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军紧紧盯着前面的面包车,紧张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错眼就把车子给跟丢了。
相比他的紧张,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阮暮云则显得十分悠闲放松
那副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是出来度假的呢。
面包车朝郊区偏僻的地方开去,随着时间的推移,面包车驶去的地方越来越偏僻荒凉。
刀疤男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紧紧跟着的大众,眼睛微微眯了眯,手枪猛地朝阮佳美捅了过去,声音冰冷阴寒问道:“说,你有没有同伙?”
自从上车之后,阮佳美精神一刻都不敢放松,被他用手枪狠狠一顶,顿时吓得紧绷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哭腔,结巴道:“没……没有……我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女人,在金陵城没有任何认识的亲朋好友,我虽然有个堂妹是豪门千金,但她年纪才十八岁,自己还是个孩子,她帮了我,我怎么敢让她卷入这么危险的事情里,而且我在这里没有人脉,警察对于我的报案,特别敷衍,没有好处给他们,他们根本就懒得搭理我。”
坐在副驾驶座上对镜涂口红的赵艳艳,一边细细描绘着唇瓣,一边漫不经心开口说道:“刀疤哥,她没有说谎,我调查过了,她那个堂妹就是个乡下来的小丫头,虽然被豪门认了回去,但那家人特别讨厌她,她未婚夫也不喜欢她,当众退婚,让她沦为全城的笑柄,没有人脉资源势力,家里人又都不喜欢她,不过是一无是处的小丫头罢了,估计那家人就拿点小钱将她打发了,正好被阮佳美捡了便宜。”
她说着,看着镜子里完美的红唇,满意地合上镜子,笑眯眯道:“不过最后这便宜还是被我们捡了,所以说那就是个傻白甜小丫头,根本不足为惧。”
她转头,一手趴着椅背,冲刀疤男抛了个媚眼,“刀疤哥,谨慎是好事,但谨慎过头了就是惊弓之鸟了,把这个女人当成人质,说不定还能骗得她那傻白甜的堂妹出钱赎她。“
赵艳艳说着,自己捂着嘴娇笑起来。
阮佳美咬着唇瓣,憋屈的垂下眸子,眸中的愤怒一闪而逝。
刀疤男似乎没有听到赵艳艳嘲笑的声音,面无表情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赵艳艳,手枪依然紧紧顶着阮佳美。
赵艳艳被他这样看着,顿时笑不下去了,切了一声,转回身去。
刀疤男把目光移到驾驶座上,淡淡开口道:“阿光,把后面那辆大众甩掉。“
说完,他深沉的目光盯着阮佳美。
阮佳美被他这样看着,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连忙垂下视线,避开他惊人的目光。
大众汽车内,阮家军看着前面驶入路旁小村庄,很快就冲入小树林,消失不见的车子,顿时惊慌得看着阮暮云,“暮云,糟了,我把车子跟丢了。”
阮暮云掏出手机,把导航页面放在车载台上,对惊慌失措的阮家军淡淡道:“别急,我在那辆面包车上安装了跟踪器,你跟着导航走就对了,接下来开慢一点,尽量不要闹出动静。”
阮家军看看手机导航页面,突然想起阮暮云有次下车,惊讶道:“所以你下车说上厕所,其实是把跟踪器贴在他们车上?”
阮暮云撩起眼皮,淡淡道:“有什么问题吗?”
阮家军欣喜得冲她竖起一个大拇指,“大佬不愧是大佬。”
阮暮云唇边勾起一抹弧度,淡淡道:“行了,别拍马屁了,等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阮家军正色起来,按照导航地址,悄然跟在面包车后面,朝树林深处开了过去。
车子最终停在树林中部,阮家军跟阮暮云两人蹲在一处小山坡草丛里,借着半人高的草丛掩盖两人的身形,而在他们三米处下方是一处厂房。
从他们的角度,正好将厂房内的情况一览而尽。
深林外面几辆警车悄然停在那里,带头的正是金锦涛的侄子金钱。
金钱坐在草地上,百无聊赖叼着一根青草,手下在一旁小心翼翼问道:“老大,一个小丫头带着一个愣头单枪匹马上阵,反而我们这些大老爷们留在这里,这真的没问题吗?”
金钱似笑非笑看着手下,淡淡道:“千万别小看任何人,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金钱的声音很淡,但声音带着一丝惊恐的寒意,像是想到了恐怕的事情一样。
手下缩了缩脖子,连忙闭上了嘴巴,不再询问。
树林深处,昏暗的厂房内,阮佳美被绑住双手,推搡在地上,一个面容带着一丝沧桑的光头男坐在皮椅上,一手转动着两颗健身球。
他叫赵刚,是这群诈骗团伙的领头人,看着阮佳美的双眼冷血,阴冷面上有青筋浮现,从面相来看,这样的人做事冷血狠辣。
嚣张张扬的赵艳艳此时乖巧得站在他旁边。
阮佳美看赵刚用阴冷的眼神看着,吓得面无血色,浑身僵直颤抖,眸中泛着一丝惊恐。
刀疤男从阮佳美的包包里搜出三张银行卡,他拿着银行卡蹲在阮佳美面前,一手狠狠抓着她的头发,冰冷问道:“这三张银行卡,哪张卡上有钱?”
他话音刚落,揪着阮佳美头发的那只手陡然一疼,一股鲜血喷薄而出。
“啊——”
刀疤男痛苦大叫一声,陡然缩回了抓着阮佳美头发的手,只见他手背上多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血洞。
赵刚等人陡然一惊,顿时如同惊弓之鸟,纷纷掏出武器手枪,戒备地看着四周。
赵刚浑身煞气散溢而出,阴冷的眸子戒备地盯着四周,怒喝一声道:“到底是谁,藏头露尾算什么东西!”
他话音刚落,关得紧紧地铁门陡然轰然倒塌,赵刚的手下纷纷将他围在中间,武器手枪纷纷对着大门。
只见大门口,一道纤细娇小的身影踩着铁门,逆光而来,浑身散发着势不可挡的强大气势,身旁跟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嚣张、猖狂。
赵刚脑海中闪过这两个词,阴冷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随着那道娇小身影的走近,一股压得他胸口发闷的气势,让他心头微微跳了跳。
他那双阴寒至极的眼睛盯着阮暮云,眸中射出一道阴冷的寒芒,声音冰冷至极,“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