔跑的理由呢?
他难道不能单纯的跑步吗?
“不停奔跑的人”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
它可以是...不停流动的时间,来讲述时间的无情。
它也可以是...为了生活而不停努力的渺渺众生。
它当然也可以仅仅是...单纯的跑步,一场不带目的旅行。
......
一万个读者,就有一万个哈姆雷特。
观众怎么想,就交给观众好了。
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的想法,灌输进观众的脑海里呢?
回想着自己为了奥司卡,而急功近利的要求一个所谓的“好剧本”。
这种目的性太强的执着,遮住了他眼睛。
他层层堆砌曲折离奇的故事曲线,让他故事失去了“真实”。
这样的故事...又怎么能成为获得奥司卡的青睐呢?
想通这些后,吕文博有一种谜团解开的喜悦,和放下执着的...释然......
悟了,一切都悟了!
没想到,今天这位和自己颜值相仿的小兄弟,将困扰自己多年执念给解开了。
这短短的一行字...就是他苦苦等待多年...梦寐以求的剧本!
看见眼前这位大师,一脸沉醉的模样。
白广也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和他说,加入星辰娱乐的事儿。
“那个...”
被白广的声音惊醒的吕文博,激动地抓住白广的肩膀,一脸急切的说道:
“大师,我终于明白你的意思了。”
“这个剧本,请务必交给我来拍摄!”
白广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用叫我大师,我哪有大师的水平。”
“不过...你明白啥了?”
吕文博学着刚刚的白广样子。
左手拍了拍白广的肩膀,右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回答道:
“我懂你,灵魂上的碰撞,无需多言。”
白广:“......”
这个学人精!
谢谢,有被噎到......
想到自己刚才和他说的这么明白了,料想他不会再过度脑补了。
本来自己看他脑洞这么大,还以为他是个编剧。
没想到,这个大师居然还会拍摄电影?!
这样...剧本和导演不就齐了吗!
白广试探着的问道:“你会拍摄的话,那有没有认识的灯光师、录音师之类的人才。”
听见这话,吕文博站直了身子,身体后仰。
双手整理了一下“空气”刘海,一脸自傲的说道:
“我全会!”
听见这话,白广也是喜上眉梢。
俗话说的好:样样都通,样样稀松。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怎么可能将每一个行业都干到极致呢?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白广的要求也不高。
只要能略懂一点,将电影尽快做出成片就行了。
今天,可真是捡到“宝”了!
不过,为了防止这位大师到星辰娱乐后,再被鹅厂“抢走”。
白广特意先给他说清楚了星辰娱乐的现状,免得空欢喜一场。
“是这样的,大师。”
“我们公司呢,最近和鹅厂有一些不太对付。”
“所以,最近一直和鹅厂打对台戏,你要是介意的话......”
白广话还没说完,便被吕文博伸手打断。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和鹅厂更不对付。”
白广不由得好奇问道:“你是因为......?”
吕文博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哦,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就是把鹅厂的所有电影,都给骂黄了。”
“顺带着把马跃的祖宗十八辈,问候了几万遍而已。”
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