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清柠把指甲油的色号告诉她，并且勤勤恳恳地推销:“我掐指一算，发现咱俩还挺有缘的，这样，不如我给你算个命吧?”
“收费吗？”那姑娘十分谨慎，正色道，“骗我可以，骗钱不行！我行走网络多年，阅骗子无数，反诈骗APP已十分稳固地安装在我的手机里，你可别想骗我。”
“……”
顾清柠内心叹气，还是很诚恳地盯着评论区打包票:“各位乡村父老兄弟姐妹请放心，今日本柠檬仙在线免费算命。”
改日就不一定了。
小姑娘收了顾清柠的指甲油色号，见直播间人迹罕至，一时间倒也不忍拂了她的面子，便道:“好吧，那你快点哈，等会我男朋友回来了我就要睡了。”
顾清柠有些疑惑。
?半夜三四点，她男朋友还没回家?
不过顾清柠这好不容易才招揽来一个顾客，识趣的先不多问，而是飞快地给小姑娘的ID发出连线请求。
连线接通后，直播间的另一边露出了一张二十岁左右十分年轻漂亮的脸，这女生估计还在等她男朋友回来，甚至连妆容都未曾卸去。
一看就是个大美女。
美女的出现终于让直播间迎来一点人气。
“哇，对面的小姐姐好漂亮！”
“咱行业有规矩，骗人不骗颜值高的，主播你懂的吧？”
“主播你要是敢骗漂亮小姐姐我立马手动拉着全村举报你！”
“诶不是，就我注意到她男朋友这个点了还没回家吗？”
“让这么好看的美女独守空闺，那男人怎么敢的?”
“她男朋友不行，让我来！”
“等什么男朋友，半夜不回家的男人就当他死了，来哥怀里，哥的怀里暖，哥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弹幕刷刷刷地就飞过去了，顾清柠看得一愣一愣的有点眼花，于是欣然转移视线，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女生的面相。
就目前而言，只有男主的面相她没法看清。
对面的许呦眉如弯弯柳叶，半是好奇半是礼貌地道了声:“你好。”
顾清柠眨着眼睛细细看着。
这个女生面容有光，三停均等及五官大气不失衡，嘴唇轮廓分明，眼又含神而不露，看起来不仅脾气好性格好，而且还很有福气。
只是……
顾清柠眉头一皱，盯着她的脸，说道:“说一下你的生辰八字。”
许呦犹疑了一会，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还是说了。
待许呦报上自己的生辰八字后，顾清柠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过她并未作声，而是询问对方:“你想算什么?名、利或情?”
许呦盯着屏幕里的那只白皙柔嫩的手，心底其实不太相信对面会是什么真材实料的大师，她想了想，还是道:“我想让大师帮我算一下，我爷爷的病今年是否可以痊愈?”
顾清柠掐了掐指，接着指尖微顿，笑道:“你爷爷是个有福气的，少时父母双全衣食无忧，年轻时娶了你勤劳肯干的奶奶，事业有成，老了儿孙满堂，还有孙女孙儿挂念，是个富寿的命，没享够福是不会下去的，你就放心吧。”
许呦心道她怎么知道她爷爷大体生平的，一时间又惊又喜:“大师，你算得好准！”
一听到家人会健康平安，许呦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毕竟不管是真是假，这都是一种美言，算是一种祝福。
弹幕上的人也看得津津有味。
“真的假的啊？”
“啧，我觉得是假的，好话谁不会说，该不会都是台词吧?”
“这年头算命这么简单的吗？也太随便了点吧?”
“这骗子虽然说得轻便，但是她一不骗钱，二说好话，是真是假也没什么关系啊不是吗，你们管这么多干什么。”
于是另一边的许呦满意了，顾清柠倒是饶有兴趣地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许呦思考了一下，踌躇地问道:“就是，你也看到了，我男朋友到现在还没回来，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神情有些紧绷，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想了。
顾清柠几不可见地叹息一声，问:“这个啊，我先问你个事儿，你男朋友是不是这几天都没有回来过了?”
许呦一愣:“啊，你怎么知道?”
话匣子一打开，许呦不禁就有些郁闷:“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已经一周没有回来了。自我租了这间房子开始，就从来没有试过这种情况，以前出差还好说，这几天他也没有说要出差，就是老是临时有事回不来。”
她说着还有点难过，眼眶红红:“昨天本来说好要回来的，我都等他半天了，结果突然又说公司临时有事回不来。然后他跟我道歉了，说今晚一定会回来，但是到现在我也没有等到他，甚至连条消息也不发给我。”
她抹了抹眼泪，叹了一口气:“算了，可能真的是他有事在忙呢，我再等等吧。”
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此时弹幕上已经有些人觉得不对劲了。
“啥，什么垃圾玩意?”
“什么男朋友，都一周没见了，不该是前男友？”
“不会出轨了吧?我猜的。”
“我赌一根辣条，那男的绝对不对劲！”
也有出声反驳的——
“一天天的怎么老有人破防，男生不介意，女生不介意，就你们一群网络居民被整破防，你们要真是闲着没事干就洗洗睡吧。”
“对啊，人家不都说了，男的事业忙，可能遇到什么难题了呢，不回去几天怎么了?又不是一年两年不回去，你们女人也该体谅体谅男人。”
顾清柠就是看不惯这些该死的男权思想，在一旁幽幽地回怼:“是啊，人家可忙了，人家老婆生孩子能不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