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紧绷了一天的盛煜,看到终于醒来的人,紧皱的眉眼缓缓舒展开来。
他低头看着趴在他怀里仰着小脸打量着他,眼神里的秦桑,彼此静了几秒后,无奈发笑: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他没有表现的多难过愁闷,还像以往那样淡定从容,指腹轻捻着她的耳垂,勾着浅笑:
“不认识了?”
他指尖微凉,捻在耳垂上惹得秦桑猝不防耳根一阵酥麻,同时也让她认清了眼前是现实,下一秒便陡然从他怀里直起身,满眼惊慌自责的开口:
“你的伤。”
说着就要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看看伤情,却被盛煜直接重新捞回怀里抱着,急声安抚:
“我没事。不紧张。”
他眼眸微沉,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桑桑保证自己是好好的,我就会是好好的。”
被搂在怀里的秦桑听得自责愧疚:“…对不起。”
盛煜听着她自责的声音,随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没让你道歉。”
然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从怀里拉开点距离,低头看着她的脸问:
“饿了吧?想吃什么?”
秦桑撩起眼皮看他,模样乖得不得了:“想吃点甜的…”
“好。”盛煜立马说:“我让人送来,不过现在得先让医生过来看看。”
她昏迷醒来,得让医生来看看才能安心。
而秦桑经历了这一场,现在面对盛煜乖得不得了,立马点了点小脑袋:“好。”
盛煜看着醒来后就乖得不行的秦桑,稍显怪异的轻挑了挑眉,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的笑了。
医生及时赶过来又做了个检查。
门外,医生对盛煜说:
“秦小姐现在只有脑部淤血的问题,她这段时间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做了,尽可能静养,尤其不要受刺激。
上午抽了血,已经根据秦小姐的血液情况研制专属药物。
每天的中药我会亲自熬好了按时送过来。
希望能早日为盛总排忧解难。”
“辛苦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盛煜交代说:“在秦桑面前什么话能说自己掂量着点。”
“盛总放心,我明白。”
盛煜再回到房间的时候,秦桑刚洗好澡正站在洗手池前拿着干毛巾擦头发,看到他过来,立马就问:“医生怎么说?”
盛煜走到秦桑身后,随性的就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替她擦着头发。
洗了澡的秦桑穿着一件宽松的奶白色连衣睡裙,身后的男人还未来得及换下一身黑的衬衫与西装裤。
身高190的男人站在168的女孩身后,衬的秦桑娇小纤瘦。
一黑一白,一刚一柔的碰撞。
盛煜擦头发的动作很温柔,撩起眼皮从洗手池前的镜子里看她,嗓音低磁轻缓:
“医生说桑桑要静养,身体完全好之前什么都不要做了,要保持好心情。”
秦桑茫然的转过头望着身后高大挺拔的男人:“什么都不做?”,
她本想说那她的花店怎么办,可仰头望进他的眼睛里,就情不自禁的换了种他应该会开心的话:
“那你得养着我了。”
盛煜给她擦着头发的手微顿了一瞬,然后笑了:“我养桑桑一辈子。”
他眼底的欣喜难以掩饰,短短的几个字里是他无尽的宠爱和想要穷极一生的呵护。
似乎不管她怎样对他,只要她还留在他身边,就会对她无尽宠爱。
是她太过分了,总是伤他。
秦桑忽然眼眶酸涩的转过身贴到盛煜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嗓音低低缓缓的:
“我以后什么都不瞒你了,以后遇到什么事都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不会让你再为我伤神了…”
她说话间从他怀里仰起头,一双温柔的漂亮眼睛里染着坚定:“我以后都会很乖很乖的对你。”
盛煜低头看着突然转过身抱进他怀里的宝贝,对他说着起誓般的话,看得弯唇轻笑,正给她擦着头发的双手,直接扯着毛巾捧起她的脸,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说:
“我是要你在我身边平安快乐,不是要你乖…”
他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唇,目光在她脸上流连:
“对我乖,对我言听计从的那是仆人。”
他笑了笑,好似在哄小孩:“桑桑是宝贝。”
秦桑听得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的,望着他的眼睫轻轻颤着,下一秒,直接无声的垫脚回吻上他的唇,甚至下意识想要抬手环上他的脖子,可想起他身上有伤又及时止住了。
也不知道他的伤严重不严重。
吃饭的时候盛煜接了个电话,接通前交代她说:“自己把饭吃了。”
坐在椅子上握着筷子的秦桑立马应了句:“好。”
盛煜是走出门外接的电话。
一接通就听到电话对面的人汇报:
“盛爷,打给秦小姐的那通神秘电话查到了,是一个收废品的老者,盘问后,经他交代当天是有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人给了他两百块钱借用了他的手机。
给的现金,钱已经被他和刚攒的钱一起存银行了。
调取附近监控排查的时候,发现嫌疑人在秦小姐姑姑家附近消失了。
还在继续监查,明天一定会给盛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姑姑家附近?!”盛煜若有所思的反问。
“是。”
盛煜眼底幽深的捻动着手上的墨玉扳指,片刻后,眸光微沉的问:
“裴知余最近什么情况?”
