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弘沉下脸来,心里面更多的是被说中的难堪,他这大半辈子,膝下那么多儿子,却没有一个是有能力继承大统的。
四儿子生性暴虐,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瞒的挺好的,实际上他什么都知道,干的那些事情就上不了台面。
二儿子生性纯良,却输在了软弱上,没有主见,若是这样的继承大统迟早有一天,这江山要拱手让人。
其他的那几个要么就是太小了,他这时日不多了,等不到他们长大成人之后了。
唯独了傅元,他的能力跟魄力能够让秦国保持着大国的风范。
可是这逆子偏偏就是对这皇位说是不在意,可是私底下的那些动作他都收在眼底。
再加上对他的愧疚,所以才会导致从心里面对他的纵容。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小林子尖锐的鸭公嗓说着,“何太医到。”
傅弘收起了心里面的那些心思,“今天这事情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也不要再闹了。”
“你娶的那个女子,我不喜欢,但是既然你喜欢,留在宫中当个嫔妃也没有什么不可。”
字字都在诛何贵妃的心,他现在是一点都不装了,当着自己的面亲口的说出这样的话。
是想要将这个天下交给到这么一个杂种的手中,她不允许,当初圣上登基的时候,都是因为有何家。
他才能够在这个皇位稳稳当当的坐了那么些年,现在就想要卸磨杀驴了。
不可能,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那个人也不能够是这个杂种。
“让太医进来。”
何太医进门就看到了手中持剑的人,心里面猛地一惊,视线当下的落在何贵妃的身上,确认她没有事情之后。
这才松了一口气,何家现在废了四皇子,唯一的希望就在何贵妃身上了,若是她也出了什么事情。
那何家在朝堂上的地位将会不稳,“参见圣上,何贵妃。”
何贵妃急忙的让他起身,“何太医,你快帮我儿看看,他这昏倒了。”
何太医没有起身,而是微微侧头看向了圣上,傅弘拂袖,“去看看吧。”
何太医这时候才起身来,手中拿着药箱走到了四皇子的身边,两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视线落在堵在他嘴里面的绣帕。
上面还沾染着血迹。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屋子里面却寂静的只剩下呼吸声,压抑的可怕。
“回禀圣上,何贵妃,四皇子这是气急攻心,所以才会导致现在昏迷过去了。”
傅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底失望不言而喻,小时候的那个聪慧的儿子,怎么会长成了现在这模样。
慈母多败儿啊,这都输在了有何贵妃这个母妃上,若是她纵容。
他又怎么会如此。
何贵妃看着那还未收回去的剑,咬紧了牙关,“傅元,我说了,我没有对她下手,人也不在我们这,你究竟是想要将我们母子逼成什么样。”
“圣上可是想要臣妾撞死在这柱前,才满意?”
金崇浑身淋着雨,湿漉漉的走进殿内,“主上,夫人不在这。”
架在他脖子上的剑才收了回来,何贵妃脸色惨白,他们竟然如此的无礼的去搜查了。
这种奇耻大辱让她双手紧紧的握拳。
“若是你敢动她,下次就不是废了他的手脚那么简单了。”
冷冷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傅元转身离开了殿内,身影消失在雨夜中。
轰隆隆的打雷加上闪电将这个屋子里面照的透亮,何贵妃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的跌坐在地上。
傅弘满心的疲惫,“你有什么颜面哭,若不是你纵容,怎么会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圣上是在责怪臣妾吗?”
“圣上,归儿也是你的孩儿,为何你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如此,就因为那死去的……”
“啪。”
一巴掌将她的脸打得歪到一边,傅弘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你不配提起她,若不是你,我们父子怎么会分隔多年。”
“若不是你对傅归宠溺无度,他现在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知道吗?”
何贵妃狂笑起来,“是臣妾,圣上,现在什么都怪在臣妾身上。”
“圣上当真是一点错都没有吗?”
“圣上可是有想过自己。”
何太医心里面一惊,“娘娘慎言。”
何贵妃此刻却不管不顾起来,“圣上当年的时候,是因为有我们何家,才能够稳稳从那争斗中坐上了这个皇位。”
“许诺家父的后位,这么多年了,圣上实现过吗?”
“为了那个女人,圣上让这后位悬空那么多年,臣妾从来没有怨过,臣妾心想,有什么好跟死人争的呢?”
“若不是圣上忘恩负义,归儿他会如此吗?”
“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傅弘勃然大怒,一脚踹在她的身上,何贵妃嗤嗤的笑起来,她恨,为什么那个人死了之后,还阴魂不散。
宫中发生的一切跟她们却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艘船平稳的使在海上,周围的狂风暴雨打在甲板上,林氏此刻惊掉了下巴,目瞪口呆的看着厢房里面的娜娜。
半响都找不回来自己的声音,“曼曼,我这是不是眼花了?”
王思彤也没有反应过来,怔住的看着她,这田夫人此刻不应该是在京城里面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尤曼曼淡然的点头,“我将娜娜姐一起接出来了。”
仿佛说的事情十分寻常,林氏回过神来,“不是,曼曼,你这怎么一声都不吭呢?”
“这娜娜还病着,每日都要吃方子,而且不是药王还在给她看病的吗?”
田娜娜在空间里面听着她娘这惊讶的语气,心里面终于平衡了一点,原来所有人知道这事情之后都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的反应是正常的一点都不夸张,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王思彤也不禁的附和,"是啊,这为什么要将田夫人接出来?"
“药王爷爷的方子我都已经会了,针灸的手法我也可以,将娜娜姐一个人留在京城里面太危险了。”