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舒颜和穆皖之这天晚上是睡了个好觉,余欢却睡不着了,童弈辞睡到晚上还没有醒。余欢不放心探了探他的额头,也没有发烧,怎么就睡到现在还没起来。
她着急的一整晚没睡好,生怕童弈辞半夜醒过来闹她。
于是第二天一早,虞舒颜和穆皖之来拜访的时候,就看见顶着个黑眼圈的余欢和神采奕奕的童弈辞分坐在沙发两边。
穆皖之没有去那天他们的聚会,也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虞舒颜还是说来看看,穆皖之也就答应了。
现在看到这两人都没事,虞舒颜也放心了,他们这两个外人在这里倒是让他们不好交流了。穆皖之还想说点什么,就被虞舒颜拎着出了门。
他疑惑的看着身边的人,虞舒颜感觉到身边一直有个视线在看自己,也忍不住偏头看他,“怎么了?”
“你都不说发生什么事了就带着我出门,现在来也就是看了一眼就拉着我走,”穆皖之瞪了她一眼,“好歹还是跟我说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虞舒颜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把那天晚上的事给他讲了一遍。穆皖之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嗯,简单来说就是两个人都喝高了,发生了关系,现在童弈辞刚醒过来,我们就是来看看他们怎样。既然人都没事,就等他们把话说清楚。”
穆皖之还是没法理解,“可是……童弈辞是不婚主义者,余欢的初恋在事故中去世。他们……怎么想都不会在一起吧?”
“嗯,之之说的对,”虞舒颜点头,循循善诱道,“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童弈辞喜欢余欢一直不敢开口。”
这次穆皖之的嘴张的更大了,他仔细梳理了一下思路,分析道,“我明白了,所以他是觉得余欢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娶了,所以就说自己是独身主义者,这样既不让余欢为难,自己也不失了面子?”
“嗯,我们之之真聪明。”虞舒颜听了他的答案,也肯定了。
这两个人啊,真是……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看他们是怎么处理的吧,要是当年没有那场事故,童弈辞也一定不会走的那么决绝,兴许,还能留在国内发展。
穆皖之还在消化刚才的新闻。什么buff叠满啊。白月光,爱而不得,死在了最美的年华。童弈辞也太可怜了吧,这怎么想都追不到吧。
“我还是有点好奇,”穆皖之突然开口,打断了虞舒颜的思绪。
虞舒颜思考片刻,“再等等吧之之,如果他们能说开了,我就讲给你听。”
“好吧,”穆皖之也没有硬逼着她讲,八卦嘛,就是听个新鲜,也不一定非要马上听到。
况且他们刚结了婚,他还想……再出去走走呢。
童弈辞一直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臂看,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是要等着余欢先开口。
对面的余欢看他抱着手臂翻来覆去的看,心里都是毛毛的,那胳膊上被掐的青青紫紫,可不是自己的杰作。况且,他这看了半天了一句话也不说是什么意思?
其实童弈辞心里也没底,醒过来的时候他也很迷茫。但转念一想,余欢肯定早就知道了,毕竟这里是她的家,也肯定是她带自己回来的。
也是,出了这种事,她哪敢带自己回童家。他现在怕的就是余欢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他觉得余欢这么多年,怎么说也应该放下了。但他问过了虞舒颜,对方也是摇头,他就知道了情况不容乐观。
其实他也不是一回国就去了酒吧,只是先告诉了虞舒颜。至于余欢呢,他没说过,余欢也就当他是不吭一声的就回来了。
毕竟这么多年他也是这样的,当初出国的时候也没告诉她,是虞舒颜送他走的。
他还记得当时在飞机场,他也才十八岁,独自一人远走他乡,坐在候机室,虞舒颜很沉默,只问了一句,“真的想好了?”
当时他苦笑着看着虞舒颜,有点无可奈何,“那能怎么办,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我们先冷静冷静。等我下次回来如果还是喜欢再说吧。”
“有困难就联系我,虽然在国内,但有些地方,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童弈辞知道她这话是有底气的,这个时候虞家在国外是有势力有市场的,但他现在需要什么帮助?不过他还是硬挤出了笑容,“好,那就先谢谢虞总了。”
登机的提示音突然想起来,他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了,我出国的事情就先别告诉她了,等……过一段时间她问起来再说吧。”
虞舒颜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说点什么都很无力。那场事故,是她去现场接余欢回来的。触目惊心的场面让她都有些后怕。
“注意安全,再见。”
“好,再见。”
他说完了话,又回头看了一眼,候机室里有人道别,有人拥抱,有人依依不舍。人群从他身边流过,他站在原地,目光放远。周遭都是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声音,她是不会来的。
转身,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的泪,只知道那个时候,他对自己说,再也不要喜欢余欢了。
“童弈辞,”余欢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童弈辞应声抬头,和她对视,从她眼神中看到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余欢的声音有点低沉,“这次是我的错,无论怎么说我的责任最大,叔叔阿姨那边我会告诉他们。但是你呢,你怎么想?”
童弈辞看她这么认真,还是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怕什么,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以前在F国遇见的哥哥姐姐们……”
“童弈辞,”她的语气突然加重了一点,“我很严肃的在和你商量这件事。”
他第一次见到余欢这么严肃,赶紧坐正了身子,压到某一处又浑身不舒服,重新瘫了回去,一脸的不在乎,“没事,真的,我很好。我都不跟你计较你在乎这么多干什么?余姐,我很赞赏你的技术。”
余欢听的头疼,和童弈辞说点正经事他是永远正经不起来的,“我知道你没和别人睡过。”
这句话呛的童弈辞差点摔倒了,这也能看出来?他每次叫她特意去染一身alpha的信息素,还是暴露了?
“说说吧,你的应激症。不会是在那次酒吧的时候才得的,”余欢这句话说的很笃定,“每次见你身上的alpha信息素气味这么浓,没有应激性谁信,有必要这样装吗?”
童弈辞喉头有点紧,这么多年了,他装的也累,但他该怎么说?为了你?
反正他说不出口,也不指望让她知道,“好好好,我说,我是对alpha的信息素敏感……”
余欢又看了他一眼,他心虚的垂下眼,梗着脖子就是不服输,“那我就是单纯馋alpha行不行?”
“好好好,”余欢点头,“行,怎么不行。”
她是被气到失语了,站起来几步就把童弈辞抱起来,“馋是吧?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