“裴知余的律师事务所已经因工商问题被查封了,正被几家银行追着讨债。
我们放出的消息,现在整个行业已经把他封杀了,这几天都关在家里没出门。”
盛煜听完,眉峰轻皱,只淡声道了句:“想办法把裴知余带到我面前。”
“是。一定把人带到盛爷面前。”
挂上电话,盛煜若有所思的眉头紧锁着,他的内心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可若真的如他所想,那么,他该怎么告诉秦桑?
她现在不能受刺激啊。
毕竟熟人的伤害会比陌生人痛百倍千倍。
再回到房间时,盛煜已然恢复了一副轻漫闲散的模样。
秦桑乖乖坐在那正在喝最后一口营养汤。
看到走过来的盛煜,秦桑放下勺子望着他就说:
“盛煜,我把饭都吃完了。”
她仰着小脸的模样,此刻像个因为乖乖吃饭而想要讨奖励的小孩。
盛煜看得饶有兴致的冲她轻然挑眉:“所以呢?”
秦桑望着他轻抿了抿唇,忽然伸手揪着他腰间的衬衫衣料扯了扯,眼巴巴的,没头没尾的说了句:“那你给我看看。”
“嗯?”
盛煜低头看着她拽上来的手,一时是真没明白她想看什么。
秦桑在男人困顿的视线里抓着他的衣服站起身,一双美眸望着他轻眨了眨,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他的胸口,示意说:“你的伤口。”
盛煜胸口的伤不严重所以也不怕她看。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听到秦桑好似怕他不给看,而软着声音好似撒娇般的望着他开口:“我就看一眼~”
甚至说着就抓着他的衣服往自己面前拉。
盛煜看着她,也没拒绝,也没说答应,只是顺着她拉他衣服的力道往她面前走。
她拽一下,他就顺着力往前走一步。
一步一步,然后在她面前站定。
盛煜低头看着眼前近在咫尺还抓着他衬衫的秦桑,眼底荡漾着暧昧:“想看自己脱。”
得到允许的秦桑,还很礼貌的说了句:“那我脱喽。”
他的黑衬衫扎在西装裤里,秦桑怕碰到他的伤口,轻拽了一下没拽出来,一直看着她小动作的盛煜假仁假义的提醒了句:
“先解皮带。”
“喔。”
秦桑神游般的应了一声,竟真的把手放到他的皮带上。
盛煜以前死皮赖脸的教过她解皮带,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皮带的暗扣,正要按下时陡然灵魂归体般的慌忙把手从男人的皮带上松开,一脸羞窘的望着使坏的男人:
“你让我解皮带干嘛。”
“那谁知道你呢。”盛煜看着后知后觉惊羞不已的女孩,嘴角笑容肆意的直接上前一步双臂撑在桌边把人圈在胸膛和桌子的方寸之间,暧昧不清的反咬一口:
“宝贝想解皮带啊?”
秦桑双手背在身后撑着桌面,整个人后仰着躲他:“我没……唔!”
见他不管不顾的就要吻下来,秦桑羞的慌忙捂上嘴巴,呜呜哝哝的羞嗔道:
“我刚吃了饭……唔~”
然而话音刚落,捂在嘴巴上的手就被盛煜强行拉下,俯身吻了下去。
不知是顾及她昏迷初醒,还是顾及她身体抱恙。
秦桑感觉他吻的好温柔好温柔,是他前所未有的温柔。
像是在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深怕一不小心又失去了。
轻尝慢缠,温柔旖倦。
如春雨润物,点点寸寸,撩心沉沦,让人贪让人恋。
桌角硌人,盛煜下意识搂住她的后腰护着。
整个人都温柔的让人无限神往。
强势霸道的男人,一旦温柔起来总有种异样的蛊惑。
勾的秦桑早不知何时已经情难自控的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极致的暧昧旖旎中耳边传来男人低磁暗哑的声音:
“不管再遇到任何事都不要再想着把我抛弃掉。”
他吻着她的耳垂,低低喘喘:“秦桑,你大概是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
盛煜做了很多爱她的事,可却是第一次说爱她。
像是在怕,不说,她就不会知道,怕她不知道到底有多离不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