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场外,弓兵队长迈着大步走来,那步子大的恨不得一脚跨进靶场里看个究竟。
弓箭手们紧跟在后,由于走的太快,身上的甲胄一直在响。
夸夸夸夸……
队伍在靶场门口停下,弓兵队长让士兵在外面侯着,自己怒气冲冲的进去。
靶场内,躺着一具尸体。
那是一名弓箭手的尸体。
在尸体不远处,蹲着另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罗马弓箭手。
这名弓箭手的膝盖,正死死压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脖子上。
陌生男人上身赤裸,此时已经被弓箭手制服,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
弓兵队长看了一眼,明白了个大概。
他下意识认为军营里进了贼,幸得手下两名士兵与贼人搏斗,才制服了贼。
想罢,弓兵队长回头看了看死掉的罗马士兵,心中有些愧疚。
在不久前,自己还那样怀疑下属。
如今才知道是错怪他们了。
没办法,死人不能复生,只有想办法弥补。
弓兵队长带着歉意,走到活着的士兵身后,拍拍他的肩膀,满脸心痛道:“你抓住了贼,我会给你申请奖励。
至于你的同伴,我会好生安葬。
好了,你现在把这个贼押到牢房去。”
一番话说完,这士兵没有任何表态,动作保持不变。
弓兵队长觉得不对劲,第六感告诉他这里有诈。
弓兵队长眼珠一转,就要夺门而出。
这时,扮成士兵的张骁岂能放跑了他,上去一个裸绞将他放倒。
张骁压在身下的男子,也就是那名长戈兵,立刻爬起来用秦弩对准弓兵队长的头。
张骁:“别动了,再动射爆你的头。”
外面的士兵听到动静,涌进了靶场。
一进门看见弓兵队长已被挟持,赶忙分散成一个圈,将张骁他们包围在内。
张骁见状,一个抱摔将弓兵队长摔在地上。
随后,用天月剑的剑尖顶住弓兵队长的咽喉。
一旁的长戈兵也同时用秦弩再次瞄准弓兵队长的头部。
在古罗马的军队传统中,指挥官死亡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所以,古罗马制定了一条法令。
法令要求,士兵们有保护指挥官的义务。
一旦有指挥官阵亡,那么他的士兵也同样面临死刑的风险。
弓兵队长正是十八个罗马弓手的指挥官。
一旦张骁杀了弓兵队长,他们也别想好活。
这样一来,靶场内的人都僵持住了。
没有谁敢先动手。
弓兵队长像条丧家犬似的躺在地上。
平时里的他只会溜须拍马,把巴顿哄得很好。
但论到军事才能,他差劲的要命,甚至连一个军人该有的骨气都不具备。
他手下士兵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要不是罗马法律强制他们,要救下自己的指挥官。
这些士兵可能比张骁更早一步杀死这个家伙。
只可惜,现在只能让张骁来帮他们完成这个心愿。
张骁把剑尖更加贴近弓兵队长的喉咙,问道:“你是他们的指挥官吗?”
弓兵队长额头冒汗,不敢冒然回答。
怕回答错了,张骁一剑把他干掉。
可是沉默不语也不是好办法,一旁手拿秦弩的长戈兵踢了弓兵队长一脚,骂咧道:“问你话呢!再不说我可放箭了。”
弓兵队长急忙摆手,“别别别,我说。
我是他们的指挥官,但我只是一个伺候巴顿将军的小队长。”
张骁嗯了一声,“那你可以指挥他们喽。”
弓兵队长:“理论上是的。”
“好,让你的士兵立刻放下武器,向我投降。”
“好的没问题,”弓兵队长向手下招手道:“你们听到没有,都给我把武器扔到一边。”
十八个士兵很听话,将身上的弓箭、短剑扔到身后很远的地方。
张骁见他们丢掉武器,知道他们已经被定义成战俘了。
打开储物空间,取出十九个“长戈兵魂”注入到这些敌人体内。
兵魂黏附在敌军身上,慢慢陷入他们的身体。
很快,十八个士兵加上弓兵队长,十九个大秦长戈兵出炉。
再算上眼前拿秦弩的长戈兵,一共二十名长戈兵。
张骁命令他们站好队列,长戈兵们纪律严明,马上完成指令,站成竖四列、横五排的队形。
张骁望了望他们手中的长戈,摇摇头。
“你们把长戈扔掉,我现在分发给你们秦弩。
以后,你们就是弩兵了。
听到没有。”
“嗨!”二十名弩兵齐声喊道。
张骁听的舒服,又命令他们在这个靶场里练习弩箭。
弩兵们依旧照做,有条不紊的进行弩箭射击训练。
不过到底是长戈兵硬改成的弩兵,这群人的训练进度很慢。
其中只有一个赤裸上身的士兵,射的最准。
张骁见状,毫不奇怪。
因为这个士兵之前和自己练习过秦弩了。
赤裸的弩兵见到张骁看他,跑了过来。
“王上,您答应过让我做弩兵百夫长,不知是否食言。”
张骁大手一挥,应道:“当然不会食言。
只不过现在只有二十人。
你就做一个‘什长’吧,管理这二十个人。”
弩兵嘿嘿一笑,抱拳拱手,便又回去指导其他弩兵如何射击。
张骁撇下训练的弩兵,独自走到靶场外。
根据太阳的高度,他可以确定现在是下午四五点钟。
这个时间点,巴顿应该快回来了。
因为巴顿他们不可能在角斗士学校过夜。
果不出所料,透过大门,张骁能看见远处一队罗马兵缓缓驶来。
张骁又钻回靶场,拍拍手让正在训练的弩兵停下。
“诸位,敌军的大部队回来了。
我需要你们伪装成敌人,潜伏在这里。”
弩兵们一阵骚动,有些慌了心神。
张骁又道:“诸位莫怕,你们现在的样貌和敌人无异。
只要你们不说,敌人不会识破你们。
罗马人说过,要卡顿学校筹集20000第纳尔上供。
并且会在三天后,去卡顿学校索要。
到了敌人去卡顿要钱之日,就是我等起义之时。
大家听明白了吗。”
“谨遵王上吩咐,”二十个弩兵抱拳拱手道。
张骁安排完毕,走出靶场,从军营围墙的缺口处跑回了卡顿。
等回到学校时,映入眼帘的是挂在大门上的两具尸体。
尸体穿着白色的粗布麻衣,两只眼睛睁着,满是死时惊恐的神情。
张骁很快认出,这是他们学校里的角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