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难定的位置,他昨天才开口,还真的是给定下了。
伙计带着他们到了雅间里面,推开门环境清幽,屏风后面摆着一个盆栽,葱绿的竹子冒着绿芽,在说着春天的来临。
出来的时候是冬天,现在已经是开春了,也在这边待上了两个多月,时间是过的真快,几乎是一晃而过。
舒哲茂拿起了茶壶给何兄茶盏里面添上了茶,颇有几分的感慨,“何兄,来聊城这些日子,感触真的是颇深。”
“更加的坚信了要做一个好的父母官,我现在还没有忘记,那些因为瘟疫惶恐不安,然后得到了救治之后,对我们说的那一声感谢。”
“心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那个时候我才领悟到,为百姓做实事是什么样的感受。”
何方淡然的一笑,“舒兄定会是一个好官。”
段染就把自己当做是一个透明人,埋头喝茶,一言不发。
这点的菜上来了,舒哲茂第一时间夹了一个油爆大虾放在何方的碗里面,自己吹得天花乱坠,更是说了这个位置定的是有多么的艰难。
若是这个菜色对不起他这一番口舌,那岂不是丢了面子。
更何况,何兄还吃惯了田夫人做的菜,说起这个就忍不住的怀念,田夫人做的菜那叫一个好。
马上就要回京城了,也还能够吃着。
何方夹起来品尝了一口,舒哲茂盯着他的反应,“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
“嗯。”
舒哲茂这样放心了,何兄向来耿直,若是真的不好吃,这时候绝对不会惜字如金的就这么简单一句嗯。
看来这个贾管事推荐的还真的是十分好。
这时候他对晚上那花船倒是有了兴趣了,“何兄,晚上还有更妙的,是什么我就不告诉你,到时候你肯定会觉得也不错。”
何方眼眸一压,“这待会就回府了,今日玩的已经够多了。”
他不想要到处走,以免节外生枝。
舒哲茂哪里会同意,“何兄,我们这都已经出来了,当然是要玩的尽兴之后再回去吧。”
“你就相信我,要是到时候你不满意,我们就立马回去,怎么样?”
何方架不住他在那边絮絮叨叨的碎碎念,还是妥协了,到了那地方之后,就再说回去也行。
等到了夜晚,江边亮起了灯笼,一艘艘的花船在江面上行驶。
何方站在江边看着他指着的花船,沉下脸,“这就是你说的更妙的?”
“对呀,何兄你不要想太多,这些花船的姑娘都不是那种青楼里面的。”
“这贾管事跟我说,这里面有一个姑娘叫春风,她的歌喉就如同她的名字,如沐春风,婉如三月春日的那种。”
“咱们都已经来了,对不对,就上去听一首,也不能够枉费了。”
一艘花船停靠在他们面前,薄纱后面坐着一个美娇娘,婉转犹如黄鹂动听的声音,“请问,是舒公子跟何公子吗?”
“正是。”
舒哲茂拉着何方一同的上了花船,段染跟了上去,嗅着里面的熏香皱起眉头。
“奴家,春风,见过两位公子。”
她缓缓的行礼,水袖飘飘,舒哲茂坐下,手中的扇子撑开,颇有风流才子的风范。
只是桌下的手显露出他的紧张,还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没有遇到过,所以才会紧张。
“听闻春风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
“都是公子们的抬爱,奴家这琵琶算不得什么。”
“春风姑娘不必自谦,我们就是冲着你的琵琶曲来的。”
“那奴家献丑了。”
悠扬的琵琶饱含着少女的心思,舒哲茂听着入了神,何方淡然的看着外面的江色,目光从未投在她的身上。
春风余光中留意到这一幕,难怪说是最不好解决的,哪怕是如此,都不能够阻挡这迷香。
视线落在他们喝下的茶,嘴角微微上扬。
天边的升起鱼肚白,平静的江面突然响起了一声尖叫,春风姑娘狼狈的捂着胸口。
而一旁昏睡不醒的舒哲茂眼皮微微颤动,只觉得耳边有女子在尖叫。
自己不是在花船上听曲,然后不知不觉的就睡过去了。
睁开眼来,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登徒子。”
他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懵了,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哪里有登徒子,简直就是大胆,在本官前面干这事情。”
视线突然落在自己赤裸的上半身,寒风吹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外面也响起了动静,何方跟段染一同的走进了里面的隔间,看到这一幕,舒哲茂的傻傻的跟他们对视。
昏沉的脑袋在这一刻,仿佛明白了些什么,赤裸的自己,身边还躺着春风姑娘。
难道他昨天?
不能够啊,怎么可能呢?
他努力的去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却什么都想不起来,结结巴巴的说,“何兄,何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什么都没有干……”
“你相信我。”
春风姑娘酥肩颤抖,哆嗦的指着他,“昨夜的时候,舒公子强硬的将我给玷污了,我一个弱女子,反抗不了……”
“奴家虽然是一届花娘,但是奴家也是清白之身,现在已经没有脸面再活在这个世上。”
她泫然泪下,撑着就要跳船,舒哲茂急了,“春风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这脑袋昏沉沉的是真的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怎么会干这种事情呢,这不可能。
何方将地上散落的衣裳捡起来递给舒哲茂,“舒兄还是先将衣裳穿好,这春风姑娘既然执意的想要寻死。”
他凉凉的说,“那就让她去吧。”
“不过是死了一个花娘而已,这事情摆的平。”
这话一出,船舱里面鸦雀无声,舒哲茂接过衣裳的手都僵住了,瞳孔猛地放大,何兄这话那不成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春风姑娘去死。
可他的的确确的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就算是自己再仰慕一位女子,也会媒妁之言,八抬大轿的迎娶回家。
他们家中从来没有妾室,爹娘恩爱一生,给他留下深刻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