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就坐在她旁边，刚好看见了这条消息:“南宫珉？是这部片子的男主角？演的那个坏坏的坏蛋？”
顾清柠点了点头:“嗯。”
叶蓁追问:“你跟他很熟吗？突然邀请你一起吃饭？”
“不算特别熟吧，拍完戏后就没怎么说过话了。别用你那龌龊的脑子想太多，找我吃饭估计是因为电影宣传。”
叶·龌龊的脑子·蓁严肃道:“请不要用‘龌龊’这个词来形容我，只是作为清晨超话的管理员，我有必要严加监督你的一举一动，保障每一颗糖有质有量！”
其他两个女生现在跟叶蓁是同仇敌忾了，纷纷点头:“我们也是！”
顾清柠:“……”
叶蓁又一脸怜爱地看向顾清柠:“不过我清楚影帝是很忙的，作为你的好朋友，我也有义务照顾你的情感需求，所以如果实在有需要，我也可以扛上我的CP大旗为你遮光！”
两个女生目瞪口呆:“……”
顾清柠:“……”
在叶蓁的眼皮子底下，顾清柠回复他:“抱歉，明天我有个试镜，怕是没有时间，下次吧。”
南宫珉回复:“好的。”
叶蓁说:“试镜？真的假的？”
顾清柠果断从包里掏出剧本:“真的啊，我哪会说谎。”
明天确实是《那些年，那些事》试镜的日子，这些台词，顾清柠已经滚瓜烂熟了，但演技……无话可说。
翌日，顾清柠化完妆换好衣服后，小璇助理陪同她一起出发。
《那些年，那些事》的导演姓方，同制片人一起来视镜选角。
一回生二回熟，顾清柠这次很淡定地在室内等候，还在微信跟盛知辰聊天。
顾清柠手速打字飞快:“怎么不回消息？最近你老婆管得很严？要不我随两百你哄哄她，我们先别联系了。”
出发前就跟他发了消息，这家伙至今没回。
过了几分钟，盛知辰才回复了消息。
【36.7℃】:抱歉，刚在开会。
顾清柠:“来晚了，我孩子都满月了。”
【36.7℃】发起一笔转账6666元。
【36.7℃】:给她买点好吃的，顺便孩子给我看看。
顾清柠:“……”
见她没回，盛知辰又问:“晚上不睡觉就是为了背这些梗？”
顾清柠说:“没，晚上太累，白天背。”
【36.7℃】:我的错。
顾清柠:“……”
这人……真的……太……
恰逢此时门外进来一个熟悉的人，顾清柠抬首与她对视一眼，都愣了一下。
又是赵瑶。
赵瑶也很意外，像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人，连眉头都皱得紧紧的。
不过这次赵瑶没有再出声向她说些什么惹人烦的话，而是坐在离顾清柠很远的门口边上。
不过顾清柠眼尖，注意到她剧本上标注的台词，心中明了，赵瑶试镜的不是女主的戏，而是女三的戏。
她们不是竞争关系。
等到工作人员喊她去试镜时，顾清柠从门外出去，路过门口，耳边听见赵瑶尖着眼，在小声地说:“祝你失败。”
顾清柠垂眸看她一眼，微微一笑:“反弹。”
赵瑶:“……”
方导打量着她的身形和颜值，眼底浮现的情绪还算满意。
试镜抽到的片段是女主暗恋了男生三年，高考后鼓起勇气想跟男主告白，却刚好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在跟另一个女生表白。
女主凝视前方，终于明白过来眼前发生的事情，她僵直地站在原地，脸上的神色从茫然转变到难以置信，再到伤心欲绝。
怀里抱着的情书和礼物盒掉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有同学注意到她，小幅度提醒了一下那个男生，但那个男生却只短暂且不在意地瞥了她一眼，又继续看向被表白的女生:“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女主被他看那一眼，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起，但她只一声不吭地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
直到转身那一刻，眼眶里隐忍的眼泪才没忍住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流。
但她咬住唇齿，并没有发出声音，而是挺直腰杆，倔强地、头也不回地朝热闹的反方向走去。
这一幕，几乎全是神情的演变，尤其是眼泪，哭慢一秒或者哭快一秒都达不到导演想要的那种效果。
顾清柠停下来后，导演端看了她好一会，才道:“美则美矣，但感觉还差点感情。这一幕，你表演得只能算是标准，但我想要的是超越。”
顾清柠抬起头来，刚想说话，又听导演旁边的制片人说:“我倒不这么觉得，年少的爱情虽赤诚也热烈，但始终没到撕心裂肺的那种程度，若是现在就情绪深到离开他活不了，那岂不是显得之后的爱情不够真诚？”
导演瞥他一眼，制片人又笑眯眯地道:“而且，以前清柠的演技我也是见过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现在她的演技达到什么程度我们也算是有目共睹的，至少很认真，已经算不错了。”
制片人是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不笑的时候眼睛就很小，笑起来眼睛就更小，不过看起来人就很和善。
顾清柠还在打量着制片人的面相，导演已经说道:“先回去吧，到时候的结果会发通知给你。”
顾清柠出门的时候，听见制片人在向导演嘀咕:“你个铁面无情。”
出到外面的时候发现下雨了，可惜她本来想着在附近玩一玩，就让小璇助理回去了。
这天气也没什么好玩的了，顾清柠打了个车，准备返程。
虽然是雨天，但司机来得还是很快。
上车后，司机问顾清柠:“是要赶着回去上学吗？”
因为演的这个剧本，是学生时代，所以顾清柠穿得很青春，况且她长得也很像大学生。
顾清柠回答说:“不是。”
司机接着又问道:“那下这么大雨，你一个小姑娘准备去干嘛？”
顾清柠面不改色地说:“我是麻省理工物理量子学博士，今天的天气不太正常，好像时空紊乱了，说不定有东西跨越虫洞穿过来了，我得去看看。”
司机瞬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从前视镜传来的目光都充满了震惊。
顾清柠淡定地往后一靠，安静地闭上眼睛。
无所谓，出门在外身份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