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云微惊,纤白的小手去推搡他胸膛。
软嫩嫩的手隔着衣服压在坚实的胸膛上,瞬间激起他心底暗涌的火热。
他宽大温热的手掌紧紧扣着她的后脑勺,逮着她的,迅猛攻击。
牙齿磕碰着唇,带起ss麻麻的疼。
阮暮云白皙的眼皮因这一抹疼,瞬间泛起红晕。
她抬眼直直看着他,清冷的眼神带着一抹沉,仿佛刀子般朝着他扎了过去。
司慕白心底蓦然一惊,从沉沦中缓过神来,迅速放开了她的唇。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此时对上她冷沉的眼神,眸中罕见得泛起一丝委屈,暗哑道:“遇见你之前我过得像苦行僧,无欲无求,也不需要,视一切为无物,直到遇到你,我才发现自己跟这世间所有的男男女女都一样,会为一个人不知所措,更会为对方痴狂,甚至连对方的一言一语都能影响到我的情绪。”
阮暮云摸着红肿的唇,内心坚硬如钢铁的她,这会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瞪着他,“你这是爱吗?我看分明就是虐待!”
她眼神带着控诉,却少了那让人心悸的冷漠。
司慕白看出她是在说气话。
但看着她带着红丝的嫣唇,还是忍不住紧张道:“我没有!我就是不喜欢你说那些话,生平第一次……”
他停顿了下,在阮暮云疑惑的目光下,难得红了脸说道:“生平第一次喜欢人,喜欢到连我自己都惊讶,那种欢喜让我一度不知所措,生怕哪里做不好,让你有不好的体验,但现在还是让你受伤了,对不起。”
他垂下眼帘,长卷的睫毛搭下来,在眼睑投落下一排小扇子。
那模样就像只乖巧的狼狗,跟他平时英明神武的模样判若两人。
阮暮云的心瞬间就软了,低垂着头,低声道:“司慕白,你别这样,其实在一起这么久以来,你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有时候好到让我觉得不真实,我从小就被拐卖遗弃,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走得快,后来被阮家认回来,我以为自己有了最亲的亲人,结果很快就现实打脸,甚至被遗弃,再就是遇到了你。”
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神,低低道:“你对我太好了,好到我常常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难免患得患失,你是懂得对不对。”
她清凌凌的眼睛,在此时染上了一抹水润,就像被遗弃的小狗,满是彷徨跟无措。
司慕白心底泛起一丝丝的疼,同时也为自己刚才禽兽般的行为心生懊悔。
他满是怜惜摸着她的脸颊,低声懊悔道:“我懂,是我不好,不该悄无声息离开,对你没有只言片语的交代……我不知道事情能不能办成,不想你跟着担忧,我太过想当然,以至于忽略了你的感受。”
说着说着,他的心情莫名愉悦起来,“你冲我发火使性子是应该的,你发的火气越大,说明你对我越在乎。”
阮暮云在他染满笑意又略带揶揄的眼神下,瞬间红了脸,锤了他的胸膛,凶巴巴道:“司慕白,你别得意忘形。”
司慕白看着她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轻叹道:“阮家那群人对你做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这些年为了证明自己,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想必下了不少苦心,吃了不少苦头。”
她如今才十八九岁,就已经拥有了一身化神奇为腐朽的医术。
常人就算不吃不喝百年,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她如今的成就。
而她在成年之际,就已经习得一身神迹医术。
除了天赋,在其中下的功夫怕是常人的数倍,吃的苦头恐怕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她之所以如此拼命让自己变强,就是童年屡次被遗弃的遭遇,让她一度患得患失。
她想方设法证明自己,努力让自己走到人前,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那样就不会轻易被人遗弃。
阮暮云对此却看得很透,“童年的坎坷遭遇,确实在我心里落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但我很庆幸自己没有自暴自弃,而是自强自立,让自己变得愈加强大,强大到让人不敢忽视,不敢欺负,如今我做到了,所以我是不幸,同时也是幸运的。”
她冲他调皮眨眨眼道:“这世间只有一个司慕白,却让我遇到了,我上辈子吃了那么多苦头,可能就是积攒足够的运气,只为了遇见你。”
她是笑着说这些话的,语气带着半真半假的自我调侃。
但眼底深处却蕴着只有自己知道的感慨。
司慕白轻轻拥着她,叹息道:“你错了,能够遇见你,定是我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人好事,积攒了天大的功德,才足够幸运来到你身边,遇见你,并且爱上你,恰好你又喜欢我。”
阮暮云仰起头,看着他英俊的眉眼,想起上辈子确实没有听说这么一号人物,更别谈交集了。
如今甫一重生就遇到了,真是奇妙。
一时竟觉得,人世间许多事,或许就讲究一个缘字,上辈子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这辈子却在一起了。
也幸好有重来的机会,才能遇到这么好的司慕白。
窗外夜色渐黑,零星雪花从窗扉飘进来,两人在一隅天地静静相拥着,没有言语,却似乎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真心。
就在这时。
司慕白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两张黑金票,问道:“你明晚有时间吗?”
