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云没有拒绝,点头欣然同意。
司慕白前脚出门,阮暮云后脚也背着自己的包包离开了。
张妈出来送她,经过短暂的观察。
张妈看出来,少爷跟阮暮云之间还是朋友关系,少爷剃头担子一头热。
她眼睛一转,恋恋不舍道:“阮小姐,你是少爷唯一带回来的女孩子,我跟在少爷身边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孩子这么在意。”
“少爷为人冷清,在这边没有朋友,你以后常过来玩。”
张妈助攻的话点到为止,准备以后徐徐图之。
私家司机开着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别墅门前。
阮暮云单手撑着后座车门,听到张妈的话,微微一愣。
她从司慕白口中得知他没有恋爱经历,却没想到他这么纯情,连女孩子都不接触。
她想到前世司慕白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就死了,心里闪过一丝钝钝的异样。
她压下心里的情绪,对张妈摆手道:“我知道了,张妈你回去吧,我有空就过来看你。”
阮暮云说完,钻进车内,司机开着车子,沿着盘山公路而下。
上午九点,黑色迈巴赫停在金陵城白云区澳头街道尽头。
阮暮云推门下车,穿过马路,朝对面矗立着的一栋十八层的建筑大厦走去。
五湖帮会四个金灿灿的大字,悬挂在大厦正中央,龙飞凤舞,很有气势。
五湖帮会在金陵城赫赫有名,阮暮云前世了解过,却没有打过交道。
五湖帮会是五湖商会衍生出来的帮会,后面有五湖商会兜着。
五湖帮会的主事人是郭正友,二把手陈峰。
五湖帮会幕后的主人是祁景浩,由五湖商会兜底,游走在灰色地带,做着不少擦边球的事情。
五湖帮会开辟了一条通往周边各小国城市的道路,跟金陵城各大公司合作,低价大量拿货,售卖给周边小国城市,赚取中间高额差价。
陈秀青虽然不愿意跟这些人打交道,可也不敢跟五湖帮会作对,担心被五湖帮会报复。
所以这几年来,客客气气跟五湖帮会合作。
五湖帮会前些年一直都会在拿货之后的六十天内,自动把尾款结给阮氏公司。
可是从去年6月份开始,五湖帮会从阮氏公司拿货之后,就一直没有打尾款,甚至比往常多拿了不少货。
一年多的时间,欠额积累高达五百万。
这让陈秀青感到压力巨大,也感受到了不安,让人催促了好多次,跟阮氏公司接洽的一直都是陈峰。
陈峰一直推脱说过几天就还,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陈峰这是打算赖账。
阮氏公司年入可流动资金连上亿都达不到,五百万对陈秀青,对阮氏公司来说都不是小数目。
陈秀青一想到被拖欠的五百万,可能还有源源不断的五百万,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但她不敢跟陈峰撕破脸,害怕招来陈峰的报复,更害怕得罪五湖帮会背后的五湖商会和祁氏集团。
所以阮暮云说要拿回她生母留给她的房子,陈秀青趁机把这个难题甩给一直忤逆她的阮暮云。
她此举不安好心,甚至不顾阮暮云的生死,可谓阴狠至极。
阮暮云走到五湖帮会大厦门口,立刻有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混混,拎着铁棍向阮暮云走来。
一个长地尖嘴猴腮的青年,打量着阮暮云那张绝美的小脸,眸中射出一道油腻的光芒,嘴里口花花道:“小妹妹,你不去上学,是来这里陪哥哥玩耍吗?”
他身边几个混混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陈老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样鲜嫩的小妹妹,怎么可能来这里找你玩耍。”
阮暮云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们对自己的调笑,礼貌开口道:“你好,我是阮氏公司的人,我叫阮暮云,我来找秦先生结尾款。”
“阮氏公司?阮暮云?阮家那个浅薄粗鄙的乡村大小姐?”
尖嘴猴腮眼睛微眯,“你就是那个废物阮家大小姐?”
下一秒,他朝身后招了招手。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朝这边靠近,接着五湖帮会大厦涌出十几名混混打手,手里不是拎着铁棍就是钢管。
紧接着这十几号人往两旁散开,一个光头男子把玩着佛珠走出来。
身材矮胖,面上凶意流转。
来人正是五湖帮会的二把手陈峰。
陈峰盯着阮暮云,满是凶意的脸上,流转着一抹阴恻恻的笑,“你就是阮家大小姐阮暮云?”
阮暮云眉头微微一动,听出这话中的不对劲,“我就是阮暮云,阮氏公司大小姐。”
“看来阮家根本没有人把你这个阮氏大小姐放在眼里。”
陈峰五指转动着手中佛珠,脸上露出一抹轻蔑。
阮暮云微微眯起眼睛,“何以见得?”
“你竟然问我何以见得?”陈峰哈哈大笑起来,仿佛阮暮云问了一个世纪笑话,“你们阮氏公司的当家人陈秀青不敢亲自过来跟我要债,生怕我要报复她,却又不甘心这五百万打了水漂,就派出你这个替死鬼打前锋。”
阮暮云面色不变,不慌不忙道:“她陈秀青不行,不代表我阮暮云不行。”
陈峰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你倒是有胆识,秦强是我外甥,你伤了他,我要替他报仇。”
“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陈峰肥腻的脸上浮现阴柔的笑容,看着阮暮云那张绝美的小脸,划过一抹可惜。
绝色容颜固然是好事,但如果没有相应的实力来保护这份美貌,那就是悲剧。
与此同时,二楼阳台上,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里,静静观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幕。
这伙人除了秦强和阮芳菲,还有阮雪纯。
阮雪纯看着楼下浑身淡然,有恃无恐的阮暮云,眸中射出一抹阴翳。
她现在最讨厌的就是阮暮云这身坦然自若的气质,那种世家的贵气似乎深深刻在她骨血里。
她就是依样画葫芦,也只能勉强学个高仿,始终不是原装的。
阮雪纯指甲狠狠掐进掌心里,满是厌恨得盯着阮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