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枝江海的魂力已经几乎燃烧殆尽,整个人满头白发,面容枯槁,一脸干皮。
我睁开了眼,准瞬间来到他身旁。
起手,剑来。
一剑穿心。
杀其如杀鸡,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杀掉三枝江海后,我趁着还处于巅峰,迅速结界,带着所有人急速离去。
一口气远离神道宫数十里,才在一个隐秘之地停了下来。
我将那颗仅存的邪灵果交给了孙兵,让他们立刻离开东瀛回炎夏进行研究。
至于他们如何离去,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了,他们既然能来就能走。
孙兵一脸敬畏,再一次单膝跪地,对我道:“七月先生,炎夏等你归来!炎夏玄门需要你回来,力定乾坤!”
我知道,龙组肯定也意识到炎夏玄门的动乱了,这一点闻朝阳也跟我提过。
“我很快就会回去,至于我的行踪务必保密,你们就当没见过我!”我开口道。
孙兵领命,带着受伤的紫云立刻离开了。
我看向一旁同样受伤的敖清和白若烟,郑重道:“辛苦了,这次谢谢你们。”
敖清一脸幸福,道:“有点那味了,大哥,我从你身上已经感受到王的味道了,这才让我信服嘛!”
我知道,他有这感觉其实是因为地皇气运。
很快,他看了眼似乎有话要说的白若烟,心领神会的离开了,这小青龙倒是个龙精。
白若烟看向我,脸上并无劫后余生的兴奋,相反却有点落寞。
“若烟,怎么了?担心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我对其道。
她目视远方,幽幽道:“哪怕和陈七月在一起,我也从来不需要他来救。我白若烟乃白虎天人,在世战神。今天居然欠你陈黄皮一条命,我接受不了。”
我一阵无语,不过也能理解她的心情。
她是一个高傲的女人,女帝。
陈七月都是她一手练出来的,本来我只是陈七月的一个影子,让她撩解相思,结果短短时间,我却成长成这样,让她有点一时间无所适从。
“嗨,都是虚的,其实我很弱,只是站在巨人肩膀上,这些力量都来自外在,你就当我还是那个无用小子好了。”我对白若烟说。
她却突然眯起了好看的杏仁眼,颇为担忧道:“你能有这份心境很好,也该你有如今的造化。但正如你所说,这些都是外界给与你的。黄皮,你也是风水师,你应该明白何为受命于天,该知道受与还的道理,我担心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听了白若烟的话,我猛然身体一颤。
是啊,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冥冥之中有着一双大手在推着我向前走。
我承受了不该承受的责任,有了不该拥有的道行。
这看似好事,但最终却很可能是某个惊天阴谋的一颗棋子而已。
突然想起了不久前在九魂塔顶的神庙内,那些邪族之人对我的称呼,他们称呼我为‘天咒之子’。
何为天咒之子?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目前所走的这条路,充满了未知。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也会保护好该保护的人。既然已经前行,就必须勇敢走下去,哪怕道路尽头是黑暗,也要走到尽头才会发现。”我说。
她点了点头,道:“嗯,我会陪你一起走。没有光,我来点亮。”
听到这,我猛地身体僵硬,眼眶微红。
倒不是单纯被白若烟给感动了,我是想到了我的妻子叶青青。
那个单纯的丫头,她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
而她现在还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可能深陷困境,可能在疯狂成长。
她在为我拼命,我也要为她前行。
“你可别乱想,你就是个小孩。我这么做,是为了七月。”
白若烟见我眼眶泛红,也是俏脸升起两抹红晕说道。
看着白若烟这女王难得露出地娇羞状,我也没不解风情地告诉她,我是在想念另一个女人,我情商还没那么低。
我笑着道:“了解,我知道你帮我是因为他。我是他,但又不是他。他欠你的,我争取能帮他还上,我陈七月本事一般,但心里有杆秤。”
白若烟愣了一下,脸上的神色颇为复杂,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还是怎么回事。
“行了,你先回去吧。接下来我要参加东瀛玄门大会的长老战,我会尽最大可能去瓦解东瀛玄门的力量。你在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和敖清先回炎夏。”我对白若烟说。
她道:“我等你一起回去,一起来的必须一起回。”
我道:“不行,你们先回,龙国玄门现在不稳,比较乱,你回去能帮些忙。”
“那关我什么事,我从来没想过要为炎夏玄门出力,之前一直奔走,也不过是为了完成昆仑的遗愿罢了。”
若烟直接道。
是啊,她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她对炎夏玄门确实没有义务帮忙。
她并不是炎夏玄门的人,甚至本该是敌人,她来自大金王朝。
同样的话,高冷男也说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和我很像,也不是完完整整的人,他们是神兽天人,虽说是人,但也有妖之血脉。
若不是因为陈昆仑,他们压根就不会掺和炎夏玄门的事情。
但不同的是,我从一出生就扛着责任,我已经和炎夏绑在了一起,没有退路。
我只能进,哪怕粉身碎骨,不然我对不起太多人了。
“若烟,回炎夏吧。哪怕是为了陈昆仑,我的昆仑宗就是以他之名建立的,回去帮衬着点。”我一脸认真地说。
我如此说倒不是道德绑架她,也不是真的想让她出多大的力。
而是因为今天我杀掉了三枝江海,他可是东瀛玄门的大长老,绝对会引发东瀛玄门大地震的,我怕白若烟留在这里有生命危险,回到炎夏终究好一点。
她微微歪着脑袋,看着我,问:“哦?只是为了他吗?”
我点头,她又说:“可是他已经不在了,现在活着的是你。昆仑宗终究是属于你的,你需要我帮忙吗?”
我一愣,沉默片刻,有点不好意思道:“我也需要你。”
她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好,我现在就回炎夏。”
走了没多久,她又道:“陈七月,你给我活着回来,如果你没能回来,我会亲手摧毁你的昆仑宗。”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渐行渐远的倩影。
最终我轻叹一口气,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欠下了太多人太多恩情。
放空脑袋不去胡思乱想,我找了个僻静之处进行了休整。
先是盘腿而坐,运转小周天,最终发现气机巩固在了一百二十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