阮暮云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字:“嗯?”
司慕白:“是欧美那边大宗师级别的钢琴演奏家布伦德,他已年过七旬,明晚将在金陵塔礼堂举行生前的最后一场独奏演唱会,我弄了两张票,你要一起去吗?”
金陵塔是金陵城最高塔,塔高136.8米,而金陵塔礼堂就在金陵塔最高楼层,半露天式,国家级或世界级别表演或者演奏,才有资格在此举办。
甚至并不对外开放,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不要说一般人,就是上流圈里的都很难搞到票。
圈内只要有人在里面看过一次表演,足可以向身边的人显摆炫耀十天半个月。
而且这门票是实名制的,既不能转让,也不能买卖,更不会对外售卖,只给一些身份地位极高,或者指定特殊人员。
阮暮云前世也没去过金陵塔礼堂,一是票太难弄,二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更没有时间,如今机会摆在眼前,自然不会拒绝。
她翘起了唇角笑纳。
司慕白视线随之而动,自然而然落在她红唇上。
饱满嫣红的唇瓣,微微嘟起,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红亮,引人犯罪。
司慕白眸子瞬间深了几分,压低嗓音哑声问:“疼吗?”
阮暮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瞪他一眼,“你试试不就知道疼不疼了?”
司慕白目光深深盯着她的唇,低笑一声,“我正有此意,可以吗?”
他脸上表情其实很淡,连声调都没有起伏,甚至堪称禁欲。
但说出的话却跟他的形象完全不符,如此巨大的反差,反而自带司慕白式的诱惑。
阮暮云在他满是侵略的目光下,渐渐红了脸,别开眼,露出红红的耳根子道:“我又不是属狗的,不懂怎么咬。”
本来是很正常的话,但在此刻充满旖旎的氛围下,就显得别有深意了。
司慕白滚动着喉咙,眸子暗沉如墨。
在她没反应过来时,扣着她的唇,将自己的唇轻轻印在她的唇上。
唇上带着细微的小伤口,阮暮云还以为会疼,但并没有,他的动作轻柔得就像羽毛,轻轻拂过,带起一抹抚慰。
阮暮云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
司慕白感觉到她的享受,轻轻拖着她的后脑勺,低首温柔细致得吻着她的唇。
温柔的吻,极致的抚慰。
只觉得他太过温柔,想要更极致的感受。
她身子没有丝毫顾忌倾倒向他,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主动向他索更多。
然而,他却陡然离去。
突如其来的戛然而止,将阮暮云从迷离中拉回现实,水润的眸子满是迷茫看着他,带着眼巴巴的意味,似乎并未尽兴。
司慕白温热的指尖轻抚着她泛着嫣红的眼角,眸子深深,哑声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回去了。”
说着话,他眼睛往外看了眼,阮暮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双鞋,一处衣角在院子大门口若隐若现。
阮暮云一愣,随即猜到门外应是他的下属司宙。
平常没事他就是个没有丝毫存在感的隐形人,现今他在门口反复徘徊,想来确实是有必须要司慕白处理的事情。
阮暮云一时又想,男人嘛,食肉动物,一次性吃完了多没意思,慢慢品尝才有趣味。
她砸了咂嘴,遗憾作罢,“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